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身殿的幾個人渾身金光大放,肉身猶如金鑄,向王元轟來一個個拳印。
鎮虛宗的一男一女,則是凝聚元神戰法,向王元轟來。
女子元神戰法竟是一朵朵潔白蓮花,漫天花瓣猶如利刃,向王元絞來。
那男子元神戰技則是一桿火槍,燃燒著獵獵火焰,要將王元洞穿。
嘭——
漫天花瓣被踩飛出去,火槍也直接被王元滅魂刀劈飛。
那些拳印和王元金色大腳印相互湮滅掉,爆發出可怖的罡風。
“鎮地踏!一群螻蟻,也敢逞兇!”
“鎮地踏,踩死你們!”
大地震顫,王元一腳接一腳的踩出,震的這些人東倒西歪,有些人甚至直接口噴鮮血。
鎮虛宗和金身殿的人,實力都不算強,只有四個太虛,其他竟然還是帝境。
王元一人出手,就給他們全都鎮壓了。
一連幾腳將他們踩的都委頓在地,王元仿佛沒看到他們能殺人的目光,向劍丘人馬笑道:
“各位大人,這幾只小爬蟲已經被鎮壓了,你們放心休息,我絕對看管好他們,明日天墓一亮,是殺是剮,你們隨意處置!”
劍丘人馬很是滿意,領頭的一人笑道:
“看在你還算懂事的份上,我們可以收你們這支隊伍為扈從,天墓事了,可以追隨我們回劍丘,若是能經過劍丘考驗,自然有你們大造化!”
劍丘畢竟是中央山海大勢力,比那些學宮地位還要崇高,因此對于有人上桿子討好,并不意外。
他們熟練的許諾一些空頭支票,安撫人心,愈發顯得他們超然世外。
王元大喜,連連作揖:
“多謝大人賞賜,我一定看管好這些爬蟲!”
人群中,有人認出王元他們底細,暗中感慨:
“本以為這惡土的雜修有幾分血性勇武,原來也是軟骨頭!”
“想來也是正常,他敢死磕周聰,青鹿學宮、紫陽學宮,還敢死磕整個中央山海嗎?”
“很明顯,他怕了,要找棵大樹庇護,看來還不算太蠢,一只惡土蟑螂而已,搖尾乞憐對他們也不算什么,只要能活著就行!”
人群表現各不相同,有冷笑搖頭,有愕然惋惜。
劍丘占領的院子很大,劍丘武者都入屋內修整,王元他們則是在院子里看管這些人。
鎮虛宗和金身殿人馬都向王元怒目而視,恨不得飲其血啖其肉。
“瞪什么瞪?再瞪現在就剁了你!”
王元一腳將那鎮虛宗男弟子踹翻,上去又是幾腳,將他踹的口噴鮮血。
劍丘的人很機警,一直有一個人在門口放哨,王元讓聶紅嬋他們圍在這些人周圍,看押很是盡心。
而王元,則是不停看向身旁的第十元神,眉頭凝重。
第十元神也裹了大黑袍子,戴著面具。
不過隨著天色徹底黑了下來,第十元神渾身就幽冷的厲害,眼中黑光濃烈,在黑暗中不停掃視。
王元睜開神目,在破敗城池和荒野中打量,城池里,已經被莫名霧氣籠罩。
每個院子里幾乎都有武者點亮的火把,將霧氣映照的灰蒙蒙一片。
天上,紙錢還在不停飄落,越來越多。
夜深,周圍越來越寂靜,連那些武者,也都陷入詭異的安靜。
大霧籠罩,總讓人心頭不安,連周圍的破敗院落都看不清了,沒人再到處游蕩,怕有不測發生。
這座院子里,也有一個無頭泥塑,竟慢慢發出陣陣微光。
濃烈的大霧,讓那些火把越來越晦暗,慢慢的竟被壓制的如螢火蟲一樣,只有一點微弱光團。
無頭泥塑的瑩瑩光芒雖然不強,但卻將院子照的亮堂堂的。
忽然,王元一驚,因為第十元神竟然倏然起身,緊盯著迷霧之中。
“咯咯咯——”
下一刻,眾人頭皮發麻,因為他們竟聽到了一陣孩童大笑,在這黑夜里極為詭異。
“娘,我要吃奶!”
“姐姐你的頭呢?”
“孩子,這天下一切,都是厲鬼,都該殺,爺爺給你屠盡天下……”
輕聲細語在迷霧里響起,而后鎮虛宗的那個女修忽然尖叫一聲,跳了起來,飛快的在身后拍打。
“啊——誰?誰在摸我?”
