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天驕被帶到另一處大殿,上方,一個個巍峨身影盤坐,都是中央山海的大佬投影。
甚至王元還看到了地殊投影,地殊身旁,還有一個留著山羊胡的消瘦男子,不過眼神有些陰戾。
王元一下就認出,這就是鴻崖神皇。
不過還好都只是投影,并不是分身,威能有限,王元并不是太過擔心。
地殊顯然也得到了許多消息,冷冷的看向王元,而王元本體體內,因果矛也在不停顫動。
但王元這些年來,已經將因果矛死死封印住,若是地殊分身來,還能隔空引動。
可只是一個投影,因果矛并無法沖破封印。
地殊雙目微閉,顯然在感應著什么,但不等他仔細分辨,就有怒喝傳出:
“哼,竟敢飼養(yǎng)禁忌邪蟲,這事必須查個水落石出,我提議,這些小輩,全都搜魂!”
鴻崖陰狠的開口,但下一刻,一堆人反對。
“不可,搜魂影響太大,肯定會掀起巨大動蕩和波瀾!”
“是啊,對后輩的根基影響不說,只怕搜魂肯定會牽扯出各種隱秘,你們覺得,我們走到這一步,誰身上沒些秘密,沒些陰暗。”
“哈哈,咱們也都是從他們這年紀走來的,那一次次的試煉,隕落在密地里的同輩,最少有一半,都是死在同輩手里的吧,有幾個,是真的死在妖獸嘴里,險境之中?”
地殊也睜開雙目,低沉道:
“這些小輩,代表著整個中央山海,星海的所有大勢力了,貿然搜魂,恐怕會掀起無盡的征戰(zhàn)。”
“有些秘密,的確不宜公開!”
鴻崖冷哼一聲,瞪了楚荊一眼,低罵了一聲:“廢物!”
楚荊悲憤的坐在下方,不敢吭聲,但對周聰?shù)脑骱蓿策_到了頂點,甚至要超過對狂夜的恨意了。
不過見搜魂行不通,所有天驕,都是長呼一口氣。
連王元,都隱隱的身子一松,雖然不是神皇親至,但這些投影,也絕對恐怖。
真要被搜魂,肯定有不少麻煩。
但不搜魂,這事就不好確定了,他們不停斟辨得到的線索和消息,甚至到那些住處查看。
讓無數(shù)人意外,最后的線索,竟指向了周聰和楚荊。
周聰此時也不再頹廢了,知道再不好好表現(xiàn),他就完了。
“楚荊,沒想到啊,我待你親如兄弟,你竟然如此誣陷我,你良心何安?”
周聰如戲精附體,竟先發(fā)制人,悲痛而憤怒的指著楚荊怒罵。
楚荊張了張嘴,一下就跳了起來:
“周聰你這個廢物,你還要臉嗎?你要至那惡土廢物于死地,這卑劣手段都用,你自己卻太蠢,殺個人都殺不明白,現(xiàn)在東窗事發(fā),你竟然還想無恥的把鍋甩在我身上?”
“我問你,悟道之時你為何忽然殺了你那隨從,是不是要殺人滅口?”
“他是不是發(fā)現(xiàn)妖蟲失控,被咬了?”
雖然變故出現(xiàn)的時間不長,但足夠眾人理順很多事情了。
周聰有些語滯,不過還是怒道:
“你少血口噴人,我殺扈從,只因他要搶我造化,暗害于我!”
楚荊都被氣樂了:“我血口噴人……周聰啊,我以前還真沒發(fā)現(xiàn),你竟如此的無恥,與你同為神子,我深感恥辱!”
“敢做不敢當?shù)呐撤颍N,而我竟和你爭風斗氣這么些年,我現(xiàn)在才知道,你根本不配,呸!”
周聰臉色鐵青,還要反擊,但一聲低喝響起:
“夠了,貴為神子,卻如潑婦罵街,丟人現(xiàn)眼!”
鴻崖顯然受不了這場景,直接喝止。
畢竟兩個神子丟人現(xiàn)眼,丟的也是他們神皇的人。
地殊臉色也是難看無比,隱隱的,他已經看出是周聰帶的妖蟲了。
但這巨大的丑聞,必須丟開,最起碼不能栽在周聰頭上,否則他也會顏面盡失。
接下來的事可想而知了,事關兩個神子,審也不好審,搜魂更不可能了。
王元正在旁邊吃瓜吃的開心,沒想到屎盆子忽然從天而降。
剛和楚荊噴完的周聰,忽然又指向了最后面的王元,怒喝道:
“肯定是他,就是這個卑劣的惡土雜種,為了報復我,才用這些無恥的手段陷害我,想讓我和楚荊身敗名裂!”
周聰還是聽進去淮清的話了,想要自保,就必須把水攪渾。
楚荊也是氣的咬牙,這周聰現(xiàn)在真的跟瘋狗一樣,逮誰咬誰,跟攪屎棍一樣。
不過楚荊沉思一番,卻開口道:
“這惡土野修手段張狂,毫無禁忌,倒是很有可能攜帶涢道妖蟲!”
