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一直沒有出聲的帝煜突然開了口。
機密科的人轉(zhuǎn)頭去看帝煜:“我剛剛破解了royal的機密文件庫,里面的一份文件正是我們的機密文件,而且是發(fā)給溫氏的那一份!”
“怎么可能!”溫小染嘩地站了起來,她寧愿相信有世界末日也不相信這件事,“是不是搞錯了?”
機密科的人點了點屏幕,并未說話。溫小染低頭,看到那個文件的編號正是自己一直小心收藏的機密文件的編號。機密科的人操作了幾下,那本資料顯現(xiàn)出來,甚至連她曾不小心潑的咖啡漬都顯露。
“所以,這次的泄密是由溫氏引起的!睓C密科的人給出了答案。
溫政一臉的驚詫,幾乎翻倒,去看溫小染:“小染,這……”
溫小染無力地?fù)u頭,“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如果東西被盜,她的手機會反應(yīng)的,就算不會反應(yīng),還有監(jiān)控啊,她裝了報警系統(tǒng),只要有人動手腳,警報就會響。
“肯定是搞錯了。”說這句話時,她自己都沒有半點底氣。就算搞錯了,怎么會連咖啡漬都有?問題到底出在哪兒?
“都下去吧!
帝煜的聲音在響。
幾名高管立起,無聲退出,室內(nèi),只剩下溫政、溫小染和他。
溫小染朝他投去不安的目光,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只是在接觸到他如冰柱一般的目光時,無力地咽了下去。
“一定哪里出了問題,我這就讓人去查!”溫政也不相信溫小染會犯錯,道。他快步出去,邊走邊撥電話,要把事情理清楚。
溫小染無助地捏著拳頭,卻怎么都握不緊。帝煜那冰冷的眼神刺得她很難受,有多久沒有看到他這看待敵人一般的眼神了?她記得沒錯的話,這眼神他們初遇時,他還把她當(dāng)成江天心時曾有過。
“帝煜,我真的……不可能背叛你!彼Φ嘏闹馗WC著,說這話時才有了底氣。這個世界上,她最不想背叛的就是他。
“事情的結(jié)果出來了再說吧。”帝煜立起,朝門外走去,甚至連看她一眼都不曾。門自動打開,她眼睜睜地看著他走遠(yuǎn)。
好一會兒,她才走出去尋找溫政。溫政站在過道里,整個人傻傻乎乎的,手機跌在地板上。
“怎……怎么了?”溫小染走過去扶住他問。
溫政眉底的擔(dān)憂看得她好心驚,“不是讓人去看機密室嗎?看了嗎?”“看了!睖卣D難地點頭,握上了她的手。他越是不說話,越證明事情不好。
“到底、怎么了?”好久,她才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在響。
溫政無力地嘆息,“染染,爸爸相信你,一定出了別的問題,我們回去查!”
溫小染和溫政連夜回了H市,顧不得休息便奔去了公司,在經(jīng)過幾道安全門后方才到達機密室。溫小染點了指紋,而后走進去,打開加了鎖的密碼箱。當(dāng)看到里面空空如也時,整個人軟了下去。
“怎么會這樣!”溫政低喊起來,忙去扶溫小染。兩個人你對我,我對你,什么也說不出來。
好一會兒,溫政顫顫巍巍地舉起手機,“你看看,這個號碼你認(rèn)識不認(rèn)識?”
溫小染低頭看去,那是一條短信號碼,上面留著一條短信:東西收到了,小染,相信我,不會委屈你的。溫小染揉了幾遍眼睛,最后搖頭,“不認(rèn)識!
“可……怎么會在你的手機里?”
因為過去得急,溫政忘了帶手機,他打電話時用的正是溫小染的。早在C國他就看到了那條短信,所以才會那般蒼皇。
“怎么……在我手機里?”溫小染自己也迷糊了。她搶過手機去打電話,原本以為必定是空號或是關(guān)機,卻響了。片刻,有男音響起,“喂?小染!
那人的聲音是陌生的,可是稱呼她卻那么親和。
“你是誰?”她問。
“我是誰?小染,又在開玩笑了?”
“誰和你開玩笑,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發(fā)那樣的短信!還有,是不是你拿走了我的東西!”她急切地吼起來,控制不了聲音。胸口,急驟起伏著。
“你一口氣問這么多,我該答哪一句呢?”
“你到底是誰!”她軟下來,無力地倚在墻壁上,還是無法阻止身體下滑。胸口揪得緊緊的,四肢卻冰冷得可怕!她顫著指,幾乎無法將手機握實。
“冷漠,我們很熟的。”
“冷漠?冷漠是誰?”溫小染總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親親,昨天才從我的床上離開,并親手把東西給我,就忘了?我會傷心的。”那個男人始終不肯正經(jīng)通話,凈胡扯。溫小染已經(jīng)咬牙切齒,“你最好自己去警察局自首,否則,絕對不客氣。”
“你要怎樣對我不客氣?像那天那樣直接把我剝光了?還是……”后面的話,不堪入耳。溫小染再聽不下去,掛斷了電話。
抬頭,她看到溫政搖搖晃晃的身體,一陣陣地心驚,撲過去將他扶住,“爸,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公司的事!”
