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再次目瞪口呆,要將李家殺個雞犬不留,這份狂妄簡直沖破云霄。
然而接下來的事更讓人驚掉下巴,玄蟒說完后,帶著龍頭帽的小龍豆豆就一手叉腰道:
“對,雞犬不留,沒睜眼的小耗子都要摔死!”
棉花糖不甘示弱,一手拿著零食,一手指著李月然等人,鼓著腮幫子道:
“沒孵出來的雞蛋都要搖散黃!”
前面,被人攙扶著的李月然和李鶩都是一個趔趄,差點撲倒在地。
周圍所有武者,都是腦門發黑,張大嘴巴看著兩個奶聲奶氣的瓷娃娃。
幾息后,人群哄笑。
李鶩嘴角的血再次溢出,雙眼猩紅的回頭,盯著聶紅嬋他們:
“哼,過兩日便是選拔大會,只要你們敢進輪回峽谷,我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那些哄笑,讓他們臉上都火辣辣的。
恥辱啊!
這場子不找回來,不把那兩個死孩子摔死,他李家顏面真的蕩然無存了。
這白胡子長老也是腦門發黑,臉頰抖動,他揮手讓人趕緊帶走要暴走的李月然兩人,這才看向王元等人:
“大膽狂徒,竟敢因為買東西的事就跟中央山海圣子貴女動手,眼中可還有我神古宗?”
王元也是有些無語,這老頭有意思,別看他叫的兇,其實根本沒多少興師問罪的意思。
因為他直接就將事情定性了,是買東西起了沖突,跟爭風斗氣,什么侮辱中央山海大勢力沒任何關系。
聶紅嬋也是無語,聽出神古宗只是想走個場面,不想深究他們。
人家給面子,送臺階,他們也不好再咄咄逼人,聶紅嬋取出一個寶瓶,抱拳道:
“實在對不住神古宗了,我們不該在貴地動手,讓神古宗為難,這寶物我們送給神古宗和李家,就當我們賠不是了。”
老頭才不管這寶瓶是不是先前的寶瓶,笑吟吟的收過寶瓶,就再次冷喝道:
“哼,神古宗內,不許動手,以后都給我老實點,再有下次,就別怪我神古宗取消你們古今大會的資格!”
老頭雪白眉毛也是很長,遮在臉頰上。
長眉后,淡金色的眼瞳在聶紅嬋等人身上一一掃過,而后微微點頭。
聶紅嬋也再次抱拳:“多謝長老手下留情,我等銘記!”
老頭離去了,這場短暫沖突就這樣結束,但人群卻是久久不能回神。
有人興奮道:
“哈哈,李家這次丟臉丟大了,吃了個大悶虧啊!”
“何止是李家丟人,整個中央山海都丟人,那兩個娃娃厲害了,沒睜眼的小耗子都要摔死,雞蛋都要搖散黃,哈哈哈!”
王元也帶人離去,不過沒走幾步,卻是忽然回頭,看向了人群里的紀凌薇。
紀凌薇趕緊扭頭,帶人離去,眉頭凝重。
那持笏板的學宮弟子還興奮道:
“紀仙子,你說的果然沒錯,這些人真不簡單呢!”
紀凌薇有些出神,神情凝重,沒有回話。
這學子詫異道:“紀仙子?”
紀凌薇回神,道:“何止是不簡單,那個年輕人絕對來頭甚大,元神極為強大,竟能察覺出我的窺視!”
回想著剛才那臨走時的眼神,紀凌薇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仿佛被草叢里的猛獸盯上。
有人說道:“他們能擋住炎槍軍的圍殺,實力不可小覷啊,星海中,什么時候出來這一批猛人?”
紀凌薇笑了笑:“何止是不容小覷,他們根本沒盡全力,都是在演戲而已,真生死搏殺,那些炎槍軍,撐不過三息!”
所有人啞然,有些不可思議。
笏板弟子道:“真如此的話,他們絕對不是碌碌無名之輩,能直接和炎槍軍廝殺,在中央山海都是一流大勢力。”
人群里,還有一個白袍才俊,神情陰晴不定,忽然道:
“該不會是他們吧?”
“誰?”有人好奇問道。
這白袍男子咬牙切齒道:“那惡土畜生!”