雖然還不知道王元就是狂夜,甚至就是狂歌,但楚荊和王元仇怨也不少。
從楚荊剛來到天淵,就被王元敲悶棍,各種暗算,煉妖壺被弄炸,天淵戰(zhàn)場戰(zhàn)而無功,天道棋盤上又被搶走一堆寶物。
輪回峽谷更是被搶了個干凈,甚至他只穿個底衣就跑了出來,可謂丟了大人。
此時楚荊也明白,要拿下周聰不是短時間能做到,不如他們兩個聯(lián)手,先拿下這惡土野修。
兩大神子背后是兩大神皇,所以兩大神子幾乎是自帶大勢,其他勢力見剛剛還罵的臉紅脖子粗的兩人,忽然又一致對外,也是愣了一下。
但下一刻,很多人就反應過來,紛紛指責王元,甚至有人言之鑿鑿的說就是他帶的涢道妖蟲。
“兩位神子大人言之有理,這惡土狗賊陰險狡詐,做什么事都不擇手段,他飼養(yǎng)涢道妖蟲,完全說的過去!”
“我說悟道之時,他為何要跑到楚荊神子身后呢,根本就是要趁機偷襲神子大人!”
“對,我當時看到他取出一個瓷瓶,從里面到處了一只蟲子,這個殺千刀的太過無恥,若非神子大人福大命大,此時恐怕已遭賊人黑手!”
若是以前,他們可能還忌憚王元報復,但現(xiàn)在兩大神皇投影在此,他們根本不怕了。
中央山海勢力自然不用說,一次次被王元打臉,簡直恨的渾身冒煙,此時也是團結一心,一致對外,誓要拿下惡土野修的狗命。
星海武者其實對王元也是觀感復雜,王元出身更惡劣貧瘠的惡土,但短短時間內卻闖出這么大名堂。
說他們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但中央山海又一直踩在他們頭上拉屎拉尿,而王元一次次打中央山海的臉,那是真痛快!
因此星海勢力,那些大些的,都是站中央山海,支持拿下王元。
但很多小勢力,卻是在幫王元說話,雖然不像中央山海那么趾高氣昂,但這么多勢力,聲勢也不小。
“妖蟲事干重大,沒有確切證據(jù),只憑揣測,總是不夠嚴謹!”
“是啊,若只憑感覺辦事,日后若是發(fā)現(xiàn)殺錯了人,不說被冤枉之人冤死,對各位威望,也都是打擊,還請三思!”
連王元一時間都有些意外,竟然還有這么多人替他說話?
不過王元見這些都不是頂頭的大勢力,也不想他們?yōu)榱私o自己說話,擔下什么風險。
他可是明白,這些大勢力的人明面看著道貌岸然,但暗地里最小肚雞腸。
就在周聰和楚荊都冷冷的盯著這些為王元說話勢力的時候,王元忽然大笑起來:
“哈哈,兩個廢物,我若想取你們狗命,需要妖蟲?”
哪怕當著兩位神皇投影的面,王元依舊囂張無比。
他先前低調,只是不想被盯上,被卷入妖蟲的事,畢竟這惡果太大,兩位神子都扛不住。
但現(xiàn)在敵人屎盆子都扣到他頭上了,他若還當縮頭烏龜,那就不是他作風了。
王元性格里,瘋狂的一面展現(xiàn)出來。
王元看向周聰,冷笑:“若非我放水,你這廢物都死幾次了?”
王元又看向楚荊:
“你這蠢貨,被人當槍使都不知道,被坑了還替人背黑鍋,現(xiàn)在倒是支棱起來了?”
楚荊臉色一黑,王元根本不給他反駁機會,繼續(xù)冷笑:
“輪回峽谷里,你被人搶光了寶物,徒手搏殺幾只補天亡靈,當時已經傷到命魂里的地魂了吧?”
“當日煉妖壺爆炸,你紫府天脈被太陰之火侵入,戰(zhàn)力只剩十之一二,不比待宰的羔羊強多少吧?”
“我若想殺你,還值得我用涢道妖蟲?你也配?”
楚荊越聽臉色越難看。
因為王元說的絲毫不差,這是他近來最虛弱,最容易被殺的時候,然而卻被一個敵人了如指掌。
其實若是先前,王元是不會說出這些的,因為和楚荊交手的,都是狂夜的身份。
但先前狂夜、狂歌、王元同時現(xiàn)身,無數(shù)人注視下廝殺半天,此時根本沒敢相信,王元就是狂夜了。
所以再說出這些,就極有威懾力了。
只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王元才不想摻和進兩個神子的爭斗,讓他們狗咬狗多有意思?
王元一頓噴,楚荊果然忐忑不安,驚疑不已的看著王元,王元仿佛對他的死穴了如指掌,這讓他忌憚!
周聰見狀怒道:
“少妖言惑眾,今日你就是巧舌如簧,也難逃一死,其他人不能搜魂,但惡土野修不在此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