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顧沉深的詢問,莫晴天垂下了眼眸。
記得,當然記得啊。
簡直就是記憶猶新啊!
但是這種話,叫她怎么能說得出口,怎么能承認呢?!
莫晴天紅著臉,一掙扎,吼道:“讓開,別抱我!”
“這叫摟,”說著,身子更逼近一些,半壓在她身上,大手從上穿到底下,低聲道,“這才叫抱。”
說話間,大手還往她的胸摸上去,一手盡握,還不輕不重捏了一把。
莫晴天抗拒地掙扎起來,有些火了:“你有完沒完?”
“我說沒完,就可以繼續么?”
顧沉深厚著臉皮湊過去,穩穩攀著她,從后去捕捉她的唇。
莫晴天別開頭,顧沉深一吻落空到她的耳后,索性就將就著,一口含住她的耳垂。
莫晴天身子一陣敏感的顫粟,渾身都酥了。
顧沉深唇濕濕地移動,腿抬起將她夾住,附耳低語:“你看,你在渴望我。”
“滾開……”
莫晴天惱羞成怒,“顧先生,我怎么沒發現你臉皮原來這么厚!”
“莫小姐,現在發現也不遲。”
莫晴天心口微微一酸,別開臉,嗓音有些干啞,“你在白筱筱床上的時候,也這么無恥嗎!”
“白筱筱……的床上?”
顧沉深細細咀嚼著幾個字,每一個字都很簡單,但是組合起來,怎么就這么刺耳呢?
莫晴天眼眶微熱,手肘用力將他一撞,掙扎著就要下床。
顧沉深卻將她擒得穩穩的,反而將身子與她更加貼近,嗓音危險逼問:“你認為,我跟白筱筱有關系?”
莫晴天聽言,感覺諷刺極了,轉過了頭。
顧沉深清楚看見,那一雙漆黑的眸子里頭,盡數是譏諷、不屑,還有著濃濃的陌生的鄙夷。
鳳眸危險地瞇起,顧沉深有些不悅,手臂將她收緊,索性一翻身,將她放平壓在她的身上,質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很清楚不是嗎,顧先生。”
莫晴天心跳‘咚咚’加速,他胸口上大大小小的抓痕以及吻痕,都清楚顯示著昨夜她的瘋狂。
但,也只有昨夜了。
別開頭,莫晴天有些不想看他,喉頭一哽,眼眶微紅,再次掙扎了一下,故作冷漠道:“起開。”
“給我解釋清楚,你還是認為,白筱筱的那個孩子是我的?”
“這還用認為嗎?”莫晴天看著他,似笑非笑,“確確實實就是,不是嗎?”
顧沉深幽深的眸子更冷,鳳眸瞇起,危險的氣息泛濫,緩聲質問:“所以,那天你莫名其妙給我一巴掌,是因為這個事情?”
莫晴天別開頭,沒有說話。
只是,呼吸有些急了,眼眶微紅,漆黑的眸子里面氤氳上了一層濕氣。
“莫小姐,你這是在懷疑我的人品。”顧沉深聲音有些沉,怒意顯而易見。
莫晴天冷冷勾了勾唇,卻始終不看他一眼。
“我以為我上次說的很明白了,我跟她沒關系,別說是跟她上-床了,就連碰她一下,我都會覺得惡心。”
“夠了。”
莫晴天打斷他,“我不想聽這些話,顧先生,麻煩你,下去好嗎?”
顧沉深唇線更是抿起,不動,嗓音依然低沉醇厚,可是卻帶著清晰的挫敗,“為什么不信我?”
莫晴天抿唇,仰望著他,清楚觸及到他眸底的受傷。
心口一窒,仰起頭來,看向天花板,聲音平緩:“從發現你騙我的那時候開始,你在我這里的信譽度,就已經透支了。”
顧沉深瞳孔一縮,鳳眸倏地瞇了起來。
騙她?
第一反應,顧沉深就想到了自己右手胳膊的傷口。
下意識側頭,望了一眼。
莫晴天清楚察覺到了他的動作,目光也挪移到了他的傷口上。
很長的一條,而且看樣子,還有些深,部分的結痂已經脫落,露出點點粉色的肌膚。
很丑,很破壞美感,在小麥色的健康膚色下,顯得格格不入。
“半個多月前,被傅遲木劃的。”
半個月,也就是說,在他‘出差’的時候?
“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怕你擔心,索性騙你說出差,等傷口好些了,再回來見你。”
是這樣嗎?