眾人扭頭,她身后霧氣翻涌,并無什么異常。
不過下一刻,眾人卻是頭皮一麻,這女修白色的裙子上,竟有一個血手印,不大,只有四五歲孩童般大小。
轟——
下一刻,第十元神渾身紅毛綻放,如泉水一樣,從黑袍子下涌出,快速流淌向迷霧。
第十元神也冷哼一聲,竟沖進了濃厚的迷霧。
眾人頭皮發麻,只聽迷霧中勁氣碰撞聲不絕,顯然有人交手。
兩息后,第十元神返回,眾人頭皮發麻,他手里竟擒著一個孩童,扎著沖天辮。
不過孩童雙目赤紅,嘴巴里滿是尖尖的獠牙,嘴角還都是血,向眾人嗤嗤的笑著。
第十元神渾身紅毛綻放,將孩童覆蓋,不停絞殺,一息后,孩童化為了飛灰,還有一團霧氣消散。
王元低喝:“都靠近泥塑,不要接近迷霧!”
哪怕鎮虛宗、金身殿的這些人恨死他了,此時也都聽話的向泥塑移動。
他們不知第十元神底細,都驚懼的看了過來。
不止他們,聶紅嬋、鬼霄他們都對第十元神無比忌憚。
他們知道這是王元的一個元神,邪門的厲害。
特別是看到第十元神竟然深入濃霧生擒一個莫測鬼童,他們很想靠近第十元神,但又不敢靠的太近,無比糾結。
此時,劍丘的那些人也都搖搖晃晃的沖了出來,不停甩著腦袋。
仿佛睡了十幾年,醒不過來一樣。
不過靠近第十元神后,他們竟然快速清醒了。
霧氣中,沙沙聲不斷,仿佛有蛇群過境。
但此時霧氣愈發濃郁,連王元神目都受到遮擋。
沒多久,那女修再次尖叫起來,因為天上有血滴滴落,落在白裙上極為醒目。
更讓人心悸不安的是,這破敗城池里異狀連連,但周圍院落,竟然都是一片死寂。
仿佛,所有人都死去了一樣。
王元心中警醒,其他入城的武者,恐怕都已經昏睡過去,就如先前劍丘的弟子一樣。
眾人繃緊每一根神經,簇擁在泥塑周圍,死死的盯著周圍翻滾的霧氣。
甚至,沒過多久,他們也都是低喝連連。
連王元都感受到有人摸他了,身上出現一個個血手印。
更是有黑手閃電般探出,向他們脖子掐來。
第十元神渾身紅毛激蕩,順著大地向周圍流淌,周圍這才慢慢安靜下來。
“這位道友,倒是好能耐!”
有劍丘弟子忽然開口,仔細的打量第十元神。
忽然,黑暗中竟然響起刺耳的嗩吶。
眾人悶哼一聲,七竅流血,只感覺頭疼欲裂。
隱約中,王元還聽到了笙、琵琶等奏樂,仿佛來到了農村的葬禮上。
這奏樂威力極大,仿佛絞肉機一樣,能粉碎人的元神。
轟——
下一刻,椒圖魚頭骨映照王元身后虛空,金光燦燦,在黑夜中極為醒目。
“椒圖魚頭骨!”
一時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鎮虛宗、金身殿的這幾個俘虜,劍丘的那些人也都是殺氣升騰,而后又狂喜。
“哈哈,椒圖魚頭骨竟然現世,這是天大的功勞!”
狂喜壓下他們心頭的不安,一時間就怒目圓瞪,想過來奪寶。
“殺!”
“鎮地踏!”
“滅魂刀!”
“大雷音掌!”
一瞬間,王元大招齊爆,轟向這些人。
聶紅嬋他們也是毫不客氣,全都殺了過去。
廝殺聲,慘叫聲在黑夜里格外突兀,不過這一次的廝殺,并未堅持多久。
因為王元短暫的收起了第十元神,所有人都大受影響,哪怕是王元都渾噩無比。
王元感覺很是困乏,只想好好睡一覺。
其他人更不堪了,有些帝境已經堅持不住,呆坐在地,只靠頑強的意志力,在勉強堅持。
只一息,滅魂刀就呼嘯而過,將劍丘的那些人的額頭,全都洞穿。
第十元神釋放出來,迅速驅逐眾人的渾噩。
所有人都劇烈喘息,驚恐的看向周圍黑霧之中。
因為這短短的時間里,他們身上,布滿了血手印,剛剛有數不盡的東西沖來,要將他們生撕活剝。
他們懷疑,第十元神再晚丟出半息,他們就要被無盡的鬼物吞噬了。
最驚駭的,則是鎮虛宗和金身殿的人,他們上一刻還都對王元恨的要死呢,結果王元風卷殘云一樣,就將劍丘的那些大敵都殺了?
“你到底是誰?”
鎮虛宗的那個男修死死的盯著王元問道,王元盯著劍丘武者的尸體,頭也不抬的說道:
“一言難盡,椒圖魚頭骨是櫻落和丘朔贈給我的。”
眾人此時都顧不得王元所說的話了,他們渾身發緊的看到,霧氣中有很多手探出,將劍丘武者的尸體拖走。
王元冷哼一聲,猛的沖出,抓出一堆儲物法寶,還有武器等法寶。
眾人頭大,都這時候了,你還惦記著戰利品。
“啊——櫻落師姐?她還活著?”
倒是那個女修,激動的叫了起來,甚至抓住了王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