溫政艱難地點頭:“爸爸信!”她把他給的錢全都投進了這家公司,怎么可能為了私人利益而去做別的?溫政顫著手去撫她的發(fā),“小染,到底是誰要設(shè)計你?”
誰?
那個叫冷漠的,到底是個什么鬼。
溫小染思忖著,無數(shù)憤怒的因子在叫囂。如果那個男人在眼前,她一定會撲上去拼命的。
“這件事很快就會查清楚的,帝煜應(yīng)該也快回來了,我去找他。他對我很好,一定不會讓我受委屈的。”再多的心思都不敢表露在溫政面前,因為他看起來情況很不好。
溫小染給商玲打了電話,讓她代為照顧一下溫政。她要去找帝煜。
商玲很快過來,滿面擔(dān)憂地看一眼溫小染,最后扶著溫政離開。溫小染心事重重地下了樓,這才去給帝煜打電話:“你在哪兒?事情有了些索,我們當(dāng)面聊聊。”
“我在別墅!钡垤虾唵蔚赝鲁鏊膫字,并不像以前那般熱情。溫小染哦了一聲:“我馬上回來。”
她下了樓。
急切地搜著自己的包,準(zhǔn)備尋找車鑰匙。她的車離開時停在了公司的地下車庫。
某個黑色的東西突然撞過來,與她碰在一起。溫小染還未反應(yīng)過來,一雙臂就將她環(huán)住。她這才意識到,這是一個男人的胸膛。那胸膛冰冰的,沒有半點溫度,她條件反射地去推。
只是,那人并不松開。
“先生,請放手。”她出聲。
“放手?”邪邪的聲音低低魅地傳出,那人似乎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的唇齒間吐出酒味來,并不濃重。他俯首,來打量溫小染,透過暗淡的光線,溫小染看到一張陰柔的臉。
濃重的眼線使得他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邪氣,她本能地想要疏遠(yuǎn)他。她退一步,男人倒沒有再做什么,松開。
“知道你不方便,晚點見。”他揮揮手,說了莫名其妙的話,走時傾身過來。她往后仰著要避開他,他的氣息淺淺從她額際劃過。
而后,離去。
一切,只在幾秒之間。
溫小染有些呆地打量了一下男人的背影,拉了拉肩上的包帶,準(zhǔn)備自動跳過這一點,去找帝煜。她轉(zhuǎn)身往里走,因為要去地下車庫,所以無形中又和那個男人順了一條路。
邁步時,她莫名地覺得頭皮發(fā)燙,有種被人打量的感覺。抬頭,順著感覺而去,一眼看到了站在路燈下的帝煜。
他身姿修長筆挺,因為穿了黑色西服的緣故,整個人尤顯沉冷。暗淡的燈光打在他身上,折射出莫名的疏遠(yuǎn)。
“不是說在別墅里嗎?”溫小染迎了過去,臉色有些微的不自然,知道帝煜愛吃醋,忙解釋,“剛剛那個男人……”
“剛剛那個男人?為什么不直接叫他的名字?”
“什么?”
帝煜突然冒出來的話讓溫小染莫名其妙,“我根本不認(rèn)識他,只是偶遇,估計喝多酒了,所以才……”其實他們也沒做什么,溫小染這么一解釋,反倒有種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意思。她憋紅了一張臉,頹廢地垮下了肩膀,“帝煜,我們先不談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了,我想你幫我……”
“無關(guān)緊要?對你來說,那人真是這樣的,還是……你根本就想岔開話題,或者你以為我的眼睛不行,認(rèn)不出他是誰來?”
溫小染張大了眼,不明白帝煜這一堆話到底什么意思,好半天才抓到一點點線索,“你說,你認(rèn)識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長得那般邪氣,跟帝煜身邊的人性格極為不符。溫小染本能地反感那個男人。
“難道你不認(rèn)識?”
溫小染搖頭。她是真的不認(rèn)識。
帝煜冰冰地哼了一聲,雖然就在眼前,卻讓溫小染有種已經(jīng)隔開幾千里的感覺。他突兀地伸手,落在她的脖子上,收住。
“帝煜你……”她輕呼。
帝煜并未讓她窒息,指緩緩地滑下去,撫過她的肩頭,最后沿著她的手臂落到手腕上。他掐上了她的腕,將她的指抬高。
在溫小染不解的目光中,他取走了她手里的手機。而后翻開,點動。
溫小染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靜靜地看著他。在看到某處時,他突然冷笑一聲,“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