其實王元先前就看到這家伙了,青鹿學宮的厲無雙,不過王元并未怎么關注他。
包括霸夏、車河子這些人,都在天墓里被王元折騰了個遍,甚至定天印就是從厲無雙手里搶走。
紀凌薇也是神情一動,不過隨后又說道:
“現在還不能確定到底是誰,大寂滅臨近,一些隱藏的力量,都在蠢蠢欲動,甚至有不少都是上一個,甚至上上一個大繁榮流傳下來的力量。”
“先前天墓躁動,聽聞血獄,無邊海都有異象發生。”
“而且不能排除,是四大神皇或者其他勢力暗中培養的天驕,放出來歷練,甚至爭奪天下了。”
眾人點頭,紀凌薇說的很有道理,而且紀凌薇在中央山海,也以智謀聞名。
一行人離開了廟坊,紀凌薇又說道:
“其實我一直好奇,那個惡土小子,怎么能從惡土如此強勢崛起,如果說,他背后有什么隱藏的大恐怖支持,就說的過去了。”
眾人都是眼皮一跳,惡土狠人的威名太大,中央山海在他們手里連連吃癟,簡直恨的牙根癢癢。
然而那惡土猛人又命硬的可怕,兩大神子連連受挫,甚至連神皇分身都出馬,也未能拿下。
厲無雙道:
“紀仙子言之有理,不說其他,云齋神皇、無恒神皇這兩位,平日里看起來人畜無害,不過對大寂滅,不可能沒有準備。”
“先前云齋神皇不是都派出蒼劍子了嗎,其他肯定還有一些布局!”
神古宗極為廣褒,對于舉辦古今大會也是得心應手了。
各宗門來人,這些大勢力來人,都有分配好的住處。
紀凌薇帶著人向幽靜而優美的住處行去,這邊住的都是中央山海大勢力,浮島在云層中若隱若現。
飛瀑掛空,仙鶴翱翔,一副仙家氣派。
臨近住處時,紀凌薇道:
“楚荊受了大挫,過兩日的選拔大會肯定要出現,只是不知道周聰如今情況如何,不過八成也會出現的。”
“李家吃了大虧,對那些人不會善罷甘休,在輪回峽谷里,肯定要聯合各勢力圍殺那批人。”
眾人看向紀凌薇,厲無雙問道:“那我們?”
紀凌薇笑了笑:“誰都不站,現在星海局勢愈發波云詭譎,這其中有大人物的博弈,站錯了,死的快。”
眾人點頭,正要分別離去時,紀凌薇又猶豫開口:
“不過……若是那批猛人真遇險,我們可以適當賣個好,我總感覺,他們不是那么簡單。”
眾人有些意外,不等他們細問,紀凌薇已經蓮步輕移,向她住處緩緩行去。
剩下的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各自離去。
就在這些人各自返回時,神古宗一處大殿里,一群人正在談笑風生:
“景熙長老,那些小輩什么情況?”
白眉老頭笑道:
“哈哈,李家小子跟丫頭被人打了,那幫人都是狠人,來頭不簡單。”
有人挑眉:“哦,景熙可是好些年沒夸人了,雖然你平時笑嘻嘻到處跑,跟青樓的頭牌一樣,不過我們可是知道你眼光多高,那些人真那么出眾?”
景熙長老冷哼:“不出眾能打的李家丫頭小子哭哭啼啼,而且上次天河上暴打中央山海各圣子貴女的,就是他們。”
見眾人神情凝重一些,景熙長老才繼續道:
“這批人全都是精銳,眼中帶煞,連炎槍軍、紅衣衛在他們面前都遜色不少,絕對是久經沙場的狠人。”
“而且那兩個娃娃都很奇怪。”
眾人不解:“兩個娃娃?”
景熙長老將兩個小豆丁的豪言壯語說了一遍,眾人立馬笑的前仰后合。
見他們關注點跑偏,景熙長老才咳嗽一聲,佯怒道:
“兩個娃娃都很奇特,我沒敢以陰陽金瞳仔細打量,一個好似氣血沖霄,我懷疑不是人族,另一個更為奇怪,我竟然沒感應到元神波動,可能不是妖物,有些類似傀儡,不似活物,但又絕對是活物,不是傀儡。”
景熙長老說了很多,也有些啰嗦,但眾人都聽的凝重。
景熙長老在神古宗修為不是最高,但眼光極為毒辣,而且擅長識人斷事,也就是他這些年東奔西走,神古宗才能左右逢源的走鋼絲,否則早就被某一超級勢力滅了。
為首的一個中年漢子也開口道:
“各位圣子、貴女的事還要多上心,若是在我們這出了事,我們不好交代!”
景熙長老笑道:
“管他們什么妖魔鬼怪,來的越多越好,反正出了事我們也盡力了,你們自己小輩不爭氣怪的了誰?”
一個極為強壯的漢子笑道:
“哈哈,就是,反正你們都是中央山海巨無霸,我們力有不逮啊,我們又不是你們保姆。”
“不過吃些虧也好,省的那些兔崽子小娘皮,一個個趾高氣昂,要不是看他們背后之人臉面,真想一個人給他們幾耳光!”
神古宗,也愈發熱鬧,從周聰重傷下落不明,而后楚荊重傷,現今李家圣子、貴女又當眾被打,大瓜簡直一個接一個,讓人應接不暇。
就在各方激動的等待中,古今大會終于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