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很開心吧。”
看見了厲霆琛的到來,薄梟淡淡的開口,冷沉磁性的嗓音透著一股清冷。
指尖的煙已經燃燒到了盡頭。
薄梟將煙頭扔進了煙灰缸中,淡淡的看著它緩慢的熄滅,好似在某些瞬間,有些東西走向滅亡。
“真的決定了要結婚?”
厲霆琛狹長漆黑的鳳眸看著薄梟那表情淺淡的臉,開口問道。
哪怕只是形式上的婚禮。
哪怕夏雨晴深深的知道,這場婚禮帶給她的可能是無盡的深淵。
“早就決定了的事情,只是中間發生了變故。”
薄梟走到了沙發前,坐了下來。
是的,發生了一起不小的變故。
那變故直接改變了一個人的人生。
厲霆琛性感的薄唇微抿。
“雨晴知道嗎?”
“她從頭到尾要的都是這個。”
薄梟看了看厲霆琛,開口回答。
“你應該更加清楚,她要的不只是這個。”
厲霆琛坐在了薄梟的身旁。
靜靜的看著他。
男人之間的話題,不需要太多,只是簡單的幾個眼神,便可以讀懂其中的意思。
而厲霆琛今天來的目的,也只是確定薄梟的想法。
如今,見他執意要這樣,那他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起身,準備離開。
“葉楚楚其實都告訴你了吧。”
還沒走到別墅的門口,薄梟語氣淡淡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厲霆琛身影微微頓了頓,卻沒有回答。
直接離開了別墅。
薄梟看著厲霆琛離開的背影,唇角勾起了淺淡的,染著些許嘲諷的弧度。
那嘲諷的,也不知道是他自己,還是厲霆琛。
“”
三天時間,彈指一揮間。
在婚禮的前一天。
薄梟站在淺水灣別墅的二樓臥室內。
看著曾經與那個女人纏綿過無數次的大床,陰柔俊美的臉上滿滿都是陰鷙刻骨的神情。
那周身散發出來的戾氣好似要將他整個人都拖進深淵一般。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而在凌晨的時候,薄梟接到了來自助理的電話。
“薄總,您快看微博!”
助理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急切。
薄梟聽完,便掛斷了電話。
閉了閉眼睛,隨后才打開了微博。
而熱搜的置頂,卻是一個名字叫做許你余生給霸占了。
看見這個名字,薄梟的心頭猛然一跳。
之后,點進去。
那是一個微電影。
長短不過四十分鐘。
而在這漫長的四十分鐘里面,薄梟的臉色從最初的冷淡,到后來的震驚,接著便是滿滿的陰霍。
那是從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情緒。
當看見鏡頭內,女人溫柔的撫摸著自己那高高隆起的腹部,慘白著臉,卻笑著說:“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而車窗外,則是湍急的河水。
水流,很快便淹沒了車頂。
最后,鏡頭只有恢復平靜的河面。
他的情緒再也無法控制的,直接將手機砸向了地面!
那樣強烈的憤怒和痛恨!
似乎恨不得毀了全世界一般。
濃重的戾氣將他重重的包圍起來,低氣壓籠罩在整棟別墅內。
那凝固的氣氛好似隨時都會結成冰霜一般。
可怕至極!
婚禮,如預期一般的沒有順利舉行下去。
葉楚楚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坐在海濱別墅的庭院內,逗弄著金毛犬。
林媽將今天的新聞講給她聽。
“要我說,這個夏雨晴就是活該,做了那么多的壞事,還想如愿的嫁人?”
看完了新聞,林媽最后憤憤不平的說道。
“壞人該得到的懲罰,一樣都不會少的。”
葉楚楚一邊逗弄著金毛犬一邊笑著說道。
“太太說的對,太太您喝水嗎?”
林媽點了點頭,隨即問道。
“幫我倒一杯吧。”
葉楚楚看向了林媽,說道。
“好的。”
林媽點頭,隨后便轉身進入了別墅給葉楚楚倒水。
待林媽進入別墅內之后,葉楚楚臉上的笑容便轉換成了冷笑。
其實,她倒是真的想要親眼去看一看。
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以為馬上就可以得到的,眨眼間消失不見,對夏雨晴的沖擊到底有多么大。
想要看一看,在夏雨晴的臉上,看見那一抹瘋狂和挫敗。
真是可惜。
“”
百合花搭就的心形拱橋,紅色的地毯從教堂的外面延伸到了巨大的十字架下面。
偌大的教堂內空空如也,冷風吹拂進來,帶起了那些散落在地毯上的百合花。
莫名的,帶著幾分蕭索的味道。
身穿白色婚紗的女人一臉的失魂落魄,看著從教堂門口走進來的頎長身影。
英俊邪魅的臉上表情清冷淺淡,一雙狹長的漆黑凝視著那女人的臉、
“這下,你滿意了?”
夏雨晴看著走進來的厲霆琛,聲音中滿是嘲諷。
哪怕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依舊無法掩飾她的頹敗。
或許,從一開始,她就輸的徹底。
“雨晴,這種結果,也不是我想要看見的。”
厲霆琛看著夏雨晴那滿是嘲諷的臉龐,低聲的說道。
“你不要在我這里假惺惺的說這些了,你來這里,不就是替葉楚楚查案結果的嗎?”
夏雨晴卻對著厲霆琛搖了搖頭。
后退了幾步,那代表著愛情和幸福的婚紗卻在她的身上展現出了無比落寞孤寂的味道。
那是失敗的味道。
“果然,最狠的人,還是葉楚楚。”
她看著厲霆琛,想著薄梟從三天前,便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
而她,卻傻傻的欺騙自己。
婚禮,是薄梟許諾給她的,就一定會來的。
她到底是低估了陸露在薄梟心目中的地位,還是高估了自己在薄梟心目中的地位?
或許,從一開始,在薄梟的心中,就沒有她的存在。
而所答應她的一切,不過是因為曾經的愧疚。、
狗屁的愧疚啊!
她想要的,從來都不是男人的愧疚!
一個兩個,都是這樣。
夏雨晴第一次覺得,她的人生是多么的失敗。
一夜之間,她從人人仰望的夏家大小姐,變成了喪家之犬。
蟄伏多年,毫不容易將那些她失去的,都奪了回來,如今卻再一次的落入了谷底之中。
不,不是谷底,而是深淵。
無盡的深淵。
想爬,都爬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