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留下一句狠話,就跑路了。
隨著他們被圍困,周圍的大軍不停趕來,王元他們已經(jīng)陷入重重包圍。
雖然王元現(xiàn)在看著彪悍,但聶紅嬋、牛隆他們早已重傷,王元的爆發(fā),也只是鏡花水月,根本不能久戰(zhàn)。
于是王元在最風頭無兩的時候跑了,周聰和淮清自然極為不甘,率人堵截。
王元頂著洶涌雷劫,他們根本難以阻攔,而且王元能借“雷”字訣操縱一些雷霆,這更加大了圍殺難度。
一番廝殺,王元還是沖出了包圍圈。
重傷疲憊的眾人,操縱著小舟,迅速沖向無邊星海,留下無數(shù)武者。
周聰、淮清他們是驚怒不已,而且深深的不安。
他們看著迅速消失的小舟,忽然有種無力感。
他們感覺這就是猛虎入山,魚入大海,以后再想圍殺,基本沒可能了。
而無數(shù)趕來看熱鬧的武者,則都是興奮不已。
“我湊,那惡土猛人,真的跑了?”
“哈哈,太強了,他這次進階太虛了嗎?我真要去拜師了!”
“我也要去拜師,太強了,這么多補天追殺圍堵,竟然又強勢殺了出去!”
“我敢說這一年里,是地殊被罵的最多,最慘的一年,哈哈!”
王元逃脫追殺的消息,瞬間傳開,人們也都期待無比,等著王元再次出現(xiàn),帶來精彩大戲。
然而他們此時并不知道,這一等,竟等了十年之久。
王元脫離戰(zhàn)場沒多久,就丟開了聶紅嬋和牛隆,兩人也直接昏迷過去,幾乎被王元竭澤而漁。
牛莽、烏風等人操縱小舟,興奮無比。
他們好奇詢問王元,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畢竟那因果矛太過恐怖,王元到底是怎么堅持了這半年,甚至又恢復了一些修為。
王元簡單的跟他訴說一遍,并說道:“你們也盡量扎實修為,不要急著突破,破極隱境的秘密太多。”
“無論是丹田外的小池,還是魂海外的小樹,都肯定還有大秘密,要慢慢挖掘,既然小池可以讓靈力異變,如果我推測沒錯,小樹能讓元神和命胎,產(chǎn)生意想不到的變化!”
王元也是剛開始探索,也無法和他們說太多。
鬼霄苦笑:“破極隱境我們就不要想了,天下能人異士何其多,可以前從來都沒聽過破極隱境這一說!”
烏風點頭:“就是,我們恐怕就是壓制境界千百年,也難以觸碰隱境,先前我們還討論了,想要破隱境,恐怕不是壓制一個境界,追尋一個境界的大圓滿就行,而是從踏入修行路,每一步都要穩(wěn)扎穩(wěn)打。”
戮淵也說道:“九成是如此,每一個境界都要完美無瑕,才有可能觸碰到隱境存在!”
王元也點頭,破極隱境,只是偶然現(xiàn)象而已,并不具備普適性。
其實他也是誤打誤撞才進入隱境,世人根本不知道他一直壓制境界,只是想借助雷劫,在地殊老窩搞事而已。
而后他們又問起因果矛的事,王元無奈道:
“這是地殊道行所在,以我目前實力,根本沒可能破掉,只能慢慢修煉,等有一定實力后,和地殊拔河。”
聶紅嬋訝異:“拔河?”
王元笑道:“你們還記得在天墓里,那個傳我歲月腿的瘋子嗎?”
眾人無語:“那個吊死鬼,怎么會不記得!”
王元繼續(xù)道:“那人道行極深,和地殊隔空交手一次,鎮(zhèn)壓了地殊,他當時不是說我不用斬斷因果線。”
“因果因果,有因才有果,這是一體兩面,何必斬斷?這是宿命之爭,是束縛,也是造化,只要你夠強,便能以因果線為養(yǎng)料,吸空他。”
王元將那吊死鬼的原話說出,此時感悟也更深了。
他指了指自己頭頂:“這因果矛,連著我和地殊,他能吸我,其實我也可以吸他,那前輩說,地殊會給我送大造化,大概就是這個。”
天墓已經(jīng)過去一兩年的時間,如今他們再看那吊死鬼,也沒了荒誕之感,只有深深的敬佩。
他肯定早就窺破了天墓的根底,才一心求死,憑一具殘魂,隔空擊傷地殊,并演算到王元如今境遇。
眾人有些打鼓:“你能吸動地殊嗎?畢竟境界差距這么大呢!”
王元笑道:“不試試怎么知道,以前不敢說,不過我靈力異變后,我感覺我可以和他較較勁,否則他早就吸死我了。”
王元看向白秋,笑了起來:
“恭喜,你終于得償所愿,追隨在我身邊了!”
