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櫻一怔,心中一陣泛酸,自己在魔界待著這十幾年來,夫人待自己也算是唯一好的,如今看來,凡是涉及她親生兒子的事情,她可以利用任何人,現在想想,真是寒心。
“我知道了,我會幫你拿回千魂鎖的!
螢櫻突然感覺心里無比的疲倦,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真的有點應接不暇。
“螢櫻,作為同伴,還是規勸你一句,秦軒早晚都會被圣主所吞沒,不要在他身上浪費太多時間,況且,他的心思也不在你身上。”
一提秦軒,螢櫻睜大了眼睛,瞪著霆乾:“我警告你,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霆乾眉頭一挑,望著螢櫻決絕離開的背影:“明天,只要等到明天,你就一切都知曉了!
螢櫻幾乎是一夜無眠,直到快天明的時候,眼皮一沉,才睡了過去。
秦軒蹙了蹙眉頭,打了個哈欠,好久沒有睡這么舒服的覺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仿佛也只能在每個月的滿月之時,才能在醒來沒有疲倦的感覺。
他的目光四掃,旁邊的諾宥早就沒有了身影,云辰逸和艾梓竟然又是一夜未歸,心中一陣惱火,這死狐貍怎么動不動就脫離群體,還帶著艾梓一起,真是的!
秦軒心中抱怨著,不經意間看到了整個身子都蜷縮在一起的螢櫻,她沉睡的面龐,讓秦軒的目光變得柔和了起來。
他脫下外衣,輕輕蓋在螢櫻的身上,動作很輕,生怕吵到她。
她的眉頭緊緊皺著,全身充滿了防備,秦軒心里涌出心疼,真是難為她了,不會武功,也沒有靈力,就這樣跟我們東奔西跑,有時生命還要受到威脅,但是,她從來沒有過怨言。
秦軒慢慢用指腹觸碰著螢櫻的眉間,想幫她舒展眉頭,可是,他的手指剛剛碰到螢櫻的皮膚,螢櫻的身子猛地一顫,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秦軒淡淡的笑意:“螢櫻,你醒了!
螢櫻眸子中的恐慌一閃而過,身子驀然向后挪了兩步,躲開秦軒的觸碰,起身將身上披著的衣服交予秦軒:“謝謝你!
秦軒覺得螢櫻很是異常,一臉的疲倦,一看就是有心事。
“螢櫻,是不是沒有睡好啊?反正艾梓還沒回來,你再睡一會吧!
螢櫻擠出一個笑容:“不了,我睡得很好,你別管我了。”
螢櫻想要盡快地離開秦軒身邊,可是剛走兩步,眼前就一片眩暈,還好秦軒上前扶住了她,聲音充滿擔憂:“你看,你還是坐下吧!
螢櫻掙開秦軒的手,有一點不耐煩:“我都說了,不要管我。”
螢櫻越是這樣說,秦軒越是執拗著性子,強行拉住螢櫻:“你這是什么話,我為什么不能關心你,咱們是同伴啊,本來就應該互相扶持的!
螢櫻的眼睛有點淚光,她深望著一臉不解的秦軒:“你是我的誰?你究竟是我的誰?”
秦軒臉色一僵,錯愕地盯著螢櫻,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的手不知道為什么驀然一松,垂落了下來,只是一語不發地將目光移到別處。
對于他來說,螢櫻的目光像是火,像是一面鏡子,輕而易舉地就能將自己燒死,或者看到自己隱藏了許久的心事。
螢櫻的手慢慢收緊,她已經知道了答案,嘴角一抹冷笑,果然,上天就這么憐憫艾梓,把什么都給了她。
“喲,你們站在這里干什么呢?”
妖媚輕柔的聲音響起,螢櫻和秦軒的目光紛紛移向站在月老廟門前的霆乾。
他此刻已經變作了男兒身,可是身上那股女人味卻是十足十的。
秦軒有點生厭的轉過身子,不搭理霆乾。
此刻,諾宥懷里抱著一大堆吃的正巧也趕了回來,看到門外站著的霆乾,憨憨一笑:“霆乾,我買了早餐,大家一起吃啊!
霆乾點頭微微一笑,覺得這少年倒是挺可愛的。
雖然坐在一起吃早飯,可是早就已經是表面平靜,其實暗里波濤洶涌,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就連平日里最愛貧嘴的秦軒,此刻也只是吃著手中的包子,面色凝重。
他們也就剛剛吃完,云辰逸和艾梓就回來了。
諾宥站起來,從懷中拿出被紙包著嚴嚴實實的包子,遞給他們:“我給你們留的,還熱著呢!
艾梓歡天喜地的接過來,拍了拍諾宥的肩膀:“謝謝你了,還想著我!
艾梓大口大口的吃著,諾宥有點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從一開始進來,云辰逸的目光就鎖在了霆乾身上,而霆乾也很大方地回看著云辰逸,嘴角始終含有隱隱的笑意。
艾梓狼吞虎咽的同時,也不忘拿起一個包子舉在云辰逸的面前:“辰逸,你嘗嘗,可好吃了!
云辰逸這才收回目光,側目看著嘴巴鼓鼓,還在拼命的咀嚼的艾梓,他推了推包子,伸手溫柔地將艾梓嘴邊殘留的包子餡抿掉:“你吃吧,不用管我!
艾梓呵呵一笑,好不容易將一大口咽下去,慢慢靠近云辰逸道:“你還在懷疑霆乾?”
“我根本就沒有相信過他。”
“唉,昨天白跟你說了一晚上,就算是我們看錯了,可是九黎琴不會選錯人吧?”
云辰逸默默很久,其實,最奇怪的莫過于這一點,難道是霆乾用了別的什么辦法,讓九黎琴乖乖聽命于他?
云辰逸正想著,霆乾卻已經走到了他們面前。
“我想等艾梓姑娘吃完了之后,我們就可以啟程了!
云辰逸散開靈識,再次好好的打量霆乾上下,可是沒有發現一絲妖氣,完完全全是一個肉體凡胎。
好,我倒要看看,你要在我眼皮底下耍什么花樣。
云辰逸他們騰云駕霧,穿梭于云層之間,不過一會便到了永歌森林的上空。
一片茂密的綠色森林,一眼望不到盡頭。
不過稍有靈力的人,凌空而立,放眼望去很是容易便能看到這永歌森林的上空覆蓋著一層薄薄的氣墻,里面的東西出不來,外面的東西進不去。
要想進去,世間只有一法,用最真摯的琴音才能打破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