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頭皮一麻,又要四散而逃。
“火凰族、浮生殿、鐵臂神猿族,進來!”
“棉花糖,加固大陣!”
王元大喝,這些武者也沒客氣,都急匆匆沖進大陣。
一些仙族、龍族甚至想渾水摸魚想沖進大陣逃難,不過都被大陣攔住。
“放我進去,求你了!”
“快放我進去,那些王八蛋又來了!”
持矛人的陰冷暴虐,將這些武者都嚇壞了,竟然向王元哀求起來。
畢竟王元陣法的威力,還是有目共睹的。
王元只有剎那的遲疑,就向棉花糖道:
“布陣,幫他們防御!”
把這些人放進小屋是不可能的,以這些人的無恥程度,只要危機過去,絕對立馬翻臉無情圍毆他。
不過王元也不能看他們被屠戮,這些人死完了,就輪到他了。
王元已經(jīng)看出,用血祭之法的確可以破陣,但要以驚天氣血沖破大陣,根本不是三五個人能夠用。
哪怕把他們這些試煉武者反復(fù)屠上十遍,都沒可能沖破人皇大陣。
雖然王元救過其中一個持矛人,但他觀察半晌,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那個持矛人其實在隊伍里的地位并不算高。
那個持矛人也很難為他求情,畢竟先前指引王元出星河澗,都是用的非常隱蔽方法,顯然是不想被同伴知道。
整個持矛人隊伍,對萬族、修羅族的敵意還是非常大的,所以,王元必須救這些人。
否則,這些人死光,就輪到王元了。
只有他們統(tǒng)一戰(zhàn)線,才有可能對抗持矛人。
棉花糖根本不會質(zhì)疑王元決定,王元話音剛落,棉花糖就噴出大團的白光。
白光猶如鵝卵大小,其實都是壓縮到極致的霧氣。
一連串的白光如連珠炮一樣,轟擊在喪臺、敖太那些人周圍,而后炸為一個個大陣。
這效率,看的敖太等武者都是眉頭直跳。
若是棉花糖要封印他們,他們就等著領(lǐng)盒飯吧!
王元心里也是驚喜無比,原來這才是棉花糖的作戰(zhàn)狀態(tài),剛剛只是小試牛刀而已。
就在棉花糖的大陣剛撐起來的時候,那兩個持矛人也到了。
持矛人揮舞長矛,砸向那些大陣,顯然還想擒武者進行血祭。
但大陣一陣搖晃,只破碎了數(shù)層,而且棉花糖隨后就將大陣又補全。
不但持矛人震驚,連喪臺那些人也驚訝無比。
畢竟持矛人的實力有目共睹,沒想到連他們都無法一下將大陣全都破碎。
原來王元先前為了對付喪臺這些人,布置的都不是最強陣法,畢竟陣法越強耗費越大。
而為了對付持矛人,王元根本不敢大意,讓棉花糖上來就是最強大陣。
棉花糖的星河九陣,可是參悟的比王元還要精深。
兩個持矛人向王元怒目而視:“你找死!”
轟——
兩個持矛人齊齊向王元攻來,王元和棉花糖不敢大意,齊齊全力出手,維護大陣。
兩個持矛人連抽了十來下,大陣雖然破碎不少,但王元和棉花糖總是及時補充。
雖然不是生死之戰(zhàn),但這已經(jīng)說明,兩個持矛人想短時間破除陣法,幾乎不可能。
兩人個持矛人停手,冷冷的盯著王元。
王元笑道:“能談?wù)劻耍俊?
一個持矛人眼中兇光大放,幽冷的聲音仿佛從無盡冰雪中吹來:
“談?wù)劊磕阋才??
王元搖了搖頭:“配不配你們說的不算,無論你們是不是本體進來,恐怕一樣發(fā)揮不了帝境的全部實力吧,一來這片虛空承受不住,二就是人皇不許!”
王元進入人皇宮后,一直能感應(yīng)到淡淡的殺機。
他分辨良久才發(fā)現(xiàn),那殺機來自人皇殿,這恐怖的遮天大陣,也有滅殺威能。
膽敢釋放帝境修為,人皇留下的后手,恐怕會給他們顏色看看。
兩個持矛人都是眼中殺機大放,不過卻沒有發(fā)作。
王元說的沒錯,青花帝、溯海帝那些人沒有進來,大概是因為沒有必須要進的理由。
寒冥天鼎固然重要,但并不代表拿到寒冥天鼎就一定能進皇境,甚至希望依舊極為渺茫。
否則當(dāng)初星河大帝、長生大帝等震古爍今的帝境早就進皇境了。
但弄個分身進來,若是分身被毀,別說進皇境了,境界別倒退都算好了。
這些持矛人卻是有些瘋狂,竟想盡辦法進入人皇宮,但王元估計他們也絕對都有忌憚!
事實證明王元說的沒錯,另一個持矛人指著遠處人皇殿,寒聲道:“去破陣!”
王元點頭:“可以,你們的人,退后,保持在我百丈之外!”
兩個持矛人臉上怒火一閃,不待他們發(fā)作,遠處飄來一個聲音:
“可以!”
