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然已經被那條項鏈迷住了心神,換做平時,她早就掙扎著大罵著墨黎不尊重她了,不說其他,她此時此刻還在生著氣,他這樣輕浮的行為簡直就是絲毫不將她放在眼里。
"看、看我心情。"季慕白垂眸小聲地說道,聲音好似要湮沒進空氣里,像是一個羞澀未經人事的小媳婦,墨黎越看越喜歡,忍不住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隨后唇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用一種低沉魅惑的聲音俯在她的耳邊輕聲問道,"那你現在心情怎么樣?"
"還、還不錯,你、你不要離我這么近"季慕白小幅度地掙扎著,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十分地不舒服。
無論在哪一方面,她都是比不上小叔叔的。
論功力,她和小叔叔有著天差地別。
論容貌,小叔叔一個男人長得比她還要漂亮。
論智力,她在小叔叔面前簡直就是無以遁形。
即使如此,她總是自我滿足地以為她還是有一些東西可以比得上小叔叔,只是她現在還沒有發現出來。
可是為什么,小叔叔一個男人勾起人來還是這么厲害?!
為什么她勾引他的時候他總是不動聲色就像是柳下惠附體,小叔叔不過是隨意撩撥兩分鐘不到,她就覺得面紅耳赤感覺整個人都被電流擊過一樣?
直至今天,季慕白才知道,男人若是真的想要費心勾人,那根本就沒有女人什么事情,她能做的,好像就是傻傻地掉坑
"那要不然順便就原諒我了,省得你以后還得費心生氣,氣壞了自己折壽多不劃算?"
分明是想季慕白原諒她,可墨黎偏偏說得像是在為她著想似的,不要臉至極。
可季慕白還是乖乖被套路了,她的心里也一直想要墨黎給她一個臺階下,她不希望他們兩人之間有間隙。
"那、那就這樣吧。"季慕白微微昂起下頜,以一副施舍的語氣小聲說道,誓死捍衛自己的尊嚴,臉卻紅得不像話,看上去怪異極了。
"乖女孩。"
他很滿意季慕白的反應,抬起頭顱,伸出手拍拍她的腦袋,像是在對待一只聽話的小貓,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墨黎松開了對季慕白的禁錮,和她隔開一點距離,終于消了玩弄她的心思,手握起她的脖子上的鉆石吊墜,如施舍般大發慈悲地解釋說道,"這是謝禮,謝謝你的晚餐。"
他的聲音低沉如鐘,如酒般醉人,帶著蠱惑人心的性感,進了季慕白的耳。
突然離開了墨黎的懷抱,她覺得心里好似空了一處似的,她才意識到墨黎勾人的本事這么厲害,收放自如面色不如,好似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現在她卻被撩撥得面紅耳赤,季慕白覺得十分地自慚形穢。
聞言,季慕白的嘴角終于泛開了笑意,心里像是被蜜糖填滿似的,甜蜜蔓延至全身。
季慕白也不再故作高傲,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開口問道,"你、你什么時候買的?"
"今天早上。"
墨黎瞧著季慕白羞澀的模樣,忍不住湊過去在她的臉上輕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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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慕白心中一驚,他明明是晚上回來才知道她特意為他準備晚餐,哪有早上就準備好的謝禮。
這個傻瓜,說謊都不打草稿。
季慕白心里雖是這樣想,卻也忍不住垂著腦袋仔細端詳著項鏈,嘴角的笑意越發地濃,就連眼睛都不禁彎成了半月牙狀,內心欣喜溢于言表。
"喜歡嗎?"墨黎的大掌輕揉著她的腦袋,深邃眼底的柔情繾綣濃的好似要溢出來,柔聲問道。
"嗯。"季慕白學著他剛剛的樣子,故作高傲象征性地應了一聲,視線卻始終落在項鏈上,愛不釋手。
真是一個小心眼的丫頭!
墨黎輕笑一聲,兩指抬起季慕白的下頜,強迫著她與他對視著,俯下頭顱在她嬌嫩的唇上輕吻了一下,如同蜻蜓點水一般。
季慕白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順從得很,與方才的暴戾模樣仿若不是同一個人。
"小小,知道什么叫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嗎?"
驀地,墨黎冷冷開聲說道,淡漠的語氣將季慕白心里升起的那抹感動瞬間驅散得煙消云散,了然無痕。
季慕白錯愕地抬起眼眸,心里隱隱升起一抹莫名的詭異感,她感覺自己好像掉進坑里了。
思維漸漸清晰,難怪他不生氣!
她都這樣觸動他的威嚴了還不生氣,果然是別有用心!
季慕白用一種看著卑鄙小人的鄙夷不屑的目光看著墨黎,眼底漸漸浮起一層淡淡的慍怒,抿唇不語。
"你這是什么眼神?"墨黎忍不住怒吼出聲。
他還沒有說什么,她這樣的眼神是有多鄙夷他?!
