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深終于將剩余的繩子解-開,看著被勒得發紅的雙手,松了松筋骨.
白筱筱看著他愜意舒坦的樣子,喝了一口紅酒,紅唇揚起。
顧沉深看見那紅酒杯上,落下了一個紅色的唇印,白筱筱的反應比他想象中的淡然許多。
“你就不怕我現在就跑了?”
“你跑不了。”白筱筱篤定。
“外面守著那么多人呢,除非你有本事在這里跳下去,否則,你不可能逃得掉!
美眸流轉,白筱筱掃了他一眼,輕笑。
“但是,如果你想要下去的話,我可以帶你下去,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只要你把同伙供出來,或者……跟我上一次床,我就讓你走。”
“四年了,顧沉深,好不容易可以回去了,難道你不想嗎?”
“這么想跟我上-床?”
顧沉深一雙鳳眸似笑非笑,居高臨下望著她,帶著不屑的冷諷。
“當然,”白筱筱輕笑,“做夢都想!
“不巧,我對你來不了感覺!
直接了當,這句話,對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一種極大的侮辱。
尤其,是對白筱筱這種誰都想要拐上-床的性-感-尤-物。
白筱筱臉上的笑容微微一臉,亦是冷笑。
“不行就不行,難道四年前那頓毆打,把你那里也給打殘了?”
顧沉深沒有理會她,打量起了這套房之中的環境。
裝修很漂亮,看裝潢擺設像是酒店。
但是,白筱筱已經在這里住了有一段時間了,所以,有點住家的模樣。
見他沒說話,白筱筱咬了咬牙,說道:“還有另外一種辦法,你忘了?”
“想我把同伙供出來?”
“這么說,你是承認有同伙了?”
顧沉深聽言反問:“我否認過嗎?”
白筱筱彎了彎眼,也站起來,將那紅酒杯遞給他,“來一杯?”
顧沉深接過,在手上輕輕搖晃。
“我勸你還是識相一點,暮氏上面已經發怒了,原本他們是想直接把你殺死的,是我給你求了情。”
“如果不是我,今天在路上的時候,你已經被辦了!
白筱筱一雙大眼睛看著他,僵硬的臉擰起笑,看起來丑陋至極。
顧沉深沒說話,目光望著前方上方大大的通風口,眸光說不出的深濃。
“不信?”白筱筱挑眉,“你真想試試被干掉?”
“信!
顧沉深目光落到她身上,“不過你這么舍不得我死,該不會還喜歡我吧?”
“呵呵……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幽默?”
白筱筱說話間,朝著他靠過去,動作間,帶著試探。
顧沉深沒有拒絕,任她靠近。
白筱筱微訝,但很快就靠了過去,一只手輕輕搭上他的肩膀。
顧沉深低眼望著她笑,白筱筱更是感覺心口一蕩,怦然心動。
他居然……對她笑?
白筱筱微微失神,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不對!
白筱筱下意識就要后退,然而,已經來不及。
顧沉深手刀迅猛,在她后頸狠狠一劈。
白筱筱毫無預兆被劈了正著,頓時間感覺一股刺麻從后頸傳遍全身,緊接著,就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白筱筱的身子直直往后躺倒了下去,手中的杯子掉到了地毯上,紅色的液體很快暈在了地毯上,滲了下去。
顧沉深冷眼看待,左右看了一圈,將窗門打開。
今天晚上的風很大,很大。
窗戶一打開,大風就一下子灌了進來,將窗簾窗紗全部吹得老高。
顧沉深望了一下下面,很高。
這里是頂層,初步估計至少四十多層。
從這里跳下去的話,未免太不現實了。
顧沉深沉吟片刻,左右查看了一圈,最終躲進了洗手間里面,解-開了褲子的扣子,將扣子部分翻出來,里面有一個小小的暗格。
暗格里面,赫然藏著一個小小的密封口袋。
口袋里面,一枚藍寶石的十字架耳釘,赫然裝在其內。
“靜嫂,計劃有變,請求支援!
