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笙來到了楚依那里,打開車門走下去,客廳里一片狼藉,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摔在地上。
家里的傭人哆嗦著縮在一旁,客廳中央,翟咎還沒走,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懷里摟著一個穿著暴露的女人,兩人邊**邊斜眼瞥著地上的楚依。
聽見門口有人來了,翟咎看向顧淮笙,笑了笑說,“喲,楚依,你的姘頭來了,這又是來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嘖嘖,我真是夠大度的,讓你們給我戴了這么多年綠帽子,楚依,你說你好好地翟太太不做,非要去做別人的情婦,怎么就不覺得惡心呢?”
翟咎還要繼續說下去,顧淮笙就已經大步走到他面前,冷冷的看著他,“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了什么?你沒聽清?”翟咎站起來,眼底帶著輕蔑和諷刺,“我說,你們這對奸夫淫 婦!”
他話剛說完,顧淮笙抬起一腳就踹在他身上。
翟咎沒防備,身體往后一仰跌在沙發上。
坐在沙發上金發的美女尖叫了一聲,然后就光著腳跑到一邊。
“顧淮笙,你有種!睡了我老婆還敢打我!你在敢動我一根手指頭,信不信我把媒體都叫來!把你們的丑時全公布出去!”翟咎捂著胸口,一只手臂支著沙發破口大罵。
顧淮笙朝著他的小腿又是一腳,“翟咎,我一直看在你是我表哥的份上,沒和你動過手,可是你今天,居然敢污蔑我和楚依,你再敢說一個字,我就讓你知道后悔兩個字怎么寫。”
翟咎哀嚎了一聲,抱著腿在沙發上滾成一團。
顧淮笙沒再看他,走到了楚依身邊,蹲下身檢查了她身上的傷,看見地上的玻璃碎片和她腿上流的血,微微皺眉,“我先把你抱到沙發上,然后給私人醫生打電話。”
楚依微微抽泣著點頭。
翟艾艾不知從哪里出來,抱住顧淮笙指著翟咎大聲喊,“顧爸爸,你快打他,他是壞人!他一來就打媽媽!還把媽媽推到了,媽媽才會流了那么多血。”
翟咎剛忍著疼痛從沙發上起來,聽見翟艾艾說的這些話,立刻大罵,“你個小雜 種,誰是你爸爸?你再叫他爸爸我就抽死你!”
翟咎上前,揪住翟艾艾就揚起手。
顧淮笙一把把他推開,然后把翟艾艾護在身后,沉聲道,“沈文楊,把他給我丟出去。”
話音落,沈文楊上前,攔住了翟咎,“翟先生,請。”
“你給我讓開!這是我家,你憑什么攔我?要走也該是你們這對狗男女滾出去!”翟咎推著沈文楊想讓他讓開。
可沒等他走過去,沈文楊迅速的出手抓住他的手腕向后一擰,瞬間就聽見骨節錯位的聲音,翟咎的手就不自然的垂下來。
翟咎痛的大叫。
沈文楊不動聲色的,拽著翟咎往外走。
跟著翟咎一起來的那個美女,看到這一幕,慌亂間也迅速的蹬上鞋拿著外套就跟了過去。
顧淮笙抱起楚依,把她放在沙發上,然后撥通了醫生的電話,打完了電話,他沉著臉坐在沙發旁邊,“他今天又發什么瘋?”
楚依紅著眼睛,輕輕地吸了口氣然后說道,“有個八卦雜志拍到了我和一位男演員共進晚餐的照片,翟咎看見了,以為我和那個人....所以就...”
所以翟咎帶了女人,還來這里對她大打出手。
接下來的話不說,顧淮笙也能猜到,
自從楚依生了翟艾艾,這樣的事情就總是發生,翟咎每次看見媒體對楚依的捕風捉影,都會鬧一番,他也習慣了善后。
“淮笙,我想離婚了。”楚依咬著唇,面帶悲傷的說。
顧淮笙沉默著沒說話,每次被家暴之后,楚依都說過離婚,可是楚家和翟家也不會同意。兩家本就是家族聯姻,他們都通過聯姻獲得利益,哪里會管楚依過得怎樣?
只怕就算她死了,楚家的人也不會心疼她、
而他作為楚依的朋友,不可能插手她的婚姻,能做的只有幫她叫醫生。
楚依看著沉默不語的顧淮笙,淚水不停地往下落,
果然他還是不肯幫自己....
身上痛,更痛的是心。
楚依緊緊地抓著沙發,不讓自己的表情露出一絲端倪。
私人醫生很快的趕過來,熟練地拿出醫藥箱檢查了傷口,然后說,“沒事,只是碎片太細小,現在清理干凈,最近幾天不要沾水就好了。”
說著,醫生就拿了鑷子,小心的給她處理傷口。
碎片很多,有的已經扎進了傷口,楚依疼的受不了,緊緊地握住顧淮笙的手,忍住溢出口的痛吟。
顧淮笙看著她面無血色的臉,眉心緊皺。
清理完碎片,又用醫用酒精消了毒,楚依已是饅頭的冷汗,可依舊咬著牙扯出一絲微笑,摸了摸翟艾艾的腦袋,“別怕,媽咪沒事的。”
翟艾艾攥著楚依的衣角,想哭又忍著,眼睛紅紅的,“媽咪,艾艾不哭,艾艾會長大,保護媽咪。”
“嗯,我們艾艾最乖了。”
處理好傷口,醫生站起來吩咐一旁的傭人,“傷口這幾天千萬不能碰水,按時換藥,也不能有大部分動作...”
話說完,醫生和兩人微微頷首,說,“顧先生,楚女士,我就先走了,傷口要小心注意。”
“這么晚打擾你,很不好意思,謝謝你。”
“顧先生客氣了。”
送走了醫生,顧淮笙回到客廳。
楚依坐在沙發上垂著頭,微微蜷縮著身體,就像一朵盛開到極致快要凋謝的花,“已經很晚了,洛小姐還自己在酒店里,我這邊有傭人照顧就可以,你回去陪她吧。”
顧淮笙頓了頓,“好,你小心點。”
他轉身要走,翟艾艾卻抱住他的腿,仰著小臉看著顧淮笙,“顧爸爸,你可不可以不走,我怕爸爸再回來打媽咪,艾艾害怕,你陪著艾艾好不好?”
翟艾艾說著,眼眶又紅了。
顧淮笙停住腳步,俯身看著翟艾艾,她的眼睛已經腫了,一張小臉都臟兮兮的,分不清是眼淚還是鼻涕,
“艾艾,你怎么那么不聽話?快放開你顧爸爸!”
“我不!”翟艾艾緊緊地抱著顧淮笙的腿。
“你這孩子,怎么連媽咪的話都不聽!”楚依掙扎著起身,作勢要打他,可還沒起來,腿上一陣疼痛,又跌了回去。
一旁的傭人連忙上前按著她的肩,“夫人!你不能亂動,傷口會裂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