王元看向人皇殿,只見殿前的一個持矛人說道,顯然就是他們首領(lǐng)。
王元和敖太、莫流他們都有些訝異,因為持矛人說的都已經(jīng)是萬族語言。
不過想想也能明白,以他們帝境修為,要學(xué)一種語言太簡單了,甚至捉住一個萬族武者直接搜魂就行,連半盞茶時間都不用。
兩個持矛人后退百丈,王元也放開喪臺、莫流他們的禁制,并冷聲道:
“你們也保持百丈之外,誰敢靠近,格殺勿論!”
喪臺、敖太他們憤憤的瞪著王元,拳頭攥的咔嚓作響。
一個龍族怒道:“哼,該死的混蛋,傲氣什么,把那陣靈給我,我也一樣厲害!”
熾炎大笑:“瞪什么瞪?要不是小圣子救你們,你們一個個狗命都沒了!”
一個鐵臂神猿武者冷笑:“哼,不是我看不起你們,陣靈給你們,你們也沒能耐養(yǎng)到這地步,這天下陣靈不多,但也不算少,有幾個養(yǎng)到小長老這地步的?”
“聽聞王城主未入五品,每天都是上百萬靈晶飼養(yǎng)陣靈!”
“小圣子還是太仁慈了,就不該救這些廢物,就該讓他們自生自滅!”
火凰族和鐵臂神猿族毫不留情的譏諷,讓敖太他們臉上愈發(fā)難看。
一次次要圍殺王元,又一次次被王元救,饒是他們臉皮夠厚,臉上也都火辣辣的。
王元懶得理會他們想法,他也沒要求這些人要感激他。
這些年的摸爬滾打早就讓他明白這天下根本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就像先前在星河澗數(shù)次聯(lián)手,又數(shù)次廝殺一樣。
哪怕是火凰族、鐵臂神猿族、浮生殿也一樣,若他王元只是一個普通武者,他們會如此青睞、維護嗎?
當(dāng)然,恩情也是感情,而且相互合作久了,互相利用的目的性就淡了。
就像王元現(xiàn)在哪怕徹底廢掉,沒了利用價值,恐怕青花帝、蒼鴻帝還是會盡全力護住他,保他一命。
兩個持矛人在左右兩側(cè)百丈外看押王元,后面是喪臺、敖太那些人吊著。
面對重重包圍的王元,臉上十分平靜,拉著棉花糖小手一路向人皇殿行去。
大陣未破,持矛人不可能傷害他,喪臺那些人想傷害他持矛人都不會允許。
很快,王元到了人皇殿前。
巍峨的白玉大門,給人的壓迫感極強。
甚至以王元肉身,來到大門前十丈的時候,已經(jīng)極為吃力。
再往前走,身上好似被壓了萬鈞大山,連骨頭都在咯吱作響。
王元看向百丈高的巨門,上面符文流轉(zhuǎn),極為繁雜,仿佛要將人元神吞噬。
或許這就是人皇的巔峰之作,守護整個諸天的大門。
門破,鼎丟,諸天亂。
王元看向虛空,窺天鏡若隱若現(xiàn)。
此時他已經(jīng)沒了選擇,他和棉花糖短時間對付兩個持矛人還行,哪怕兩個持矛人拼命,他依舊擋不住。
更何況這邊還有十來個持矛人,他若不破陣,必死無疑。
到了這里,王元懷里的玉牌已經(jīng)變得發(fā)燙。
他知道,玉牌就可以開這扇大門。
但他不準(zhǔn)備用玉牌開門,玉牌,是他在人皇宮里最大的底牌。
想要從人皇宮脫身,王元感覺離不開這玉牌的幫助。
無數(shù)目光注視下,王元向棉花糖低聲道:
“破陣!”
或許,從寂靜海上裂縫出現(xiàn),就標(biāo)志著人皇宮已經(jīng)無法鎮(zhèn)守虛空。
這一天,遲早要來!
隨后,棉花糖的表現(xiàn)又讓所有人驚異。
只見棉花糖渾身紫光閃耀,那紫光照耀在白玉門上,白玉門上的陣紋竟交替閃爍。
這情形,像極了紫外燈照耀鈔票上的防偽標(biāo)志一樣,只是這防偽標(biāo)志更為復(fù)雜,層層疊疊,無窮無盡。
金色的陣紋、陣腳極快閃爍,棉花糖的小手也拉住了王元。
王元一陣訝異,棉花糖的元神竟然詭異的和他的元神相連,棉花糖飛快的推演,他也能清晰感知,仿佛他自己在推演一樣。
而最讓王元驚奇的是,棉花糖竟然能借用他的魂力,幫助推演。
王元啞然,忽然想起棉花糖和蓮藕身融合時出了差錯,由于棉花糖無法誕生足夠的氣血之力,險些讓肉身枯敗。
關(guān)鍵時刻王元只得割破手指,為棉花糖輸送氣血之力,沒想到竟還有這好處,兩人元神都快互通互用了。
不多時,棉花糖渾身紫光隱去,王元也笑道:
“此陣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