……
半個小時之后,靜嫂帶著一個高大的黑衣保鏢一起上了東方國際大廈。
黑衣保鏢一身黑色的皮衣,身材高瘦,帶著一個墨鏡,看起來威武霸氣。
守在門口的保鏢都認識靜嫂,一一打了招呼之后,靜嫂理所應當地走到了白筱筱所在的套房。
她伸手敲了敲門,說道:“小姐,是我!
房間里面半晌,才開了門。
靜嫂帶著那高大的黑衣保鏢一同進去,大約十幾分鐘之后,靜嫂才一臉偷笑地走出來。
外面的保鏢看見靜嫂這表情,有些好奇地湊過來。
一下子就聽見了里面傳來了乒呤乓啷的聲音,聲音是從洗手間里面傳出來的。
加上靜嫂的這表情,那些保鏢更好奇了,問道:“怎么了?”
“一個男的一個女的在廁所里發出這種聲音,能干嘛?”
靜嫂一臉‘你真不懂事’的表情看了那保鏢一眼,“好好守著,有什么需要再進去,沒事別進去打擾!”
保鏢們也是一臉老司機的表情,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靜嫂領著帶過來的保鏢重新走進了電梯里面,很快就下去了。
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這么一守,就守到了第二天大天亮。
保鏢隊的隊長接到了一通來自于上面的電話,接通之后,就聽見那邊撲頭蓋臉的一頓痛罵。
“白清呢!那個女人死哪里去了!”
“一直在房間里面,跟那個姓顧的在一塊……”
“讓她接電話!不論她在干嘛,立刻,馬上給我一個解釋!一夜之間,她負責的五六個端口全部都被警方抓了,損失多少你知道嗎!”
“損失還不要緊,那些混蛋條子還順藤摸瓜,摸上了總部,看這個事情她怎么給我解決!”
保鏢心一凜,深知那其中的嚴重性。
也不管什么隱私尊卑了,將備用門卡將門打開,進去之后,發現房間里面根本沒有白筱筱的身影!
怎么會呢,難道一晚上都不回來睡覺?
保鏢心里大驚,趕緊去查看洗手間的門,隨手一擰,門就開了。
里面白筱筱跟一個身上只有一條內-褲的男人,都被捆成了粽子,嘴巴都被好幾層膠帶纏了起來。
看見他進來,紛紛都一臉求助地掙扎起來。
保鏢隊長大驚失色,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大喊道:“完蛋,出事了!”
……
靜嫂領著保鏢下了電梯,在大堂的注視下,神態淡然地走出了大廈。
一直回到車上的時候,才大大松了一口氣。
車上停留著一個司機,是靜嫂的同事。
顧沉深的神色始終沒有大變化,在上了車之后,將墨鏡淡然摘下,嗓音冷沉緩慢,有力凝重。
“開車!
那人對顧沉深并沒有多大感覺,此刻聽見這樣的命令聲非常不爽。
但是看見上司梁靜沒有半點反對意見,很快就將車子發動,徐徐行駛離開了東方國際大廈。
現在是北京時間晚上23:05分。
“靜嫂,我們已經暴-露了,他們以為我是首腦,但是你今晚已經暴-露了,白筱筱那里不能再回去了,現在我們分頭行動,你現在馬上回去安排部署抓人!
靜嫂聽言,面色凝重說道:“現在就下手?你之前說干的那件事情干完了?”
“還沒有,只差一點點,大概還要兩天時間。”
兩天,只要再給他兩天的時間,他就可以將暮氏犯罪的證據拿下,他籌備三年,算計三年,忍辱負重三年,為的就是兩天后的那一幕。
可是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暴-露了。
顧沉深早想過會暴-露,B.G的動靜太大,按照他的計算,以為至少會有四十天他們會喘不過息來。
太快了,太快了……
暮氏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難對付。
“那怎么辦,我們準備了這么久,潛伏了這么久……”
顧沉深的臉上同樣十分不好看。
“等不及了,已經打草驚了蛇,再等下去,這么多年來的部署全部都要功虧一簣,趁現在他們剛剛開始懷疑,一舉將他們拿下!”
“快去聯系你的同事讓他們去搜索暮氏的倉庫,有一批小提琴或者吉他里面會藏著貨!
“那你呢?”
顧沉深聽見靜嫂的問句,深邃內斂的眸中掠過了難掩的冰寒,緩聲道:“我去會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