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大口噴血,雖然負屃那一巴掌力量很柔和,但依舊雄渾無比,幾乎將他拍成肉餅。
王元喝了一些長生液和純牛奶,就運化這股力量,向黑暗亂流外飛去。
王元看著手里的一個錦囊,有些意外。
這是最后關頭,負屃從印軒身上掃下來給他的。
“負屃給我這個干什么?”
王元有些詫異,忽然想到先前印軒說收了負屃的卵。
王元一下就豁然開朗,負屃的卵在這錦囊里,負屃救他,也算托孤了。
嘗試了好一會,王元也沒打開這個錦囊,上面有印軒的神魂烙印,對王元來說太強了。
“負屃前輩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你的孩子!”
王元看著漩渦,低語。
雖然和負屃相識時間不長,但也算同生共死了,而且戰斗時一人一獸也非常有默契。
“錦囊的烙印未散,看來印軒未死!”
王元臉色有些陰沉,又向虛空看了看,并未任何異常。
帝境隕落都天降異象,十萬里血云,血雨滂沱。
補天境的大高手隕落,異象絕對驚人。
“負屃前輩肉身更強,應該也不至于隕落!”
王元低語,而且他先前就發現負屃并不傻,王元丟給他那么多瓷瓶,負屃并未一下咬碎完。
其中一個瓶子里,王元放了一些圣女果,堪比天地玄光的極品靈果。
王元先前并未察覺到圣女果的氣息,所以有些瓷瓶被負屃吞進肚子,留著以后再用。
“如此的話,負屃不弄死印軒也差不多,最起碼印軒想脫困沒那么容易!”
而且若是印軒的物資都在這錦囊里的話,負屃的優勢就更大了。
王元速度極快,此時已經到了黑暗亂流外圍。
撕扯力明顯小了許多,王元爆發速度,沒過多久就從亂流里沖出。
王元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在黑暗亂流外圍狗了起來。
萬一印軒跑了出來,絕對身受重傷,王元還準備上去補刀。
拖著重傷的身子在黑暗亂流外布置了許多大陣和禁制,以備不時之需。
王元正在忙碌,忽然精神一震。
轟轟轟——
王元渾身炸出一團團血霧,血肉崩飛。
那個侍衛秦廣正在他小界里瘋狂轟擊,想要逃出來。
“戮淵,你這個蠢貨!”
王元怒罵,而后立刻帶著棉花糖進入小界。
雖然只是短短時間,他的小界已經一片狼藉。
本來就受損嚴重的小界,又崩塌小半。
戮淵顯然奪舍失敗,被秦廣鎮壓了。
“天魔,給我上!”
王元看到了天魔,精神萎靡的被丟在一旁,仿佛清晨剛從寡婦村出來的漢子。
跟往日的活蹦亂跳簡直判若兩魔。
“去死吧!”
秦廣雙目通紅的瞪著王元,向王元沖來。
不過剛沖一半,秦廣的身子忽然一頓,臉上有掙扎之色。
命胎還有反手之力,王元心中一喜。
其實命胎和秦廣實力差距非常大,想要奪舍其實非常困難。
好在命胎非常陰損,其實就是為了奪舍而生,非常霸道。
再有天魔在旁邊幫助,這才堅持了這么久。
王元不再猶豫,帶著棉花糖開始鎮壓秦廣。
秦廣滿臉猙獰,每隔一會就向大陣轟上幾下。
但王元和棉花糖也不是好惹的,秦廣還是慢慢的被鎮壓。
“天魔,隨我去收拾這廝的元神!”
王元喊了一聲,天魔磨磨蹭蹭,不愿動彈,顯然先前在秦廣手里吃了不小的虧。
第十元神出現,拎著天魔沖入秦廣魂海。
秦廣的魂海極為浩瀚,而且里面飄蕩著七彩霧氣,本源濃郁如雨,跟諸天武者極為不同。
如果相比,秦廣的魂海猶如肥沃土地,哪怕將豬玀獸的元神丟進來,也能滋養的非常強大。
而諸天武者的魂海,則是貧瘠的鹽堿地,哪怕再堅韌頑強的種子,也要艱難的汲取能量,緩慢生長。
“難怪神域之人都那么傲氣,他們的確有傲氣的資本!”
