溲秧心里煩悶無比,正吃酒時,不知道這群廢物怎么忽然找來,死纏爛打的纏著他討要草藥。
若不是看在他們人數太多,此時又是大庭廣眾之下,溲秧真想把這些惹人憎惡的廢物都給屠了。
哪怕將這些人都擊成重傷,甚至已經站不起來,他們依舊爬到溲秧身旁:
“溲秧……師兄,求你了……給我們一條活路吧……”
“那是師尊的救命藥啊,我們且末峰最后的希望了……”
甚至,這些人已經跪在溲秧身旁,聲淚俱下的哀求。
溲秧怒極,長刀出鞘,殺機也達到頂點:
“既然你們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們!”
雖然擊殺同門是大罪,但這里也不是宗門之內,且末峰勢弱無能,恐怕也沒人會為他們說話。
殺了就殺了吧!
就在長刀劈斬而下的時候,高空卻是一聲冷哼傳來。
轟——
一道流光沖來,溲秧長刀崩斷,人也被勁氣轟擊,倒飛出去。
溲秧臉色大變,抬頭看去,而后神情更是浮現無盡驚恐。
“師尊,掌門……”
溲秧狠狠撞擊在旁邊酒樓里,幾乎將酒樓撞塌大半。
但下一刻,一股狂猛的勁氣,就將溲秧從廢墟里擒出。
嘭!
勁氣爆發,溲秧渾身筋骨寸斷,炸出一團血霧。
閻桑眼中寒光閃爍:“你眼中,可還有半點宗法?”
溲秧嘴中大口的涌著鮮血,不過他還是掙扎著跪在地上:“弟子知錯,不該對同門出手!”
閻桑冷哼,直接伸手一招,溲秧的儲物袋就飛到他手中。
粗暴的打開儲物袋,閻桑眼皮一跳:
“好大的膽子,化魂五葉草,地黃精過然都在你們手里,其他的草藥呢?”
溲秧可不止一次盜取宗門草藥,先前弄的有些珍貴丹藥還有一些都珍藏在儲物袋里。
其他還有一些寶丹,珍貴精金,簡直富的流油,甚至比他這個掌門還要富有。
可見溲秧等人平時搜刮了多少寶物中飽私囊,閻桑真是又驚又怒,殺機猶如實質。
“有些草藥賣了!”
溲秧不知實情原委,他晚上下山的確賣了幾株草藥,但收藏太多,不可能一次出完。
“放肆!”
閻桑見溲秧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火氣簡直沖開天靈蓋。
嘭!
又是一個大手印轟出,直將溲秧的丹田震碎,魂海震崩。
這一下,連西摩都是眼皮狂跳,溲秧直接被廢的不能再廢了。
溲秧更是呆愣當場,滿臉不甘和絕望:
“掌……掌門……你廢了我……”
閻桑怒道:“欺辱同門,盜取藥園草藥,押入戒律司死牢,好好審問!”
山金和其他幾個狗腿子也沒跑掉,全都被廢了修為,丟到旁邊。
他們儲物袋里,也搜出不少珍貴草藥,直將閻桑氣的冒煙,連西摩在旁邊都戰戰兢兢,半句話都不敢替愛徒說。
王元見大局已定,就不停用胳膊肘戳浩冥,浩冥半天才反應過來,普通一聲跪在閻桑面前,拽著他衣擺哀求:
“求掌門做主,溲秧師兄搶我等草藥……”
王元則是表情奇怪的掃了西摩身后的一個身影,眼中笑意隱現。
喪臺,又見面了。
喪臺旁邊就是北冥,兩人跟在西摩身后,憤憤的盯著浩冥這些人。
不過四杰中的這兩杰狀態都很不好,臉色蒼白。
喪臺是被人皇宮爆炸所傷,當時身子都被炸成了幾截,被虬虺找到時都沒氣了。
不過喪臺天資不俗,他們花費了大力氣才將喪臺救回一口氣。
北冥也挺慘的,在羅辰洞府想坑王元不成,反被王元坑了一把,被羅辰帝扇了一巴掌。
要不是羅辰中毒頗深,又被王元消耗半天,他恐怕命都沒了。
喪臺仿佛感應到王元目光,向這邊掃了一眼,眼神陰戾。
那機靈的目光,讓喪臺一陣恍惚,只感覺那目光仿佛在哪里見過。
這目光如刻在靈魂深處,下一刻喪臺就臉色一變,一個身影也浮現在心中。
不過隨后又緩緩搖頭,心道:“不可能是他……那源修雜種已死在大爆炸中了!”
“這且末峰廢物一定是在幸災樂禍,看我們西摩峰笑話,早晚給他好看!”
喪臺眼中殺機閃爍。
喪臺被人皇宮炸成重傷,昏迷很長時間,等醒來已經回到修羅族了,并不知道后來龍祖被咒的七葷八素的事情。
否則喪臺還能多聯想一些。
另一邊,閻桑心情很不好,最近真是諸事不順,此時也不耐煩的向浩冥道:
“哪些寶藥是你們的,趕緊拿走,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浩冥大喜:“謝掌門做主!”
