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熙熙攘攘,不止仙族,其他妖族、魔族也有不少。
畢竟這里是諸天幾大巨城之一,每一面萬里長的城墻,都有十座城門。
王元化身仙族,輕而易舉的就進了城。
來往武者太多,仙族不可能仔細盤查。
而且,數萬年來,都沒人敢來仙族皇城搞過事。
八品都不敢,因為皇城里,一直都有幾個八品坐鎮。
王元這次真的是要虎口拔牙。
若成,聲震諸天,若失敗,粉身碎骨。
王元不是莽人,從在地球行事就知道,他更喜歡運籌帷幄。
可到諸天,太多的高手,太多的危機,將他逼的不得不一次次兵行險著。
現在,王元已經喜歡上這種刀口舔血的感覺。
諸天,這一次,必定會因我而顫抖!
王元如一條隱藏在草叢的毒蛇,最沉著有耐性的獵手。
他雖然將皇城地圖了然于胸,可還是花了兩天時間,在皇城里溜達了一遍。
“仙族就是厲害啊,這里竟連通八個小界。”
王元站在一家酒樓的圍欄上,看向遠處的一座大院子。
院子如巨大的校場,里面沒什么建筑,只有院子中間,有一個巨大的通道。
空間通道,如一個巨大的漩渦,七彩的云氣緩緩旋轉。
這個,就是小界入口。
院子周圍,有重兵把守。
四周,都有漂浮的云臺,時刻監視著入口。
這些小界,才是仙族真正的腹地,悟道碑、洗仙池、九寶雷樹、天河玄參,那些寶物,也都在這些小界里藏著。
這些小界,有些是活著的仙王所有,有些是已經隕落的仙王,將小界留給了族人。
“去活著的小界,太兇險了,小界的主人,只要一個念頭,就能查探一遍。”
“還好,活著的小界,只有兩個,其他的都是死的。”
“道啟界,曾經的道啟仙王隕落前留下,悟道碑、天河玄參都在里面,就去這個。”
王元沉吟半天,終于拿定主意。
不過想想也是,誰活著的時候,愿意將自己的小界跟外界連通啊,萬一被歹人打爆,武者修為都要掉落大半。
那兩個活著的小界,那仙王也只準他的嫡系人員進入,其他人想進,也要經過重重盤查,進去后,還要時刻有人跟隨,監察。
想了想王元又沉吟起來:“好不容易來一趟,只弄個悟道碑跟天河玄參,有點不值當啊。”
若是王元的想法被別人知道,絕對要破口大罵。
就是八品來,能搶走悟道碑和天河玄參之一,都會無比滿足。
而王元要搶這兩個,竟然還不滿足,這還是人嗎?
王元看相整個皇城:“這里那么多礦脈,不挖一些走,太對不起仙族了。”
“若是挖礦的話,肯定要先挖,而后再去小界搶悟道碑。挖礦不能暴露,否則悟道碑也別想了。”
“這里的礦,夠嗆好挖啊。”
王元有些糾結,遍地的寶物,可卻無法全部帶走,太氣人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王元在城里溜達很久,終于發現機會。
原來這些大礦也不是丟到地下就不管了,肯定要有城防巡邏的。
巡礦隊,總共九支,在城里有九個入口,如一個九宮格一樣,將整個皇城覆蓋。
而且巡礦隊并不只有仙族武者,他們還帶著一種妖獸。
聽風獸,長的有點像地球的狼狗,不過功能也像。
極為機警,而且擅長追蹤。
有這些聽風獸在,哪怕是一只耗子鉆進礦洞,也會被發現。
并且礦洞周圍也種著類似縛龍藤一樣的植物妖,對皇城有一定了解的人,都知道這根本就是一個銅墻鐵壁。
再加城里明著暗著的崗哨,陣法,哪怕八品也是有來無回。
而王元,就是膽大包天,盯上了巡礦隊。
作為一個優秀的獵手,王元有足夠的耐心。
