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架前的桌子上擺著剛烤好的食物,女人們都在鬧著玩,沒閑工夫吃東西,東西烤多了也是冷掉,霍嘉梵將烤肉端到桌上,坐下后朝著剛調整好的幕布望去。
厲風行在放電影,放的是《教父》。
“喝一杯嗎?”身側傳來冷秋的聲音。
霍嘉梵一抬頭,看到他手里拿著兩個杯子和一瓶威士忌。
“好啊。”
威士忌倒下來的時候,冰塊在水晶杯里叮當作響。
“霍先生這次來,打算在南城待多久?”
“樂基廣場的剪彩開業結束就走。”
“自己一個人走?”
霍嘉梵看了冷秋一眼,“否則呢?”
“昭昭是為你回來的。”
“我知道。”
“你知道?”冷秋臉色一沉,“我能問霍先生一個問題么?”
“你問。”
冷秋擰著眉,“你結婚了沒有?”
“沒有。”
“你想和昭昭結婚嗎?”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
冷秋盯著霍嘉梵,原本就清冷的一雙眼睛里有著諸多的不滿,仿佛早已壓抑了很久,等著噴薄出來一般。
他喝了一口酒,“霍先生,我知道我沒資格說這話,但昭昭是個好女孩,她值得被人好好對待,請你無論如何不要傷害她。”
霍嘉梵的眉頭微微擰起一個弧度,昏暗的燈光下神色依舊淡淡,仿佛和這個世界所有的情緒抽離一樣,讓人捉摸不透。
他說,“你想讓一個人不被別人傷害,唯一的辦法就是一直陪在她身邊保護好她,而不是到處去請求別人。”
冷秋的臉色一瞬間有些慘淡。
霍嘉梵喝了一口酒,目光落在遠處的幕布上,“我很少看電影,但這個電影我一直很喜歡。”
“……”
快十二點的時候,電影結束,酒也喝的差不多了,陸昭昭住聞璐這兒,霍嘉梵有丹尼爾和安捷送走,陳曼和冷秋都是自己開的車來的,聞璐不放心,讓霍嘉梵帶一程。
送走他們后,聞璐挽著厲風行的胳膊回到小別墅,發現陸昭昭已經窩在沙發上睡著了,一臉醉醺醺的樣子。
“嗤”,聞璐忍不住露出嫌棄臉,“剛剛還拽著曼曼說沒喝完不準走,這會兒自己倒下了,這酒量也是大不如前。”
厲風行說,“我覺得你現在要考慮的,應該是你怎么把她弄回臥室去。”
聞璐直接拒絕,“我不弄,你來吧,喝醉酒的人可重了。”
“不行。”
“為什么?”
“陸昭昭是你閨蜜,我不合適。”
“我還在這兒呢,有什么合適不合適的,”聞璐拽著厲風行,“這種時候就別顧忌這個了,這都二十一世紀了,誰管這個啊,你把她抱到臥室去。”
厲風行就跟粘在地上了一樣,巋然不動,不管聞璐怎么說好話就是不幫忙,最后聞璐和蘭嫂兩個人,連拖帶拽的把陸昭昭弄到臥室,幾乎筋疲力盡。
“我真是服了你了,”聞璐揉著腰從客房回到主臥,見厲風行在沙發上坐著喝茶,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一屁股坐下,“怎么有你這么固執的人,早知道我讓霍先生晚點走了,冷秋也行啊,我渴了。”
厲風行將涼好的茶遞到她嘴邊,她就著喝了一口,“再來一杯。”
“樂基廣場剪彩結束,霍先生應該就會回西港了,你打算讓陸昭昭怎么辦?”
“她自己長著腳呢,我哪兒管得了那么多?”
厲風行一邊倒茶一邊看了她一眼,“你不想管,還催著她從綏南回來?”
“那是過中秋。”
“是么?”
聞璐有些心虛,“那我這不也是想昭昭和霍先生趕緊有個結果么?總這么拖拖沓沓的我看著也難受,還有她跟冷師兄也是,總這么躲著也不是個事兒吧。”
陸昭昭和霍嘉梵的事情或許沒多少人看得出來,可陸昭昭躲著冷秋這事兒誰都看的明白,自打盛家一出事,知道這都是冷秋一手布局后,陸昭昭明顯大受打擊,工作辭了,房子車子賣了,跑到大老遠的深山老林里住著。
“曼曼跟我說,冷師兄和昭昭沒戲了,我不這么覺得,人活一世,沒到死的時候什么都不能下定論,有沒有戲我不管,跟誰在一起我也不管,我只想昭昭能跟以前一樣活得坦坦蕩蕩的。”
看著面前的女人說話時篤定溫柔的神色,厲風行的目光也跟著暖了幾分,俯身在她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你……你干嘛,突然這樣。”
“突然覺得我運氣很好,娶的太太溫柔純良,正直可愛。”
聞璐一下子臉紅,卻故意矜持的繃著臉,“突然?什么叫突然啊,這話的意思是你以前不這么覺得么?”
厲風行神色一滯,好在這一年里早被聞璐練的求生欲滿分,反應極快,“以前也這么覺得,但今天是格外覺得。”
“你這都是跟誰學的。”
“發自內心。”
“我才不信。”
昏黃的燈光下,聞璐臉紅的樣子格外的惹人憐愛,她這一年里被養的有些圓潤,低頭的時候臉頰鼓鼓的越發顯得俏皮,幾縷碎發落在頰邊,耳朵粉粉嫩嫩的,一直紅到了后頸。
厲風行情動,忍不住湊上去吻住了她的耳朵,“為什么不信?”
聞璐臉上一下子燒的厲害起來,呼吸也跟著粗重了,她也喝了不少的酒,這會兒腦子并不是很清新,說話更是語無倫次,“男人酒后的話都不可信。”
“下次不喝酒的時候我也可以復述一遍。”
他一直在耳邊說話,薄唇若有似無的擦過耳廓,脖頸,外套隨著大手脫落后,他咬下內衣的肩帶,將整個白嫩的肩膀露出在空氣中,然后俯身親了上去。
聞璐躺倒在沙發上,高揚起脖頸,喉嚨口壓著聲音,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的身體沒有人比厲風行更熟悉,連她自己都不如,而耳朵和鎖骨是她的致命點。
粗重的呼吸纏織在一起,偌大的臥室里此起彼伏。
聞璐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從沙發到床上的,她只覺得今晚的紅酒后勁實在是過分足了一些,以往不好意思的不敢的在這一夜全都放肆大膽起來,以至于后半夜發生了什么,她后來再也想不起來,亦或是一想起就條件反射一樣突然地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