溲秧他們儲物袋都被倒了出來,寶物堆積成山,寶光氤氳,北冥跑過去翻找天心果那幾種寶藥。
王元見狀大急,趕緊摸到浩冥身旁:
“浩冥師兄,這個也是我們搜尋的寶藥,還有這個精金,也是我們的……”
王元撿著好東西就向浩冥儲物袋里塞,浩冥嚇的眼皮直跳。
他悄悄瞄了一眼閻桑,還好他老人家此時心煩無比,正叮囑幾個跟來的長老,要大肆整頓宗門風氣,徹查這些作煎犯科的事情。
“宗門最近很不太平,跟我們平時疏于管理也有關,門內弟子心思各異,竟然都要分家底準備后路了,再不趕緊整頓反省,我煞血宗危矣!”
其他長老趕緊點頭,該領過的領過,該保證的保證。
沒辦法,帝境之威,他們也不敢觸怒。
王元和北冥將那些人寶物搜刮了不少,雖然幾大堆寶物看著還是那么大,但價值絕對下降了最少三成。
王元眼睛賊毒,專挑好的拿。
“好了吧,盤石師兄,再拿就沒好東西了……”
浩冥用顫抖的肘子戳了戳王元,悄悄傳音。
王元鄙視的看了浩冥一眼,有點恨鐵不成鋼,就這點膽量,難怪平時天天被人欺負。
王元又撿了幾樣寶物丟到儲物袋,這才和浩冥返回。
王元大大方方的跪在閻桑面前:
“多謝掌門做主,我等丟失寶物已經尋回!”
實力未到之前,顏面、尊嚴就是笑話,別說跪一個修羅族,只要能變強,跪豬玀獸都行,還得一天跪一百次,少一次都不行……
浩冥也趕緊跪下道謝,閻桑不耐煩擺手:“既已尋回寶物,就回去好好修行吧,莫要再哭哭啼啼!”
閻桑想了想,又取出一顆丹藥給浩冥:
“這是補神丹,對且末傷勢有一定作用!”
閻桑臉上難得浮現一些慈祥,連他都感覺且末峰太不容易了,一群可憐的孩子啊。
為了救且末準備那么久的草藥,還被人搶了,來要草藥,還被人打了個半死……
浩冥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王元戳了戳他,浩冥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接過丹藥,跪地謝恩:
“多謝掌門賞賜,弟子一定努力修行,不給宗門丟人!”
廢掉的溲秧和山金等人,被戒律司押回宗門死牢,連夜審問。
一番折磨后,他們已經氣若游絲,將各種老底都吐了出來,一堆黑料,連關注此事的閻桑都氣的七竅生煙。
襲殺同門,貪沒克扣弟子俸利,丹藥、草藥、其他各種珍貴資源,更是黑了一堆又一堆。
但讓人有些意外的是,他們晚上偷盜的大批丹藥,還沒審問出來。
直到這些人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已經快要堅持不住,審問這才結束。
西摩這才帶著人,悄悄來到地牢。
冰冷的牢籠里,溲秧躺在地上,幾乎連手指都無法移動了。
他絕望的看著牢籠外的西摩,絕望道:
“師、師尊,藥園……不是……我們偷的……”
被折磨半天,溲秧也終于明白為什么會栽了。
藥園被人連鍋端了,栽到了他們頭上。
“是……是……且末峰……”
溲秧瞪大眼睛,眼中血水涌現,嘴里鮮血汩汩流出。
看著愛徒落的如此悲慘境地,西摩長老也是拳頭攥的咔嚓響:
“我知道,是你們太大意了,且末峰給你們布了個大局!”
看著溲秧眼中血淚橫流,西摩也嘆息道: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無論是且末主使,還是他的那些弟子擅作主張,這事沒完!”
看著西摩要為自己報仇,溲秧眼中血淚再次涌出:
“謝……謝師尊,我、我……我要他們……死——死!”
溲秧身子繃緊,沙啞的嘶吼起來,而后嘴里涌出大團的血沫子,就昏死過去。
樸因拳頭緊攥,眼眶通紅:
“師尊,我要去殺了且末峰那些雜碎!”
西摩低喝:“放肆,你憑什么殺他們?”
樸因悲屈道:“是他們害了溲秧師兄!”
西摩冷冷道:“你有證據嗎?”
樸因氣的咬牙,西摩冷哼:“且末峰里,有厲害的人在掌局,你們再沖動,只會落入他們圈套!”
西摩沉吟一會,就瞇起眼睛道:“寶境即將開啟,不過玄道沙還缺一些,這兩日宗門會大規模行動,去天母河搜尋玄道沙,到時候有的是機會!”
西摩眼中寒光一閃:“到時候,我親自帶隊!”
樸因眼中猙獰:“師尊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