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白斜著眼睛偷偷地看了墨黎幾眼,好像小叔叔沒那么生氣?
見狀,季慕白連忙扯出一抹諂媚討好的笑意,抱著墨黎的腰際,小腦袋蹭蹭墨黎的臉撒著嬌,討好地說道,還硬生生地擠出幾滴眼淚,“你別生氣了,忘了這件事吧,我是你最重要的人了,被我媽媽打死了,你就看不到這么可愛善良漂亮對你最重要的我了,我們要永遠(yuǎn)在一起的,你看不到我你會孤獨(dú)的,小叔叔,是吧?”
季慕白的那句“要永遠(yuǎn)在一起”讓墨黎的臉色好了一些,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揉著季慕白的小腦袋,故作不屑地說道,“虧你還記得!”
“記得記得呢!”季慕白連忙討好道,狗腿得很,像極了古代溜須拍馬的奸臣。
雖然不知道小叔叔要她記得什么,但小叔叔要她記得她總得說記得啊
墨黎心情好,決定滿足季慕白的愿望,大發(fā)慈悲地說道,“你不是要借條嗎?”
“嗯嗯,你給我?”聞言,季慕白的眼眸深處散發(fā)出一抹希冀的濃烈光亮,嘴角綻開了大大的笑意,激動不已,整個人就快貼到墨黎身上了。
“讓你看一眼,免得整天想得吃不著飯。”墨黎笑著說道,語氣如同大赦天下的君王帶著施舍的光環(huán),站起身牽起季慕白。
“”
季慕白機(jī)械地跟著墨黎走,心里早已咒罵墨黎無數(shù)遍,看一眼有什么用?她又不是沒有看過
她要的是撕了那兩張礙眼的紙好嗎?!
墨黎牽著季慕白到他的房間,移開墻上季慕白巧笑嫣然的放大版照片,里面赫然放著一個小小的保險箱,墨黎站在季慕白的身后,吩咐道,“用食指按指紋。”
“我的指紋?”季慕白轉(zhuǎn)過腦袋,狐疑地看向墨黎,問道,手卻已經(jīng)不自覺地按了下去。
“嗶——”的一聲,保險箱成功打開了。
“密碼是我的指紋,那你平時怎么打開保險箱的?”季慕白不解地問道。
還有,他是什么時候收集到她的指紋的?!她怎么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
“小小,這個可以按數(shù)字密碼。”墨黎的目光落到保險箱,無奈地解釋道。
季慕白順著墨黎的目光,轉(zhuǎn)過腦袋一看,可不就是一排數(shù)字列著嗎?
季慕白突然很不開心,怎么同一個家里長大的兩個人,她在小叔叔面前怎么那么像一個土鱉呢?
她也沒少接觸這個社會啊,怎么連出了這種高科技她都不知道呢
不再糾結(jié)這些,季慕白很好奇地向保險箱里湊上腦袋,看著里面到底藏著什么寶貝東西,不同于書房里的機(jī)密文件,這個保險箱里的東西可以說是不重要的,平凡的,季慕白熟悉又陌生的東西,里面的東西不多,一眼就可以看穿。
幾張字寫的歪歪扭扭的賀卡,下面署名小小,好像是她小時候送給墨黎的生日禮物。
要不是下面有她的署名,季慕白絕對不想承認(rèn)這么丑的東西是她做的
奇形怪狀的手工作品,好像也是她做的送給墨黎的,她好像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的記憶
剩下的,就是兩張嶄新的借條,一張五十萬,一張五百萬,都是她還不起的
季慕白下意識地伸出爪子想趁機(jī)偷走借條,卻被墨黎直截了當(dāng)?shù)卮驍啵麑蓮埥钘l仔細(xì)放好,關(guān)上保險箱,面容嚴(yán)肅地說道,“我就是讓你看看,沒讓你動它。”
他的東西,什么時候讓她動了?
要動也行,不是現(xiàn)在,至少也得等到她拿心來做交換才行
“就碰一下嘛,又不會怎么樣”季慕白不服氣,小聲地嘟囔著,怨氣十足。
“呵,我信你?”墨黎諷刺地說道,讓季慕白感到很挫敗。
什么時候她在小叔叔面前的信任指數(shù)都是負(fù)數(shù)了?
“小叔叔,你為什么要保留這些東西?”季慕白決定不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放棄了偷借條計劃,好奇地問道。
都多少年了,那么丑的東西有什么好留的?
小叔叔送給她的東西她都不記得被她丟到哪里了。
“你好意思問?”聞言,墨黎的臉色沉了下來,目光幽幽地看著季慕白,摻著慍怒和無奈,讓季慕白很不解。
這么多年了,她送過幾次禮物給他?
