“再怎么急也要等到宴會結(jié)束了不是?”他半點打擾了別人的自覺都沒有,懶懶散散的開口。跟他走在一起的都是熟人,亨利,霍凜然,還有曼拉。曼拉的臉即使在暗色里依然能看出來十分蒼白,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安靜。
帝煜擰擰眉頭,把跳出老遠的溫小染重新收回自己懷里才來看這伙人:“怎么?我辦事礙著你什么了?”不虧是厚臉皮的人,他亦半點沒有被人撞破好事的尷尬。
蕭衛(wèi)揚呵呵笑開,聲音里透著一股天生的風(fēng)流,“你要是想,我們也不介意看一場免費的激,情戲碼,有本事,現(xiàn)在就脫給我看看。”他的目光色瞇瞇地落到了溫小染身上,“我倒是蠻期待我們的小嫂子展露身材的。”
“滾!”帝煜終于動怒,朝蕭衛(wèi)揚踹來一腳。蕭衛(wèi)揚嘻嘻哈哈地退開,“我就說了吧,千年冰山的軟肋是女人,你們不信。”
“羨慕。”亨利不冷不熱地開口,并沒有顯得有多羨慕。他是個男人,自然不會真去羨慕溫小染。曼拉的身子晃了一下,目光死死地盯住了溫小染,恨不能用目光將她殺死。
“既然來了,就一起進去。”他攬著溫小染,率先邁步。一行人,跟著走進去。幾個人都是人中龍鳳,年紀輕輕就聲名遠揚,走進去時光彩照亮了整座宴會廳,眾人議論紛紛,圍繞著這幾個身份不俗的人物。
“爺爺。”正逢著帝尊走過來,眾人開口,對帝尊是極為尊重的。
帝尊還算客氣地回應(yīng)眾人,目光落在帝煜臉上時已經(jīng)一冷,“混小子你給我過來!”
眾人都知道帝煜和帝尊關(guān)系不好,此時皆露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帝煜酷酷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薄唇張了張,欲要說些讓帝尊下不了臺的話來。溫小染有些急地推了他一把,“爺爺叫你呢。”她眼里有小小的祈求,不希望他在這樣的日子里還跟自己的爺爺作對。
帝煜雖然不樂意,但終敵不住她的祈求,放開溫小染大步跟著帝尊走了出去。蕭衛(wèi)揚張揚地吹了一聲口哨,亨利似有似無地朝曼拉看一眼,曼拉的指甲幾乎掐斷在掌心。一群人里,只有霍凜然顯得極為冷靜,從頭到尾都沒有特別表情。
“過去玩吧。”溫小染以主人的姿態(tài)道,帝煜走了,只有她招呼他們了。幾個人對于熱鬧早就沒有了感覺,這種規(guī)格的宴會更是不會看在眼里,能來全因為和帝煜的關(guān)系。
溫小染將他們請進早就安排好了的包廂,那里有一應(yīng)的娛樂設(shè)施。也只有他們幾個才有這樣的殊榮。
“我叫人拿些吃的過來。”她道,匆匆朝外走。等到她帶人來送東西時,卻見曼拉站在門口。
她看溫小染的目光又冷又銳。
“怎么不進去?”溫小染并不喜歡曼拉,但她是客人,她只能打招呼。曼拉沒有應(yīng)聲,弄得場面十分尷尬。溫小染也懶得理她,往屋里走。
“你以為你們訂了婚就穩(wěn)了?帝煜,不會跟你一輩子的,你配不上他!”曼拉的聲音從她的背后響起。溫小染滯了滯,這才回頭,“謝謝你關(guān)心我們的感情,不過,帝煜和您一起那么多年都沒有對你產(chǎn)生過感情,您應(yīng)該清醒了,你們之間,就算沒有我也走不到一塊。哪怕你的咒詛變成了真的,站在他身邊的那個人也不會是您。”
“你!”
曼拉青白了一張臉,她沒再說什么,撞了她一下進了房。溫小染無力地撫了撫額,才訂婚就迎來了這么多的情敵,看來,她和帝煜的幸福之路上還荊棘滿滿啊。
自己這么說了曼拉,搞不好她會借著一些事情讓自己難堪,帝煜也沒在,她可就算啞巴吃黃蓮了。溫小染想了想,最終沒有進屋,而是反身去找帝煜去了。
找了一圈,才在安靜的角落找到二人。帝尊的聲音不客氣地傳來,“竟丟臉的混蛋!你以為自己是什么?大明星,不要臉?訂婚的日子扯出別的女人來,是閑我們帝家這些年丑事太少了不是?”
帝煜懶懶地歪著肩膀,相對于帝尊的憤怒,他則一臉淡然,連解釋的想法都沒有。帝尊氣得真瞪眼,“我問你話呢,混小子!”
“你都這么想了,還要我說什么?”他這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軞馑廊恕5圩鸬睦贤纫幌伦犹吡诉^來,帝煜閃得快,沒踢著。二人的相處方式也夠奇葩的。
溫小染倒不擔(dān)心帝煜受傷,只是帝尊老胳膊老腿的,出了問題就不好了。她連忙走出去,扶住帝尊,“爺爺您不要生氣,真的只是一場誤會。那個女孩是我母親那邊的人,可能因為一些事情產(chǎn)生了誤會,很快會解開的。”
“有時間替這混小子說話,還不如快點生個娃娃玩!”帝尊吼吼著,也沒給她好臉色。中槍的溫小染無奈地垮下了肩膀,巴巴地去看帝煜。帝煜順手攬過了溫小染,“說這么多做什么,反正他也不會相信,我們走。”
“走?”溫小染不放心地去看帝尊,這樣走是不是太不禮貌了?
