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剛才接近他們的雇傭兵不僅全副武裝,還帶了防毒面具。
“走?往哪里走?”莫晴天的嗓音有些顫抖。
別墅里面是不能待的,有一片區域被釋放毒氣,其他區域都將被毒氣所籠罩。
窗外響起動物嘶鳴的聲音,莫晴天想到了什么,她將食指和拇指放在嘴邊,吹出急促的哨音。
“噠噠噠!”馬蹄聲距離他們越來越近。
“我們走!”莫晴天一喊,顧沉深沒多想,他和莫晴天一前一后破窗而出。
嘩一聲!玻璃化作千萬道碎片!
在火光中折射出耀眼的橘色光芒,一身黑色絲綢長裙的莫晴天長發飛揚。
她的動作干凈利落,身體穩穩的落在馬背上,顧沉深坐在莫晴天身后。
黑色的烈馬載著他們往森林的方向狂奔,他們頭頂上不斷有炮火落下,身后有雇傭兵在追擊。
莫晴天弓著腰,抓穩韁繩,顧沉深的大手圈在她的腰上。
火光沖天,女人的長發飛揚,幾縷發絲刮落在男人臉上,在這樣緊張的逃命時刻,顧沉深竟生出了想要吻她的心思。
有她在,他的生命里不只有掠奪和殺戮,炮火連天里,這女人成了他心頭最柔軟的部分。
“來了!”
顧沉深出聲,他聽到風被撕裂的聲音,他們的頭頂上,炮彈正在掉落……
夜煞偏離原本的路線,轉變方向。
炮火在他們附近落下,熱流席卷全身,一棵棵巨樹,在轟炸中倒下,有被爆炸過后的火焰所吞噬。
“你的人,什么時候來?”莫晴天開口問道。
他們就算有能力對付追來的雇傭兵,可頭頂上還懸著一輛軍用飛機呢。
“很快。”顧沉深有恃無恐的說道。
看來他能確保他們活下來,莫晴天也就安心了。
夜煞帶著他們竄入茂密的森林,很快他們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森林里有信號干擾,坐在吉普車上的雇傭兵手里拿著裝備搜尋他們的下落。
“一千米處,8點鐘方向!”
熱感應器探測到了目標,吉普車迅速朝熱感應捕捉到的方向行駛而去。
他們在車上駕著狙擊槍,還未接近莫晴天和顧沉深兩人的時候,他們就準備射擊了。
高大的黑馬甩著尾巴,像是在等著雇傭兵的車輛接近。
夜煞察覺到自己被瞄準,它低嘯一聲,轉身奔馳,用茂密的樹木遮擋自己。
吉普車一路追擊,車輪壓到草坪上,車上的人不會聽到土壤底下冒出很細微的“叮!的一聲聲響。
“砰!”
埋在地底下的地雷爆炸,整輛吉普車被掀翻了180°!
車上的雇傭兵有的從車里飛出,被炸成碎塊,有的隨著飛起的車輛再度重重砸在地面上。
“轟!”
車頂撞擊地面,又一次引發地雷,將吉普車內的人炸得血肉模糊。
森林里,熱浪陣陣來襲,引發爆炸后,整片森林都在燃燒,烈火將半片天空映照的猶如白晝。
而天邊,烏云沉沉,莫晴天仰起頭,看了看如墨的天空。
空氣中彌漫著硝煙的味道,而且濕度似乎在不斷增加,草木的清新氣味充斥著鼻尖。
“老公,好像要下雨了呢。”
這時候下雨正好,能阻擋森林里火勢的蔓延,然而在這沉悶的天氣里,一旦下雨,就代表著要打雷閃電了。
不一會,漆黑的夜空突然閃過一道紫光將天際的云層照得通透。
起先雷電離他們還很遠,不一會,轟的一聲聲,一道驚雷在他們頭頂上炸開了。
雷聲如滾滾巨浪襲來,莫晴天轉過頭看到天空上盤旋的軍用飛機被雷電擊中的了機尾。
軍用飛機如同冒著火星的煙頭,從空中直墜而下。
聽到雷聲,莫晴天身體未僵,可看到那架軍用飛機被老天爺給收了,她扯了扯嘴角。
蒼天有眼吶!打擾人睡覺,是要付出代價的。
“往前行一段路,偏左邊的方向有可以避雨的地方!