季慕白冷哼了一聲,偏過了腦袋,她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她不好受,他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在這方面,季慕白還是想著墨黎的,畢竟他們要在一起一輩子,就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從小到大,無論她被媽媽罰了多少次,她也總是很自覺地拉上墨黎一起受罰,每一次都想著墨黎,沒有一次例外。
"這項鏈是讓你安心的,不是讓你對我寒心的!"墨黎沒好氣地說道,狠狠地剜了季慕白一眼,恨不得將眼前的女子剝皮拆骨才算作罷。
不用多想,墨黎也知道他現在在這個小白眼狼心里有多不堪了!
她總是這樣,一點蛛絲馬跡都能被她想象成天災大難,她不去當作家真是他耽誤她了!
"啊咧?"季慕白收回鄙夷的目光,有些錯愕愣愣地盯著墨黎看,似乎是在懷疑他話里的真實程度。
她想岔了?
墨黎陰沉著臉,死死地瞪著季慕白,就像是在看著一只養不熟的白眼狼。
"什、什么安心?"
她看上去很不放心他嗎?
沒有啊,她掩飾得很好啊
她一直都致力于在他面前像個賢妻良母呢?
難道她表現得那么不明顯嗎?
季慕白突然覺得有些心虛,虛晃著眼神,不敢面對墨黎的目光。
"處處針對何姬和墨靈玉,時不時盯梢查崗,疑神疑鬼,還經常打賢妻良母的好牌,季慕白,你是有多不自信?"墨黎嘲弄出聲,一五一十地數出她的"罪狀"。
他偏偏就不如她的意,一手掐住季慕白的下頜強迫她與他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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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慕白愣愣地盯著墨黎看,沉默了五秒鐘。
五,四,三
二
一
然后
"你哪里看出我不自信了?!"
季慕白朝著墨黎怒吼出聲,爭得臉紅脖子粗的,好似受了多大的冤枉似的。
她那是不自信么?!
她季慕白怎么會不自信?!
絕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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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沒有想到季慕白的反應會這么大,墨黎愣了一會兒,卻很滿意季慕白的反應,大發慈悲般地松開對季慕白的禁錮。不出片刻,他的面色便已經平緩下來,唇角勾笑,看向季慕白的目光多了一抹鄙夷,問道,"這么說你對自己很自信?"
反正他是絲毫不信。
"當然。"季慕白很高傲地甩給墨黎一個白眼,很爽快地應道。
"那項鏈還我。"
墨黎毫不猶豫地攤開手,神情冷傲。
季慕白下意識地往后挪了一點,和墨黎隔開一段距離,雙手死死地護住脖子上的項鏈,一臉警惕地看著墨黎,柳眉緊蹙,防范十足。
"既然你對自己這么自信,那這項鏈也沒有什么作用了,你還留著做什么?給我,我扔了它。"
季慕白沒有說話,只是又往后又挪了一點,目光更加警惕。
墨黎輕笑出聲,調戲夠了才滿意地不再與她爭執,伸出手臂將季慕白攬入懷里,將她的頭發揉亂才算作罷,沒好氣地說道,"死鴨子嘴硬!"
"我是看你這么有誠意,才勉強原諒你的,你不要給臉不要臉。"季慕白被墨黎哄得心花怒放,但還是固執地冷著臉,故作高傲。
"是嗎?不是你對自己不自信?"墨黎眼底的笑意更甚。
"怎么可能?"季慕白的聲音拔高了幾個調,怒瞪著墨黎,一臉不服。
"剛剛我在樓下聽見一聲很大的摔門聲,上了樓,門是虛掩的,難道不是你故意要我進來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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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慕白無話可說。
"小小,跟我不用不好意思,反正你也斗不過我,何必徒勞?"墨黎的唇角多了一絲得意的弧度,絲毫不知道掩飾,在季慕白眼前耀武揚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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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慕白第一次覺得這估計是自己最不堪的時候了,雖然覺得墨黎的笑容刺眼得很,但現在的她第一想法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這輩子都不要出來見人了,她感覺自己的所有一切在墨黎面前就像是透明的似的,什么都躲不過他的眼睛。
她平時的爭風吃醋和那些小心思,在此時此刻暴露無疑,小叔叔會怎么想她?
季慕白心里升起一抹不安感,咬住唇瓣,陷入了糾結和沉思。
"乖乖的,不要再動這些小心思了。"墨黎的語氣嘲弄得意,還伸出大掌拍拍季慕白的腦袋,像是一個高傲的勝利者。
這讓季慕白很不服氣。
所以
這場談話以季慕白毫不留情地咬了墨黎手臂一口作為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