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之前少爺就交代了,說我要是接不到您的話,就讓我也別回去了,”凱文一臉的為難,“聞小姐,我知道您人好,您有什么話不如先跟我走,您親自跟我們少爺說唄。”
“你這話說得好笑,”安捷冷淡的看著凱文,“不為難你,反過來為難自己,何必?”
凱文竟語塞。
聞璐看不下去,“這樣吧,安捷,你先幫我把行李帶回去,我跟凱文走一趟,去跟林毅飛說一下這事兒,免得他為難別人。”
一句話定別人生死的事情,聞璐不愿意讓別人為難,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安捷說,“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你先回去跟昭昭說一聲。”
“行,要是需要的話到時候再給我打電話。”
安捷不是多話的人,三言兩語將事情交代了,便先帶著聞璐的行李回去,聞璐則是和凱文一道,先去見林毅飛一趟。
夜幕已經落下,西港的繁華透過車窗落在聞璐眼中,這兒的繁華好像從來都沒變過,維多利亞港遠遠傳來汽笛的聲音。
司機將車開到酒店門口。
“聞小姐,到了,”車門外,凱文拉開車門,悉心的用手擋住了車頂以防撞頭。
“謝謝。”
“您客氣。”
聞璐跟在凱文身后進了酒店,并未在前臺登記,直接上了電梯。
電梯上了十六樓,凱文直接帶著聞璐去了房號為888的貴賓套房,按門鈴后,來開門人一身標準的秘書打扮,短發干凈利索,穿著一身黑色OL套裙。
凱文說,“聞小姐到了。”
那秘書打量聞璐一眼,“進來吧,等您很久了。”
“我就不進去了,我在這兒等您,”凱文站在門口,神色恭敬。
明歌有些不安,但信德集團如今和嘉騰還在合作,林毅飛的人品倒也還信得過,不至于有什么不妥,便進去了。
進門是個客廳,有著偌大的落地窗,從落地窗可以遠遠地看到維多利亞港,這間酒店就在維多利亞港旁邊,是西港有名的六星級酒店。
客廳里沒人,秘書招呼聞璐坐下,“您先坐,我去給您泡茶,聞小姐您喝花茶?”
“我都可以,”聞璐打量著四周,只看到臥室門虛掩著,透出昏黃的光線來,里面也沒什么動靜。
林毅飛這是在搞什么名堂?
秘書很快泡了茶過來,還拿了一些西港知名的小點心,“聞小姐嘗嘗看,這是酒店遠近聞名的點心。”
“謝謝,林毅飛人呢?在里面么?”
這會兒天已經晚了,聞璐并不想多逗留,只想趕緊解釋清楚自己這兩天住哪兒的事兒然后就離開。
“少爺不在這兒。”
“不在?”聞璐眉頭一皺,“他什么意思啊?他不在還接我過來?”
“接您過來的不是少爺。”
“那是……”
聞璐的話還沒問完,臥室的房門便開了。
“是我讓人接你過來的。”
臥室里出來的女人也是一頭利索短發,鵝蛋臉,五官端莊大氣,穿了一身酒店的白色浴袍,松松垮垮的在腰上系了個帶子,露出里面香檳色吊帶睡裙的邊角,一手拿著紅酒,一手拿著兩個高腳杯,出來后,徑直走到聞璐對面沙發坐下,將紅酒和高腳杯放在了茶幾上。
“阿文,去把紅酒開了。”
“是,太太。”
太太?
聞璐打量著面前的女人,神色復雜,“你是……林毅飛的母親?”
“是,”女人微微笑著點了一下頭,語氣很是和善,“不像嗎?需要猶豫這么久。”
聞璐愕然不已。
林毅飛的母親,那自然就是賭王家的四太太,從林毅飛的年紀來推斷,這位四太太怎么也該快五十歲了才對,可看眼前這個女人,說她不到三十歲也完全不過分。
聞璐很老實的說,“您很年輕,所以我真的沒看出來,如果不是您的秘書叫您太太的話。”
“謝謝,”四太太很爽朗的笑了起來,“我就當是你夸我年輕了。”
“您確實長得很年輕。”
這皮膚,聞璐隔得近都覺得看起來吹彈可破,不輸那些二十來歲的小姑娘。
難怪當初賭王只是和四太太在交誼舞會上跳了一支舞,就被她迷的神魂顛倒,展開熱烈追求,還為了她破例,將西港所有的業務都交給她去打理。
正想著,那個叫阿文的秘書將開好的紅酒拿過來,給兩個杯子都倒上了,手法嫻熟,紅酒倒在杯子里的聲音很悅耳。
四太將其中一個杯子推到聞璐面前,“晚上喝點紅酒對身體好。”
“謝謝,我不喝酒,”聞璐有些警惕。
四太太并不介意聞璐的不給面子,自顧自喝了一口酒,神色很愜意,“味道很棒,確定不來點嘛?這酒市面上很罕見的。”
“不了,這么晚了,您找我什么事,還是直說吧,我還答應了霍先生要去他家吃飯,他們都在等我。”
“霍先生?樂基集團的霍總么?”
“是。”
“我跟他也是朋友,”四太太毫不忌諱,“聽說你閨蜜現在和霍先生正在交往中,看樣子是好事將近了?”
“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您是為了打聽我這件事?”
“害,我打聽這個干什么?”四太太笑笑,“我對樂基集團又沒有什么興趣,他們跟我們合作也不多了現在。”
“那您是……”
兜了半天的圈子也沒見四太太說到個重點上來,聞璐已經有些不耐了。
四太太端著紅酒杯輕輕地晃動,語氣有些悠遠,“我手里有個跟我朋友合辦的雜志,叫瑞麗,不知道聞小姐聽過沒?”
提到瑞麗雜志,聞璐心里咯噔一下。
四太太說,“前段時間瑞麗雜志準備要和ROSE雜志簽約,這是我一早在國外看展的時候,就私下跟ROSE的主編史密斯說好的事情,可那天負責簽約的負責人簡白卻突然臨時變卦,簽了VE,這事兒聞小姐你知道怎么回事么?”
聞璐回過神,卻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難道告訴四太太,是她跟跟她兒子林毅飛做了交換條件,答應林毅飛來參加他的生日宴,所以才攪黃了合作么?
聽起來都荒唐。
林毅飛不把簡白和ROSE雜志當回事,可以用來當做賭氣的工具,可這位四太太卻不是林毅飛,論做生意,西港如今恐怕沒幾個人有她的頭腦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