好不容易有這么幾件,再丑他也勉強(qiáng)留著了,這個小白眼狼不自己找原因,竟然還這么沒有眼力見地問他為什么?!
“嗯?”季慕白很不解地哼了一聲,懵懂無知地看著墨黎,眨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沒事!”墨黎瞪了季慕白一眼,語氣不善地說道,咬牙切齒得很。
他還沒有必要低聲下氣跟季慕白說他缺禮物,所以將這些東西如視珍寶!他說不出口。
季慕白也不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小爪子纏上墨黎的手臂,小聲地嘟囔著,“小叔叔,這些東西太丑了,你丟掉吧”
這些東西簡直就是不忍直視,留在這世上簡直就是對她的恥辱。
“你憑什么對我的東西指手畫腳?”墨黎諷刺地說道。
墨黎有時也很糾結(jié),不知道該拿這個傻丫頭怎么辦,是該寵著期望著這個沒眼力見的丫頭看見他對她的好愛上他,可是十幾年了,這丫頭依舊沒心沒肺,活像一只沒良心的小白眼狼!
可是不寵著,下手重了,他又舍不得,正如此刻,他對她說了一句重話,心就好似被針扎一樣,難受的好,盡管他知道這樣才是見效最快的。
這個丫頭就是吃硬不吃軟,來軟的她反倒得寸進(jìn)尺!
季慕白愣了一會兒,一時間無言以對,吸了吸鼻子,“啪嗒”一下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緊接著季慕白大哭出聲,委屈地不得了。
小叔叔罵她了
她不是他最重要的人了!
她都沒有資格管他的東西了!
小叔叔都不讓她對他的東西指手畫腳了!
季慕白越哭越可憐,哭得忘我,那委屈的小模樣,就好似被墨黎拋棄了似的,可憐得很。
“”
墨黎連忙將她擁入懷中哄著,他媽的他又用錯方法了,對著這個傻丫頭他就不能說半句重話!
他把他的小小嚇哭了,這丫頭本來就愛哭,動不動就哭,他不該說這么重的話的。
墨黎沉浸在自己的后悔和愧疚中,輕柔地拍著季慕白的后背,柔聲哄騙著,“好了好了,別哭了。”
季慕白哪里是那么容易順從的人?
只見季慕白邊哭著,邊掙扎要離開墨黎,雙手抵著墨黎堅實(shí)的胸膛,身子扭動著企圖逃離他的懷抱,卻被墨黎抱的死死的。
不一會兒,季慕白也掙扎累了,大聲吼道,“我不準(zhǔn)不管你,你也不準(zhǔn)管我!”
他都不讓她管他了,不準(zhǔn)她對他的東西指手畫腳了!
他不想和她永遠(yuǎn)在一起了。
季慕白自顧自地胡思亂想,想著想著,季慕白更加委屈起來,哭得越發(fā)起勁。
“我準(zhǔn)你管我了!”墨黎只想盡快止住季慕白的哭聲,也沒了底線。
她每哭一聲,他的心臟就抽疼一下,心疼不已。
“你騙人,你借條不給我,東西也不準(zhǔn)我丟,你就是一個大騙子!”季慕白的鼻涕眼淚一并粘在墨黎昂貴的西裝上,小手握拳捶著墨黎的后背,像是泄恨一般,帶著鼻音大吼出聲。
小叔叔不要她了
墨黎也不介意,只是想到那些禮物實(shí)在舍不得,輕聲跟季慕白商量著,柔聲哄道,“小小,丟了我就沒有禮物了。”
“我不管,我就要丟!”季慕白正在氣頭上,也是絲毫沒有商量的地步,語氣斬釘截鐵得很。
“”墨黎沉默了一會兒,似在思考,好半晌終于不舍地憋出一句話,對季慕白屈服,“好了好了,讓你丟,你別哭。”
“你說我不能對你的東西指手畫腳!”季慕白哪里那么容易就哄乖的人?那是不達(dá)到自己滿意的目的絕對不屈從的人
季慕白的性子像極了她的母親,想當(dāng)年白小狐和季沅置氣一氣之下帶著季慕白回了狐界,生了半年的氣才肯原諒季沅,她生下的孩子也不是很好哄
“”墨黎無奈的很,連忙輕聲哄道,“沒有,小小做什么都可以,東西你想丟就隨便丟,隨便丟。”
聞言,季慕白擦了擦眼淚,下意識地說道,“那你把借條還我。”
“”
墨黎松開季慕白,臉沉了下來,眼神突然變得陰沉起來,唇瓣抿成一條直線,不說話,直直地看著季慕白。
她真的這么想要離開他?
