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也下去吧,我車子開不進去!”
顧晴雪無奈道,她的車子是小跑,地盤太低,開進鎮子就已經很勉強。
兩人并肩向后山走去,不寬的馬路上,被各種工程車塞滿,沉重而巨大的鋼鐵怪獸,好似在無情的嘲笑著人類的渺小。
王元走了走,就停下身子,回頭看去。
原來是孫國燾竟然還派了兩輛軍車跟上了他們,此時那些戰士也都下了車,在后面跟著,倒是顧晴雪反應快:
“你這么厲害,孫國燾一來是想把你綁到他那條船上,所以到哪都有他們的人跟著,恐怕你都快成六處的招牌了。二來有什么事,他也能賣你個人情!”
王元這才了然,怪不得自己去哪,孫國燾都要派人送自己。
“我以前還以為他是擔心我安全呢,你真厲害!”
王元毫不吝嗇自己的夸獎,顧晴雪得意道:“你啊,就是太善良太單純了,不過這樣也好,沒有那些煩惱!”
很快他們就來到鐵橋前,前方的爭吵聲也傳來:
“哼,這橋是我們修的,憑什么給你們過?”
“就是,一輛車一千塊,少一個子兒你們都別想過!”
“反正你們工程隊有的是錢,我們又這么窮!”
王元有些無語,合著工程隊這些人是被這些村民給攔下來了啊。
一個負責人還在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鄉親們,我們工程款每一分去處,都是要有憑證票據的啊,要合情合理,符合規定,要是只有三二百,我自己就掏給你們了,可這么大支出項,你這是為難我們!”
“而且我們是來給你們建設家鄉的,以后度假村跟游樂場建起來,受益的還是咱每一位村民!”
這負責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然而這些攔路人根本不為所動。
“哼,少給我們畫大餅了,我們只要錢,因為我們窮!”
“不給錢你們別想過,這橋是我們的!”
就在這時,那個負責人看到了走來的顧晴雪,就求助似得看了過來。
王元拉著顧晴雪就來到橋頭,鐵橋上,一大堆村民拎著鋤頭鐵橋什么的,將整座橋都堵上了。
那些村民前,則是幾個刺頭,一個光膀子的大漢拎著一把伐木的斧頭,冷冷的看向王元。
王元有些無語,因為這大漢身旁站著一個小黃毛,正是上次被黃沖揍的鼻青臉腫的蘇陽。
這些天過去,蘇陽臉上還青著。
“小雜種,你還敢來我羊溝鎮,我弄死你!”
一看見王元,蘇陽登時氣炸了肺。
“呦呦呦,你還想打架是不?”
黃沖一擼袖子,指著蘇陽就罵道。
姜大旺鐵面具下的眼神也格外幽冷,已經躍躍欲試的再要去打人。
蘇陽嚇的一縮脖子,向大漢道:“爸,上次就是他們打的我!”
大漢冷笑一聲:“你這個小雜種竟然還敢來我羊溝鎮,今天過路費漲價了,誰想過去,一個人頭一百,車子兩千!”
說著,這大漢扛著伐木斧頭,向王元走來:“小子,現在給我兒子跪下磕頭道歉,我就原諒你,否則我馬上就打斷你手腳,把你丟到河里喂魚!”
這大漢滿臉兇相,顯然是這里一霸。
旁邊柳蘇大怒,就拿出手機就要讓青龍帶人來,不過王元卻拉住了她。
“本來不想跟你們計較的,不過不教訓你一下,我感覺對不起你的這份狂妄!”
王元輕輕點了下頭,黃沖跟姜大旺同時沖了出去。
砰砰兩聲,兩人一人一拳,搗在了大漢兩眼上。
“哎呦我草!”
大漢怒罵一聲,就兩手捂著眼蹲下,雖然黃沖跟姜大旺沒用什么力道,但也不是大漢扛得住的。
“打,給我打死這王八蛋!”
大漢蹲在地上怒喝,那些村民也都揮舞著鋤頭鐵锨沖來,王元本來還想提醒黃沖跟姜大旺下手輕點,誰知一聲怒喝就傳來。
“放下武器,都給我老實點!”
原來是馬燕南已經帶人跟上,瞄準器一道道紅線在來回掃視,讓這些村民立馬安靜了。
哐啷聲不斷,那些鋤頭鐵鍬都被丟在地上。
“打啊,給我打啊,你們在干什么?”
大漢還捂著雙眼蹲在地上,聽得忽然而來的安靜,就惱怒大罵。
“康哥,他們有搶!”
一個狗腿子低聲在大漢耳旁說道。
“啥?”
大漢嚇的一激靈,從手縫里向外一看,幾個冰冷的槍口正瞄著自己。
“哎呦我草!”
大漢嚇的一屁股坐地上,馬燕南這些人可是特種兵里的精銳,每個人都上過戰場,眼中的殺氣可做不得假。
雖然這些年對外作戰很少,可這些精銳都化整為零,參加過國際上的一些局部沖突,槍林彈雨的磨礪,跟沒上過戰場的兵絕對不一樣。
大漢倒是不傻,見這些人不好惹,直接白眼一翻,往地上一躺裝死去了。
“這潑皮,竟然還裝死!”
黃沖惱怒的在大漢身上踢了兩腳,給大漢疼的齜牙咧嘴,不過就是不睜眼。
“丟到一旁吧!”
王元向黃沖吩咐一聲,黃沖拎起大漢一只腳脖子,就給拖到馬路邊。
“再不起來我就給你丟河里喂魚了!”
黃沖冷笑,大漢一咕嚕就爬起來:“各位大人,我們祖上十八代,可都是良民啊,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小兒……”
大漢也知道踢到鐵板了,生怕王元追究,竟夸張的訴起了苦。
王元有些無語,沖他擺手:“趁我沒生氣,趕緊從我面前消失!”
“好叻!”
大漢利索的跑到一旁,王元也看向鐵橋,那些村民一看領頭的都裝孫子了,他們也只得扛著鋤頭斧子從橋上下來。
“誰負責勘測方面的,看看這個橋能不能過重型機械?”
王元向后面吆喝,他上次從這橋走的時候就發現這橋輕飄飄的,就是沒村民堵路,恐怕那些工程車也不好走。
很快人群里就出來幾個人,帶著檢測設備上了橋。
這橋是鎮子集資建的,從橋頭標牌上看已經經歷了近三十年風雨,幾根水泥橋墩的外皮已經剝落,橋體更是銹跡斑斑。
“這橋八年前就到使用壽命了,橋基下陷,橋體嚴重銹蝕,最多載重五到八噸,超過十噸必然垮塌!”
不大會,技術人員就來到王元身前匯報。
王元皺眉,身后的吊車跟挖掘機,可都是幾十噸起步的。
“重新修橋要多久?”
想了想王元就問道,工程人員苦笑:“最少半個月!”
“繞路呢?”
王元問道,不過剛說完他就搖頭了,當日他爬到山頂過,羊頭山另一側只有一些小土路,根本看不到像樣的路。
“長官,過河的問題,就交給我們吧,一個小時之內保證完成任務!”
就在這時,馬燕南向王元敬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