“混小子!”帝尊罵了帝煜一句,“沒禮貌沒教養(yǎng),還比不上一個女娃娃!”他這“女娃娃”是在說自己嗎?溫小染不太相信帝尊能稱贊自己。帝尊目光再次點在了她身上,“趕緊給煜家生個娃娃,聽到了沒有!”
說完才邁步走遠。
溫小染給帝尊吼得頭都暈了。
“回去吧。”帝煜攬著她,往回走。溫小染跟上他的腳步,忍不住感嘆,其實帝家跟別的頂級豪門真的不同,他們不會在她面前談?wù)摮錾恚會處處顧著她。今晚帝尊和帝老太太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充分說明了這一點。
重回大廳,溫小染剛好看到帝尊推走了帝老太太。帝尊眼里眉底有著明顯的喜悅,像是搶回了被別人霸占的珍寶一般,倒是凌飛燕,略有些局促地立在那里,不知道是否受了帝尊的話。
看到她,凌飛燕快一步過來,“小染。”
知道她有話要說,溫小染輕輕推了一把帝煜,“去看看蕭衛(wèi)揚他們吧。”
帝煜倒也沒有多留,離去。
“我剛剛跟著你們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擔(dān)心……”她說的是溫小染跟帝老太太聊天時,自己跟在背后的事。
溫小染點點頭,她沒打算計較。
“之前還挺擔(dān)心的,雖然說溫家也不差,但比起帝宮集團來還是差遠了。我還怕他們會看不起你呢,現(xiàn)在看來,是我多想了。”她上前一步,將溫小染的手收入指中,“小染啊,你能嫁到這么個好人家家里去,我總算放心了。”
她的眼底有著明顯的內(nèi)疚。
溫小染低頭看著她的手,沒舍得抽出來。她的母親啊,在她訂婚的時候終于能夠大大方方地站出來了,還知道要關(guān)心她。
“你爸……今晚沒來嗎?”安靜了一會兒,凌飛燕清理好情緒才問。溫小染這才發(fā)現(xiàn),溫政沒在。
“我出去看看。”
溫小染走了出來,正好逢著溫政腳步匆匆地到來。
“小染,對不起,我遲到了。”溫政看到溫小染,一臉的歉意。
“出什么事了嗎?”他身上還掛著汗,顯然來得銀勿忘。
“也……沒什么大事。”他支吾著,往里看去,“儀式都結(jié)束了嗎?”
看到溫小染點頭,越發(fā)自責(zé),“對不起,爸爸沒有來得及趕過來。”
“反正只是訂婚,沒關(guān)系的。”因為溫政沒來,解釋雙方家長的環(huán)節(jié)放在了后頭。
溫政走過來,將溫小染的手握住,眼里濃情滿滿,“那時你生出來小小的,才那么點點大,一轉(zhuǎn)眼就訂婚了。”
他將她的手輕輕地放在了自己的臂彎,“來,挽著爸爸進去吧。”溫小染聽話地挽上了他的臂,跟著他的步伐邁動。
“小染哪,能看到你訂婚,爸爸真的很開心。爸爸沒有好好照顧你,是爸爸對不起你。”
“爸,過去的都過去了,別再提了。”
溫政這才點點頭,“好,好,今晚只說高興的。”
帝煜到來后,雙方家長見面的儀式終于開始。溫政理所當(dāng)然地和凌飛燕站在一起,兩人臉上閃過明顯的尷尬,但還是熱情地跟親家打招呼。
“小染哪。”凌飛燕從袋里掏出一個紅布袋子來,將里面的東西給溫小染,“這是你奶奶傳下來的,現(xiàn)在,我給你。”
那是一個鐲子。當(dāng)看到那個鐲子時,溫政的眸光晃了一下,他沒想到凌飛燕會把這個東西保留這么久。
這也算一種儀式,交接儀式。凌飛燕把這東西給了溫小染,就代表著她會永遠走出自己的視線,再也回不去了。溫政突然覺得難過,難過得得胸口都悶痛起來。
“爸,您沒事吧。”溫小染注意到了溫政的變化,輕問。溫政搖搖頭,強力將那股難受壓了回去,“爸沒事,爸能有什么事?今天是你的好日子,爸爸高興還來不及呢。”
凌飛燕轉(zhuǎn)身,也抹掉了一滴淚。她怎么也沒想到,今生還有機會和溫政站在一起,為女兒的訂婚獻上祝福。
家長見過面后,凌飛燕和溫政很快分開。
“小染。”溫政把溫小染叫了過去,給她遞了幾樣點心,“你媽胃不好,別讓她餓著,這都是她愛吃的。”
原來,對于凌飛燕,溫政記得這么多。溫小染看著那些點心,不知道該說什么,只低頭應(yīng)聲,送了過去。
“小染怎么知道我喜歡這些?”對于端來的點心,凌飛燕表現(xiàn)得十分驚訝。溫小染并不隱瞞,點了點遠處的溫政。凌飛燕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消失,變得心事重重。
“那個孩子……是小媽自己一意孤行去做的試管嬰兒,父親根本不知道。”她解釋著。凌飛燕輕輕含首,“難得有人能給他生孩子,這是很好的。”
“媽,您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