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說,“聞總,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雖說不知道您是怎么得罪何先生了,但這個節(jié)骨眼上,您可千萬別去找他,這要是厲總出來知道了,非炒了我不可!
聞璐回過神,“我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讓風(fēng)行出來!
“這個我問過了,如果沒有確實的證據(jù),拘留所那邊最大的拘留時間限度不能超過十天!
“嘉騰的總裁不在,十天里,夠別人做很多事了。”
聞璐的話意味深長,秦漠跟著厲風(fēng)行多年,這點門道還是看得出來的,一家上市公司的執(zhí)行總裁可以常年都不在公司坐鎮(zhèn),但是他卻不能出事,或者說出了事也不能讓底下的人知道,否則的話,人心惶惶不是鬧著玩的。
“可是聞總,厲總在機場就被帶走的事情,沒瞞得住,公司里都在傳!
“不管,”聞璐沉聲道,“礦井的事情我來想辦法,公司那邊只能先麻煩簡總了!
“簡總么?”秦漠有些猶豫,“讓簡總來公司的話,會不會更坐實了厲總被拘留的事情?”
“坐實就坐實,語氣讓謠言滿天飛,不如索性我們大大方方的承認(rèn),反其道而行!
“……”
聞璐跟秦漠說過自己的想法之后,下午就去了厲家老宅。
簡華年不愧為當(dāng)初一人撐起嘉騰的女強人,即便是兒子現(xiàn)在在拘留所里音訊全無,她依然還能和朋友談笑風(fēng)生,仿佛嘉騰的一切都照著正常的軌跡在進行一樣,半點看不出憔悴。
聞璐在偏房等了會兒,前廳簡華年生意上的朋友走了以后才被傭人領(lǐng)著出來。
“夫人,少奶奶來了!
一見到聞璐,簡華年有些錯愕,“璐璐,你怎么這個時候回國了?”
“媽,事情我都聽說了。”
簡華年上一秒還飛揚的神采,在聽到聞璐這句話之后,下一秒就凝滯在了唇角,素來保養(yǎng)得極好的一張臉,也因為這份神色,顯出了老態(tài)。
聞璐說,“我是看了新聞回來的,風(fēng)行他……的事情是昨天回來,昭昭剛告訴我的,我知道您囑咐過她讓她別說!
簡華年嘆了口氣,拍了一下身邊的沙發(fā),“璐璐,來,過來坐!
在簡華年看來,她承認(rèn)的厲家兒媳婦兒只有聞璐一個,即便現(xiàn)在兩個人已經(jīng)離婚了,可在她心里聞璐的地位不可撼動,聞璐是她看著長大的,就算是不當(dāng)兒媳婦兒了,那也是女兒,所以不管怎么樣,她都希望聞璐能過得好。
聞璐一個人帶個身份特殊的孩子跑去D國,心里有多少委屈,她甚至比溫素秋更了解,所以實在是不想讓她在異國他鄉(xiāng)擔(dān)憂了。
“這事兒啊,我能處理,你怎么還千里迢迢的跑回來了呢?”
“新聞都出了,我不回來也放心不下,畢竟我現(xiàn)在還是嘉騰的一份子呢,而且這事兒說起來也是因我而起的!
“這怎么說?”簡華年露出錯愕的神色,顯然何先生的事情,秦漠是沒告訴她的。
聞璐將前因后果說了一遍,神色自責(zé),“所以都是因為何先生跟我的過節(jié),所以遷怒了嘉騰!
簡華年將信將疑,“怎么會呢?你能跟何先生有什么過節(jié)?”
“這件事我以后再跟您解釋吧,說來話長了!
說的多了,難免要提到自己白血病的事情,聞璐不想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告訴簡華年這件事。
聞璐說,“眼下我們有三件事要做,最重要的一件事是讓風(fēng)行從拘留所出來!
“這件事我在想辦法,是有些棘手的,這次負(fù)責(zé)這案件的人,和我們都不通關(guān)系,而且關(guān)家那邊……”說到關(guān)家,簡華年皺著眉嘆了口氣。
看樣子聞璐猜的沒錯,關(guān)文淵果然因為先前的事情置氣不肯幫忙。
“沒事,反正淵二哥就算是肯幫忙,對于礦井這件事而言也是治標(biāo)不治本,最終我們還是要去想辦法解決,不如索性趁著這次機會查清楚,合同究竟是怎么回事,還有這兩次的礦井塌陷,究竟是不是因為原材料問題。”
簡華年贊同的點頭,這的確是處理事情的正確步驟,“南山那邊,我讓小陸去查了,畢竟她算是目前為數(shù)不多信得過的自己人,就是她性子不太穩(wěn),未必查得出什么,對了,你說三件事,還有一件呢?”
“嘉騰,”聞璐接過話,“嘉騰現(xiàn)在沒人坐鎮(zhèn),雖說公司的運轉(zhuǎn)機制好,但是也人心惶惶的,昭昭說出事到今天,管理層跳槽走了三個人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權(quán)當(dāng)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吧,趁著這個機會篩掉一批各懷鬼胎的,也不是壞事!
“說是這么說,但就怕剩下那些對嘉騰忠心的人沒辦法安心工作。”
“所以你的意思是?”
面對簡華年疑惑的目光,聞璐稍稍提了口氣,緩緩道,“媽,您重新回嘉騰待一段時間吧!
“……”
翌日一早——
南城的大街小巷已經(jīng)誒掃雪車清理的干干凈凈,清潔工在清掃路邊的積雪和垃圾桶,風(fēng)雪掩蓋世界,但也總有消融的一天。
聞璐穿了身墨綠色的大衣,十二公分的黑面紅底高跟鞋踩在嘉騰集團大廳的大理石磚上,手里提著一個中號的奢侈品牌公文包,走路帶風(fēng)。
嘉騰前臺的小妹幾乎都沒回過神,便見她進了電梯。
“我剛剛是看見聞總了么?”
“怎么可能?”旁邊的姐妹剛忙著看自己新做的指甲,頭也不抬的否定了她的話,“出現(xiàn)幻覺了吧你,聞總不是出國療養(yǎng)去了么?年前就走了,都走了一個月了,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兒!
“不是,我真看見了!
“不可能的,你沒聽公司的人說啊,聞總這次根本不是出去療養(yǎng),其實聞總早就和厲總離婚了,不然你看泗水的項目,怎么做一半就換人了。”
這話一說,原本就因為早起沒精神的前臺接待一下子就更不確定自己剛剛是不是不真的看到聞璐了。
“聞總和厲總真離婚了?”
“肯定啊,不然誰家夫妻倆春節(jié)都不一起過的啊?”
“厲總不是去D國了么?不是陪聞總過春節(jié)?”
“當(dāng)然不是,做做樣子而已,群里那圖片你沒看見啊?厲總?cè)國,身邊跟著個神秘女子呢,舉止親密,十之八九是新歡啊!
“那張圖?我看看。”
“什么新歡,給我看看!币坏绖C冽的中年女聲幾乎是從二人頭頂傳來的,話音落下,空氣幾乎都被冰凍住了。
“簡……簡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