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荊被敲悶棍的事迅速從戰(zhàn)場傳開,甚至快速傳到中央山海。
這可是神皇座下,可以說這兩棍子,也砸在了鴻崖神皇的臉上。
各方矚目,想看看這事最后會如何發(fā)展。
天道山的消息也被飛快挖掘,這竟真的是上上一個大繁榮時期的頂級大宗。
天道山出世,更是引起各方注意,忌憚。
然而這天道山弟子狂夜,卻是忽然隱匿消失了。
王元已經(jīng)躲到了一顆死寂星辰上,凝重的看著黑漆漆的胳膊。
他想搶楚荊煉妖壺的時候,被暗算了。
盒子里有禁制,一股異常陰寒的力量侵入體內(nèi),侵蝕他的氣血,靈力,甚至還向魂海涌去。
王元飛快的進入狀態(tài),調(diào)集所剩不多的靈力,對這陰寒之力圍追堵截。
這陰寒之力很是難纏,能同化王元的力量,而且如附骨之蛆一樣,難以驅(qū)逐。
王元驚訝推演,若是普通武者被這陰寒之力入體,恐怕盞茶時間內(nèi)就會渾身焦黑,一炷香時間內(nèi)就會變成一灘黑水。
而他也只是因為黑色靈力的神異,才暫時抵擋了侵蝕。
“這應該就是傳聞中的太陰之力,純凈的陰寒之力,可以侵蝕一切。”
王元努力煉化驅(qū)逐,但效果很不好,陰寒之力依舊在一點點的向丹田、魂海侵襲。
最后,王元忽然咬牙,放開了因果矛外的重重禁制。
因果矛一直都有極強的吞噬、煉化之力,極為霸道,因此王元靈光一閃,讓因果矛和太陰之力互磨去。
轟——
果然,王元的封印剛撤去,因果矛的煉化之力就席卷了太陰之力,將森寒的氣息裹向因果矛。
銅矛外,無盡的神紋環(huán)繞,飛旋,仿佛要將一切物質(zhì)都給碾碎,湮滅。
不過太陰之力也不是好惹的,猶如萬能膠一樣,這一刻剛被切碎,下一刻又融合成一團,對抗因果矛的煉化。
只盞茶時間,那些隱含之力竟然如萬能膠一樣,糊在了因果矛外。
王元感受到體內(nèi)快速退散的煉化之力,也是目瞪口呆。
“因果矛被廢了?不,只被遮擋了三成左右威力,不過比以前好太多了!”
王元興奮的想要大吼,甚至想用自己不多的靈力去喂養(yǎng)這陰寒之力。
可他的靈力和普通武者有很大區(qū)別,太陰之力腐蝕同化的很慢。
如果他還是普通武者,這種喂養(yǎng)會更有效果。
王元恢復那些封禁陣法,有太陰之力隔絕,因果矛對他的影響小多了。
王元努力半天,將太陰之力驅(qū)逐掉一部分,將“吸”字訣又丟了上去。
這一次,“吸”字訣吸回了更多的物質(zhì),比以前的兩倍還要快。
“真是因禍得福啊,楚荊和鴻崖,都是好人。”
王元真心感慨,甚至他都在想著,要盡快回去一趟,再讓楚荊的木盒再給自己來一下了。
中央山海,世外之地。
正坐關(guān)的地殊猛的睜開眼睛,眼神陰戾無比。
“吞噬速度,一下加快了兩三倍,他又有什么機遇了嗎?為何周聰還沒找到他?”
地殊有些煩躁,對周聰愈發(fā)的不滿。
若是當初周聰?shù)皆苿π怯颍蛯⑼踉鉀Q,也不會有這么多的麻煩。
“廢物!”
感受著體內(nèi)無時無刻被抽走的力量,最后讓地殊忍不住罵了一句。
王元并沒急著去找楚荊的麻煩,好不容易恢復速度能快一些了,他忍不住修煉起來。
他從被廢掉,修煉就極為艱難,就像一個人在狹窄難行的鬧事開了幾年車,終于上到高速時,這簡直就是一種享受。
“這速度幾乎趕上以前的修煉速度了,不過還是太慢。”
王元有些感慨,不知不覺,他都修行數(shù)十年了,即便以這速度恢復到曾經(jīng)修為,也最少要二三十年。
王元修煉了三四天,將狀態(tài)恢復差不多,就離開了臨時洞府。
這幾日,楚荊被敲悶棍的事情依舊在發(fā)酵,天道山狂夜的名號傳遍了星空。
一連敲了兩個補天,這戰(zhàn)績,足夠讓人驚奇。
這幾日楚荊也發(fā)了瘋一樣,到處找王元蹤跡,然而都沒什么收獲。
天淵戰(zhàn)場,星海聯(lián)軍愈發(fā)無奈,那支小隊本來就對士氣打擊夠大了,現(xiàn)在連楚荊都被敲悶棍,士氣愈發(fā)低迷。
每天他們補天都統(tǒng)都要開會,商討作戰(zhàn)事項。
連狄云也咬牙,派人數(shù)次催促楚荊,盡快將煉妖壺送到戰(zhàn)場,扭轉(zhuǎn)戰(zhàn)局。
然而楚荊卻根本置若罔聞,他只一心在六大星域周圍,搜尋王元蹤跡,并揚言要將對方挫骨揚灰。
楚荊其實也暗恨,他暗算王元的辦法其實很簡單。
木盒里,煉妖壺被催發(fā)了,王元就是被煉妖壺里的太陰之力所傷。
對方就是沖煉妖壺來的,楚荊覺得,他若是將煉妖壺送到戰(zhàn)場,就難以找到對方報仇雪恨了。
魚,還要繼續(xù)釣啊,魚餌當然不能送走。
為了釣出王元,楚荊更加囂張,開始減少隨從,而且專挑偏僻之地行走。
或荒無人煙的山林,或寂靜的星空。
但王元依舊沒出現(xiàn),讓他愈發(fā)焦急,干脆繼續(xù)減少隨從。
他感覺到了,偷襲之人實力并不算很高,否則也不至于只敲破他腦袋,都沒將他重傷。
最后,他發(fā)狠摒棄所有扈從,只自己一個人行走在外,期望王元能早點上鉤。
這幾日,幽月也帶人悄悄的跟在楚荊遠處。
見楚荊這么瘋狂,連幽月、冪翎都有些心動,想要動手了。
“這楚荊被氣的夠嗆啊,竟然一個隨從都不帶,就想引出那個猛人。”
“哈哈,那兩棍子真是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若是普通人就算了,越是有頭有臉的人,越是受不了啊!”