時時刻刻都想著借條的事?
他如此深愛,卻終究抵不過她想要的自由?
季慕白,你真是一只白眼狼!
季慕白哭得正起勁,被墨黎這么一看,反倒是哭不出來,肩膀微微顫抖著,吸著鼻子怯怯地看著墨黎,張了張唇,正欲說些什么。
“季慕白,適可而止。”墨黎面容嚴(yán)肅,聲音也變得低沉起來,罕見地喚了季慕白的全民,而不是寵溺地念出她的乳名小小。
“哇!”
季慕白愣了一會兒,抽了抽鼻子,大哭出聲,哭得驚天動地,哭聲比剛才還要凄慘。
小叔叔又罵她!
小叔叔不愛她了!
她又是一個人了!
季慕白越哭越兇,讓墨黎的心臟抽疼,心疼不已。
“”
墨黎措手不及,連忙將季慕白拉入懷中,輕聲哄道,“好了好了,我錯了,我錯了”
去他媽的禮物!
去他媽的借條!
去他媽的離不離開!
什么都比不上他的小小開心重要!
“乖,小小乖,不哭了!”
“你走開!我不想理你!”
“好了好了,乖,給你借條,你別哭了!”
“你走開,我不要你的破借條,我不要理你了!”
“”
任由墨黎怎么哄,季慕白還是自己哭自己的,沒有絲毫動搖,哭得凄慘極了。
季慕白突然止住了哭聲,突然反應(yīng)過來墨黎剛剛說了什么,懵懂地看著墨黎,眼睛像水洗了一樣,腫腫的紅紅的,但聽到這句話之后季慕白卻開心地咧開了嘴角。
“你、你說要借條還給我?”季慕白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她沒有聽錯吧?
小叔叔主動說要把借條還給她?!
天下掉餡餅砸中她了?!
“還給你還給你,乖,不哭。”墨黎嘆了一口氣,好不容易不哭了,可不能再惹急這位小祖宗了。
“好呀!”季慕白裂開嘴角,甜甜地笑著,說道。
其實(shí)、其實(shí)小叔叔也不是很壞
又是給她渡精元又是還她借條的。
珍視了那么久的禮物也肯她丟了
她還是小叔叔最重要的人,小叔叔都保留她送的禮物那么久
果然小叔叔才不舍得拋棄她的。
這么一想,季慕白又是忍不住開心,小聲地笑出聲,如同少女懷春一般,心里泛開絲絲甜意和感動。
“”
墨黎適應(yīng)不了季慕白瞬間的情緒起伏,卻也知道季慕白心情好了,不會輕易再哭,于是鎮(zhèn)定下心神,冷冽淡然地說道,“還一張。”
“兩張!”這下子季慕白不服氣了,和墨黎爭辯著。
“小小,乖,就一張,不能多了,我禮物都同意你丟了。”墨黎和季慕白討價還價著,卻也不敢再說重話,只能好聲好氣地商量著,生怕季慕白再哭出聲,
他也總得給自己留點(diǎn)籌碼,沒了這兩張借條壓制著,這小白眼狼就該在他面前橫著走了!
季慕白咬著手指,垂著腦袋思考著,小叔叔好像做出很大的犧牲了呢,她是不是應(yīng)該見好就收?
想了一會兒,季慕白開口說道,“那我要那張五百萬的。”
“五十萬的。”墨黎的態(tài)度很強(qiáng)硬,不容置喙。
季慕白作勢又要哭,墨黎這次堅守了陣線,搶先說道,“再哭一張也沒有。”
“”
季慕白吸了吸鼻子,悻悻地說道,“那、那就五十萬那張吧。”
“乖。”墨黎滿意地揉了揉季慕白的小腦袋,寵溺地說道。
“嗯。”季慕白乖巧地點(diǎn)點(diǎn)腦袋,冷靜地走到墨黎的保險箱那里,乖巧地將兩張借條遞給墨黎保管。
墨黎接過借條,就看見季慕白將保險箱里面的東西一并掃出來,毫不留情,賀卡被撕碎,手工作品也被季慕白狠狠地摔在地上,像是把這些東西當(dāng)成了墨黎泄恨一般,看得墨黎肉疼,季慕白卻解了氣,滿足地咧開嘴角。
這些礙眼的東西終于不見了!真開心!
“小叔叔,給我五十萬的借條!”季慕白裂開嘴,伸出小手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
哭一場就少了五十萬了,真好。
“等一下。”
墨黎拿了筆,在借條上寫了“作廢”二字,給季慕白看了看,又是仔細(xì)地折好,連同那張五百萬的一同放進(jìn)保險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