前方,雄厚的魂力波動如潮水席卷。
王元帶著天魔飛快的趕了上去。
這里是秦廣的主場,只見他的元神頂天立地,兇威滔滔。
戮淵在秦廣元神面前,則是如一只蒼蠅。
戮淵只有一尺來長,如一個嬰孩大小,所以稱為命胎還是極為形象的。
雖然兩人尺寸對比極大,但命胎也不是完全被碾壓,否則也不可能拖這么長時間。
命胎漫天飛舞,如一支利箭,滿天亂竄。
而且命胎每次射中秦廣元神,都會化成一團紅色,如滴入水中的墨水一樣飛快暈開,侵蝕秦廣的元神。
每當這時,秦廣就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
秦廣元神怒吼,一會手撕,一會畫出神紋,試圖逼出命胎。
命胎猶如牛皮糖,或者狗皮膏藥,融進秦廣元神就很難弄掉。
轟——
命胎寄生的地方,被秦廣畫了個靈符,元神之火燃燒,秦廣試圖煉化命胎。
命胎緩緩縮小,氣息不停降低。
或許是察覺到事不可為,命胎主動從秦廣身上離去,如蒼鷹一樣漫天飛舞,尋找獵殺機會。
命胎可以算是一個完整的生命,一個特殊的元神。
雖然被煉的慘兮兮,但他剛才也從秦廣元神上撕下不少本源和魂力,實力并未損耗多少。
王元能察覺到,小界里,秦廣的身子又爬了起來,開始胡亂轟擊。
不過他已經被封禁,小界里還有王元意志加持,秦廣一時半會無法脫困。
“天魔,上!”
王元低喝一聲,就沖了上去。
哪怕兇險無比,他也必須幫助戮淵拿下這個秦廣。
否則兩個侍衛湊一起,諸天依舊打不過他們。
而且他們第一個要弄死的,就是王元。
王元十個元神各自為戰,遠遠的將秦廣元神圍住,開始布陣支援。
他本來還想直接烙印符文,將秦廣元神封印,但他發現他想的太美好了。
他和秦廣實力差距太大,他的符文剛烙印在秦廣身上,下一刻就會被秦廣磨滅。
還好王元當初烙印玄黃神石,將元神之力凝練到恐怖。
王元凝聚一把元神刻刀,隔空在秦廣身上畫符。
哪怕秦廣不停磨滅,王元猶如刮痧,還是一點點在秦廣身上留下一道道符文,更難以磨滅。
另一邊,棉花糖漫天飛舞,已經將秦廣元神和肉身的聯系切斷,省著他再作妖。
而后棉花糖就在周圍布陣,協助王元禁錮秦廣元神。
“你們找死,我要殺了你們!”
秦廣元神咆哮,其實就是散發出一陣陣元神波動。
幾個螻蟻,竟然真想啃死他,簡直是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猶如蜘蛛纏大蛾,雖然大蛾難纏,但隨著身上蛛絲越來越多,越來越厚,大蛾的掙扎也越來越無力。
其實王元最大的優勢,就是戰場在他的小界里,他就是主宰。
見秦廣元神慢慢被壓制,天魔又生龍活虎起來,不時撲到秦廣元神身上,大口的撕咬幾口。
嘭!
秦廣身上的魂火,對天魔有明顯的克制之力。
天魔每每被燒到,就吱哇亂叫。
不過天魔也不傻,一直在進行游擊戰,如猛獅身旁的鬣狗,抓住機會就咬一口。
秦廣先前就被一大堆帝境圍毆,身上帶傷,此時又被圍毆,終于慢慢不支。
一個又一個符文在秦廣元神上烙印,秦廣的反抗越來越虛弱。
最后秦廣的元神幾乎陷入沉睡,上面一塊紅斑不停游走,時強時弱。
王元無法徹底封印秦廣元神,讓他還有力氣反抗命胎的奪舍。
戮淵終于有機會說話:
“這個家伙太強了,我奪舍的很慢,恐怕要數十上百年才能慢慢磨死他!”
王元也終于松一口氣:
“我沒事會加固封印,幫你奪舍。”
三天后,王元傷勢恢復八九成,先前被解體的傷勢都恢復差不多了。
王元盤坐在一塊巨石上,隨著黑暗亂流飛速飄蕩。
又過了五日,黑暗亂流深處依舊靜悄悄一片。
負屃和印軒都沒出來,讓王元心中輕松一些。
“八日了,他們沒能出來的話,肯定被困在里面了,未來再想出來,恐怕沒那么容易。”
王元起身,準備返回諸天,那個侍衛不知如何了。
離開的時候,那個侍衛還在抽取諸天神源。
王元丟出流金梭,向諸天返回。
他沒有撤去黑暗亂流禁制,若是印軒和負屃逃出來,他能第一時間知道。
界引一次次加速,這次王元沒加速道極限,而是平穩的向諸天飛。
畢竟流金梭用報廢了,重新祭煉太過麻煩。
這幾日來王元一直在磨滅錦囊上的神識,開始的時候王元還感覺這香囊有些棘手。
這根本就是一個定位,只要印軒逃出來,輕而易舉的就能定位他。
不過很快王元就釋然,印軒絕對在他身上留的有隱晦的印記,有沒有這個香囊都一樣。
王元心安理得的磨滅香囊上的神識,有些迫不及待。
他有預感,他被收走的那些寶物,還有負屃的卵,肯定都在香囊里。
而且里面還有印軒的家底,好東西肯定不少。
流金梭一閃而逝,終于接近了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