人們興沖沖的討論,幽月卻不時掃一眼王元。
她敏銳的感知到,楚荊被偷襲,或許和王元有什么關(guān)系。
因為冥易也被偷襲了,而冥易可是和他有直接沖突的,當初的青獅,也是被他瞬間滅掉。
這也是他們被冥易刁難許久的原因。
可他為什么要偷襲楚荊呢?
好像并沒什么利益沖突,大佬的心思真難猜。
幽月和冪翎最終也沒敢動手,楚荊畢竟是補天三變,而且手里還拿著煉妖壺,根本不是他們所能對付。
不止他們,楚荊遠處,跟著的武者并不少,有鴻崖一脈跟來的高手,有六大星域的保護人員。
不過更多的,是那些看熱鬧,和一些居心叵測的人。
煉妖壺是頂級至寶,越是高手,越是心動。
但他們也沒敢輕易出手,寶物雖好,但也要有命拿才行。
甚至楚荊的出現(xiàn),將本來處于風口浪尖的幽月等人都給蓋住了,現(xiàn)在都沒人關(guān)注這支小隊情況了。
而王元也沒讓他們久等,只數(shù)日后,王元就再次出手了。
他先是用兩日時間布置了準備,這才埋伏起來。
就在白堊星上,這日楚荊正憤憤返回,剛?cè)氲匠抢铮鋈凰袂榫褪且蛔儯蟠笙财饋怼?
一片陣法亮起,將他封印。
下一刻一個身影幾乎是從虛無中走出,出現(xiàn)在他身后。
“妖孽,再吃俺老孫一棒!”
強橫的勁氣,沖擊的結(jié)界劇烈閃耀,仿佛隨時都會崩碎。
“小子,我等你很久了。”
楚荊興奮的低喝,渾身氣機爆發(fā),瞬間就是一拳砸出,要轟在玄黃棍上。
然而讓他心中一驚的是,他拳頭只感覺空空的,并未轟到實處。
“該死,障眼法!”
楚荊神情一變,想要躲避,但這些結(jié)界威力很強大,將他封禁住了。
砰——
楚荊頭上的發(fā)簪炸裂,而后一塊護心鏡炸裂,兩手臂的玉璧炸裂。
王元憤憤道:“你是有多害怕,帶了這么多防御法寶?”
楚荊也是氣急,要不是帶這么多法寶,這一棍子都要被敲暈了。
還好,這次沒被敲的頭破血流。
但下一刻,他又慌了。
王元一棍子落下,并未有任何遲疑,掄圓了棍子,再次迅猛砸下。
周圍的空間都扭曲了,仿佛時空都在顫動。
楚荊奮力躲避,但這一刻他的動作仿佛都變得很慢。
嘭!
玄黃棍再次狠狠砸下,楚荊腦門劇痛,而后一股熱流流淌而下。
“你找死!”
楚荊低吼,一下震碎了手里的木盒。
一個白色玉壺出現(xiàn),玉壺猶如古典的酒壺,壺身很高有些細長,不過肚子很圓潤。
長長的壺嘴和把手,讓壺體看起來并不臃腫,反而有些飄逸。
白色壺身,里面卻透著暗紅火光,映照出密集的神紋。
煉妖壺!
王元眼睛一瞇,只見楚荊獰笑著,打開了壺塞。
“哈哈,小雜種,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收!”
楚荊掐了個手印,煉妖壺噴出一個光柱,向王元籠罩過來。
“煉妖壺里有太陰之力,就你這點道行,不出三日,必會被煉為一灘濃水!”
楚荊仿佛已經(jīng)看到王元慘死的模樣,快意無比。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就在那光柱將要籠罩王元的時候,就被王元一棍子砸碎了。
“拿來吧你!”
嘭——
王元又是一棍子砸在楚荊腦袋上,而后探手向煉妖壺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