他一直守在一個洞口蹲了十天,終于研究出巡邏隊的換防規律。
巡邏隊三天才一換防,畢竟最低都是四品武者,沒有那么容易疲憊。
每一片區域,每次換防一百支隊伍,每支隊伍十人。
十人的隊伍里,有一個六品,兩個五品,七個四品。
王元盯著一只剛換防出來的隊伍,他的目標,就是那七個四品。
棉花糖出手,分別在他們身上做了印記。
棉花糖的印記非常怪異,不是神念,更像是一小團能量,非常細小。
作為武者,誰身上沒有能量啊。
王元估摸著,就是七品,恐怕都難以發現這手腳。
這七個人分別離去,王元一個個調查研究,每一個最少都跟蹤了半日。
終于,王元的目標出現,一個有些邋遢的仙族,在仙族里有些不合群的樣子。
一邊走一邊對著一個酒葫蘆咕咚咕咚的喝著。
“梅硯,又換班了啊。”
終于,這仙族來到一個小院前,旁邊的鄰居也打招呼。
梅硯晃了晃酒葫蘆,打了個酒嗝,就搖搖晃晃的進了小院。
“哎,可惜了。”
那鄰居搖頭,向前方走去。
不過一個身影卻攔住了他:“這誰啊?邋里邋遢,還醉醺醺的,真給咱仙族丟臉!”
這鄰居是個年輕人,看樣子也很健談,向王元道:
“仙友有所不知,梅硯其實資質非常高的,十六歲就到四品了,是無問仙宗非常有名的天才。”
“他本名叫硯禹,他道侶是無問仙王的弟子,叫梅蘇,本來是人人羨慕的神仙道侶,只是一次歷險,他道侶梅蘇被妖獸吃了。”
“他眼睜睜的看著道侶消隕卻無力救援,打擊太大,后來就瘋瘋癲癲,再無寸進,也不愿與人接觸。”
“無問仙王念他癡情,便給他在礦脈尋了個生計,也省的他郁郁寡歡,哪天了結了自己。”
這仙族搖頭嘆息,王元也是感慨:“真是癡情的種子,沒辱沒咱仙族的名頭,先前倒是我孟浪了。”
那仙族離開,王元也在旁邊尋了個客棧,正好臨街,可以看到對面小院里的情況。
梅硯坐在院中,呆呆出神,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
夜色降臨,忽然,梅硯呼吸急促起來,而后竟拔劍揮舞起來:
“死!該死的畜生,你給我死!”
他頭發散亂,狀若瘋魔,胡亂的劈了一會,又蹲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蘇兒,對不起,是我無能,死的怎么不是我啊……”
梅硯跪在地上,口中溢血。
整整三天,梅硯要不是大口喝酒,要不就躺在地上昏睡。
第三天夜里,對面酒樓,王元無語感慨:
“哎,活著也是遭罪,還是我幫你解脫了吧!”
說完,王元下樓,見四周無人,就推門進入小院。
天色微亮,王元化身的梅硯就拎著酒葫蘆,搖搖晃晃的出門,向營地走去。
三天的觀察,足夠他將梅硯模仿的惟妙惟肖。
而且這是一個不喜跟人交流說話的人,整個活在自己的內心世界,又瘋瘋癲癲。
所以模仿他,最是保險。
來到校場,其他隊友也陸續到了,一百支隊伍,也是熙熙攘攘,長吁短嘆。
就跟上班一樣,哪怕仙族清心寡欲,上班的心情也跟上墳一樣。
王元先前在這盯梢十天,早就留意梅硯了。
此時一個人站在隊伍里,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
也沒人愿搭理他,顯然大家都已經習慣。
終于,六品的隊長到來,隊伍出發。
這一片區域就的入口就在校場,入口如一個巨大的礦洞。
王元牽著聽風獸,跟在后面,醉醺醺的向礦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