白秋臉色發(fā)白,看著茫茫星海,想死的心都有了。
超出他預料的,王元直接收了她魂海的“鎮(zhèn)”字訣。
一瞬間,白秋氣機勃發(fā),就要一劍戳死王元。
不過王元只冷笑著看著她,白秋咬牙,渾身顫抖:
“你……你、你不要逼我,嗚嗚……”
王元無數(shù)次暗算過白秋,讓她對王元又恨又怕,特別是這次被活捉,更是讓她對王元的恐懼達到極致。
此時周圍一堆高手環(huán)伺,更讓她沒了動手心思了。
王元無語:“我?guī)讜r逼迫過你,我只是幫你棄暗投明,拯救你而已!”
白秋紅著眼睛盯著王元,沒有說話,王元也沒過分羞辱她,只是平靜道:
“既然決定追隨我,就要按我的規(guī)矩來,平時我不會限制你太多,不過,我討厭叛徒,明白嗎?”
王元直直的盯著白秋眼睛,白秋氣的咬牙:“我……我沒說過要追隨你……”
王元笑了笑:“不愿意追隨我,那你現(xiàn)在就可以離開了。”
白秋看了看浩瀚星空,又看了看王元,還有船艙里的一堆猛人。
聶紅嬋、戮淵這些人雖然都是剛突破不久,但真的都是一路廝殺磨礪的狠人,個個渾身煞氣,哪是這花瓶能比?
他們也都玩味的盯著白秋,白秋都快哭了:
“我……我……我,嗚嗚嗚……”
白秋看著虛寂的星空,感覺自己無比的無助,凄涼。
她幻想著,如果周聰能帶人殺來,救走她該多好,然而黑漆漆的星空,并無任何身影。
“別看了,周聰那廢物追不上的,他也沒那能耐救你!”
王元笑了笑,自顧自的丟出茶爐、靈元道壺:“而且,你覺著你即便跑掉了,我下次能不能捉住你?”
“不過下次再捉住你,你就是叛徒了,可不會有這么好的待遇了。”
白秋緊咬著嘴唇,束手站在船艙一角,如委屈的大姑娘。
她都快絕望了,甚至不安的幻想著王元會如何凌辱她,如果真那樣,她會誓死反抗!
不過,王元并未如何凌辱她,而是指了指茶壺:
“既然不愿走,那我就當你愿意追隨我了,我不是苛責之人,你本本分分服侍,自然有你的造化。”
“你也不用擔心周聰會將你怎么樣,我可以保證,周聰以后傷不到你一根毫毛!”
王元自信的向白秋笑了笑,白秋竟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其實,她也明白,被王元擄走后,已經(jīng)不可能再回到周聰身邊,而且只要有機會,周聰恐怕會擊殺她。
她從中央山海,就一直在追隨周聰,世人皆知她就是周聰臉面。
而王元如此保證,竟讓她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王元又指了指茶壺,白秋終于反應過來,咬牙上前,給王元倒了一杯茶。
王元微微點頭,并未再跟她算賬,仿佛以前她暗算王元的事,都被他遺忘了一樣。
王元對眾人道:
“雖然暫時脫離險境,不過還是不能大意,神皇威能莫測,別冷不丁給我們連鍋端了。”
“接下來我準備找個地方,咱們一起閉關,提升實力,最起碼要等我實力全部恢復。”
眾人點頭,聶紅嬋看了一眼白秋,傳音道:
“她……就這么放著?不下點禁制后手,你不怕她反水?”
王元搖頭:“她就是個花瓶,沒那膽子,而且這可是以后給周聰?shù)拇蠖Y,他數(shù)次差點追殺死我,這仇不好好報怎么行!”
聶紅嬋看了眼王元,只見他眼底寒光閃爍,聶紅嬋一下后背發(fā)涼,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想到了王元的各種傳說,喜歡廢天驕道心,而王元如此鄭重的要報仇,恐怕也是要廢周聰?shù)佬摹?
沒有什么報仇手段,比廢了一個武者道心更殘忍了。
見王元的確沒什么大礙,眾人也徹底放松下來。
雖然以后很長一段時間他們可能都要隱姓埋名,遮掩行跡,不過他們并未太在意。
他們在天外天弄了太多好處,的確需要時間消化。
眾人接力操縱小舟,逃向星海深處。
王元的“黑”字訣恢復,周聰難以再定位他,追殺了一段時間,也徹底丟了他們的蹤跡。
星海廣褒無盡,沒有邊際,而這其中,險地無數(shù),有些地方,甚至無量都不敢輕入。
他們飛了幾天,除了王元,基本都恢復了。
而王元也選好了閉關之地,天淵。
那是星海中有名的險地,如一道深坑,橫亙在星空。
天淵里三教九流橫行,混亂無比,其中不乏烈丘客那種大號通緝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