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梔晴已經沒有任何反應了,任由他抱著。
身體在不停的發顫。
她感覺全身發涼,盡管被他抱著也控制不住寒意。
木梔晴眨眨眼,盡量控制淚意。
她不可以那么軟弱,那樣豈不是便宜了那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
姜淮南剛要收緊放在腰上的手,不想被她猛地推開。
臉上帶著錯愕:"你......"
再看她面無波瀾的神色,眉心動了動。
唇邊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看來是他想多了。
"不難受了?"
木梔晴斂眸隔著他一段距離,沒答。
良久,才抬起頭,眼神帶著審視和疑惑不解:"所以說,你告訴我這件事的原因是什么?"
關于這一點,她實在想不通。
就問了出來。
姜淮南眸色暗了暗,很快嘴角勾起散漫的笑意:"這個,要等你以后就知道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
木梔晴神色轉淡,轉身就走。
"喂,你什么時候和陸景庭離婚啊?"
木梔晴頓了頓,停下。
"和你有關嗎?"語氣泛著涼意。
姜淮南追上她,臉上又換上平時玩世不恭的樣子,嘴里調笑道:"你和他離婚了,我好接手啊。"
神經病!
木梔晴白了他一眼。
他卻覺得全身像是被電了一下似的,麻酥酥的。
眼里多了幾分熾熱。
自從和這女人相處以來,幾乎每一次差不多都是碰一鼻子灰,哪一次眼里不是帶著嘲諷和鄙夷的。
他知道自己在私人生活上確實亂了些,但是對她卻是存著一點兒真心的。
偏偏她還不自知!
所以現在哪怕她白了他一眼,他也是高興的,總算不被那種諷刺的眼神看著了。
木梔晴觸到他不同尋常的目光,身體一陣發顫,有些不自在。
"姜淮南,你......"
他回過神來,眼神帶著懊惱,心里有些看不起自己。
真特么沒出息。
"走,我送你回去!"他迅速恢復神色,耳垂處還泛紅,假裝鎮定的想拉她的手。
想到什么,又放開了。
"不用。"眼里帶著疏離。
她待會兒還得去醫院,雖說她快要和陸景庭離婚了,但是讓別人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也不好。
姜淮南瞥了眼她疏離的神色,嗤笑一聲。
"怎么,怕被別人看見?"
說這話的時候,他胸口悶悶的,不知怎么想的,他就是不想讓她避著自己和對自己一臉疏離的樣子。
但是表面上卻眸色淡淡的,毫無波瀾。
木梔晴瞟了他一眼,還真老實的回答道:"是。"
姜淮南都被氣笑了,這女人一天天都不知道在想什么,脾氣那么倔。
保持距離是吧。
他偏偏不想如她的愿!
甩掉他哪有那么容易,他好不容易看上一個自己喜歡的,放走了就是傻子。
這個時候姜淮南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喜歡的是一個有夫之婦之人。
不過就以他那種離經叛道的人也許根本不會在乎這個。
"這里離你家很遠,你知不知道?還有,這里比較偏,很難......打到車的。"姜淮南彎了彎嘴角,斜瞥著她,一臉好整以瑕的抱著胳膊。
最終木梔晴還是無奈的上車了。
"去聚華醫院。"她面色平靜,對姜淮南說了句。
"你...不舒服?"姜淮南瞥了她一眼。
"不是。"沒解釋她為什么去醫院,她覺得也沒必要。
姜淮南面上開始疑惑不解,轉瞬想到什么,眸色沉了沉,唇抿成一條線。
剛進病房,男人抬眸不咸不淡的說,"你去哪兒了?"
面上沒有什么表情,完全沒有之前幾次那么動怒。
木梔晴咽下心里的怪異感,淡淡的說:"去見了一個人。"
"嗯。"陸景庭眸色深了幾分,修長的手指摩擦著掌下的紙張。
之后就再無言語了。
房間里陷入了死寂般的安靜。
這種安靜卻讓她繁衍出莫名的不安,她完全不知道這男人現在想的是什么。
"你不是要和我離婚嗎?"陸景庭徒然抬起頭,視線直直的停留在她的臉上。
嘴邊透著嘲諷。
木梔晴心顫了顫,指骨處微微泛白。
"既然你知道,離婚協議書我帶來了,簽字吧。"
陸景庭瞧著她無畏的樣子,眼底徹底沉了下去,表情透著狠意。
"你就這么想和我離婚,好和你那奸夫雙宿雙飛?"
陸景庭緊攥著手心,眼里發紅,聲音冷冽,"告訴你,休想!"
木梔晴起先被他的表情嚇到了,慢慢情緒恢復過來,鎮定的開口,"陸景庭,我希望你明白,我們早已不合適在一起了。"
她不是沒想過給他機會,可是每一次都讓她失望透頂。
她的世界里不是只有愛情,被一次次欺騙后,她在痛苦中掙扎,在背叛中煎熬,她的心有多痛,不會有人知道。
現在她只是想讓自己從中解脫,不想繼續了,這個男人還不放過她,到底還想要她怎么樣,才甘心!
"離婚吧,我自愿把骨髓給她。"她聲音似呢喃,輕如一片羽毛。
陸景庭虎軀震了震,臉上涌現戾氣,神情發寒,絲毫不管身上的傷勢,從病床上下來。
"說,你這是...什么...意思?"他的聲音甚至微微顫抖。
木梔晴沒想到他反應那么大,她把自己的骨髓捐給他心愛的女人,他不是應該高興嗎?
眸子透露著疑惑不解。
"說,你剛才是什么意思!"陸景庭幾乎吼了出來,兩只手快把她的肩捏碎,眉宇間染上毀滅一切的瘋狂。
木梔晴動了動唇,還沒開口,他突然身體向后退了幾步。
聽到男人說,"木梔晴,你竟然為了那個男人連自己的不惜犧牲!"
她張了張口想解釋,終是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