顧沉深的雙手從從莫晴天的手臂下穿過,抓住韁繩,指揮著夜煞繼續向前奔跑。
電閃雷鳴間,傾盆大雨潑落而下。
雨水未來得及從土壤表層滲透下去,就在低洼處形成了小水灘。
馬蹄從青草間踏過,激起皇冠狀的水花。
夜煞通靈性,它很快就找到了一處可以避雨的山洞,山洞位置隱秘,有一條河流從山洞內一路流淌出來,又被周圍旺盛生長的灌木所遮掩。
山洞洞口大,但越往里面就越窄小,夜煞就站在洞口內,不往里面走了。
莫晴天和顧沉深從夜煞身上下來,顧沉深輕車熟路的往里走去。
這里面是鐘乳石洞,意外的干凈,像經常被人定期打掃清理過。
顧沉深從山洞內的一處墻壁上鑿出一塊石板,他打開石板,從里面拿出野外應急包。
城堡之外的整片森林,都屬于顧沉深的。
他的人在森林內有諸多布置,地雷,紅外線探測器,雷達屏蔽,還有許多樹上,灌木叢里都隱藏著監控。
而這片森林里有很多地方存放著應急背包,以備不時之需。
顧沉深從應急背包里扯出了一件干凈的迷彩服,遞給莫晴天。
“換上!
莫晴天全身濕透了,黑色的長發耷拉在肩頭。
顧沉深又從應急背包里拿出了一條干毛巾。
莫晴天雙手拉起裙擺,直接把黏在身上的睡裙剝離下來。
將濕漉漉的睡裙放在一旁,莫晴天再去拿顧沉深手上的毛巾,男人看她的目光明顯變得漆黑深沉了。
她真好看。
能讓人血脈僨張的好看。
手電筒的光芒照亮一小段山洞,光芒微弱,落在莫晴天的身上,將她的肌膚,溝壑,關節都映照的光影分明。
一路而來,天色昏暗,顧沉深也沒有往莫晴天的身上去注意。
此刻,墨色的長發如海藻一般披在她的肩頭,她的肌膚在昏黃的光芒下呈現出比月色還要明亮的光澤。
雖然對方已經見過她的身體很多次了,可無論見到多少次,她的軀體都會叫人心驚動魄。
莫晴天從他手里抽走了干凈的毛巾,蹲在應急包邊的顧沉深有那么一瞬失神了。
他回過神來,就看到莫晴天拿著毛巾在擦自己身上的水漬。
顧沉深的視線從她的左肩胛上劃過,他的目光瞬間凝固。
山洞里的氣溫突的直降,男人眼眸里溢出寒氣來。
“什么時候傷到的?”
莫晴天的左肩胛流了血,在雨水不斷沖刷下,傷口表面的血液一直沒有凝固。
莫晴天被他這么一提醒,她扭過頭往后看,這才發現左肩胛處有一道被劃破的傷口。
“應該是被樹葉劃傷的吧……不礙事的,一點小傷。”莫晴天輕描淡寫的說著。
如果是被流彈碎片和玻璃割傷,就不是這么淺的傷口了。
他們騎馬在森林中奔馳,那么多樹木倒下來,萬千樹葉飛舞,割裂了莫晴天皮膚,莫晴天甚至連疼都沒有感覺到。
顧沉深不語,眉頭深深皺起,低下頭,在應急包里翻找著醫藥包。
“只是輕微劃傷,過幾天傷口就愈合了!蹦缣觳幌M^緊張了。
她說完又繼續擦拭自己身上的水漬,顧沉深還是拿了酒精和棉花過來。
他用棉花蘸了酒精,輕輕點在莫晴天肩胛上的傷口處。
酒精揮發,莫晴天只覺得涼涼的,她的肩膀縮了一下。
“我說過了,你不可以傷到一根毫毛!”男人的語氣實在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