莫晴天突然覺得有些悲哀。
她看起來,就這么好騙?
他一定不知道,她親眼看見了他從白筱筱所在的別墅里走了出來。
隨后不久,莫晴天查了,那一幢別墅,已經過戶到了白筱筱的名下。
價值數千萬的別墅,輕輕松松就過戶給了另外一個女人,如果沒點齷齪的交易關系,誰信?
而且,貨真價實的一份親緣鑒定,也已經足夠說明了一切。
所有事情結合在了一起,他居然還妄想她在繼續上當受騙?
莫晴天睫毛顫了顫,淡聲道:“嗯,起來吧,你把我壓麻了。”
顧沉深抿了抿唇,胸口像是被她冰涼的目光生生放了一槍,只留下一個血紅的窟窿,汩汩冒著鮮血。
她的表情告訴他:她不信。
他的傷勢就擺在這里,輕重一目了然,可是,為什么她還是不信?
難道真的如她所說,他的信用度早已經透支完畢了?
“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系,你起來,過一下就不麻了。”
“我說出差的事情。”
他不是故意騙她的,如果知道她會知道,如果知道她會誤會,顧沉深寧愿讓她陪著自己著急陪著自己痛,也不愿意看到這樣的局面。
她以為,他是愛她的……
“那份合約……”
“莫晴天!”
顧沉深有些惱了,大手鉗住她的下巴,“不要拿合約說事!等一下,我就把那合約給撕了!”
“確實是應該撕了,”莫晴天唇帶譏諷,“合約上還寫了,我們應該保持距離,你看我們現在這樣……早就有悖合約內容了。”
“那個東西就不應該存在!”
顧沉深后悔了,當初他就不應該簽下那個名字。
深眸凝望著她,一字一句道:“忘了那份合約,撕掉,我們重新開始。”
“合約可以撕,反正你手上的不過是復印備份,原件在盛叔叔那。”
捏著她下巴的手,倏地收緊,顧沉深幾欲將她捏碎一般,沉聲道:“那就找律師要回來!”
“沒用的,顧沉深。”
莫晴天望著他,突然用手環住他的脖子,讓他跟自己貼住,低聲道。
“你想要的,不就是這樣嗎?等合約時間一到,白筱筱的孩子也已經生下來了,到時候,有我沒我,都一樣,不是嗎?”
白筱筱,白筱筱!
又是白筱筱!
莫晴天揚頭,吻上他的喉結,微微張口含住。
顧沉深的身子,微微一僵,抱著她的手越發收緊,呼吸略有急促。
莫晴天柔軟的手慢慢下移,摸往底下,聲音魅惑,緩聲道:“趁現在,我們還是合法夫妻,白筱筱還懷著孩子,及時行樂才是最主要的,不是嗎?”
顧沉深原本所有的情動,瞬間崩潰瓦解,將她為非作歹的手抓住,咬牙切齒:“不要提這個名字,倒胃口!”
她也很倒胃口!
特別,特別,特別的倒胃口!
“裝什么裝,你明明喜歡得不得了!”
莫晴天身子微微扭動一下,雙腿攀上他,譏諷道:“還是說,人家為你生兒育女,你卻躺在另外一個女人床上,心里特別有內疚感?嗯?”
顧沉深察覺到了她的挑釁,突然冷冷一笑。
莫晴天有些發毛了,勾引撩-撥的動作微微一頓,下意識地就要收回手,卻被他按住。
顧沉深低頭,一口咬住了她的鎖骨。
莫晴天疼的直吸氣,喊道:“疼啊!”
但是,顧沉深確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咬得更緊。
“你干嘛!”
莫晴天痛得快哭了,“你屬狗的么?滾開。”
“讓你清醒一點!”顧沉深氣喘吁吁說道,隨即一抽身,翻身起床,走進了浴室。
等那個孩子生下來,一切就會真相大白了。他現在也不想要再多解釋什么。
浴室里嘩啦啦的水聲傳來,莫晴天癱在床上,長長松了一口氣。
鎖骨上,有著一排整齊的牙印。
手指摸上去,隱約還有些刺痛感。
下口真狠……
洗完澡走出去,莫晴天裹著浴巾給自己找了一條高領的薄毛衣套上,難得穿上一條褲子,將長發束成一條馬尾。
走出門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多。
走出去,就看見顧沉深從奶奶的房間里面走了出來。
看見莫晴天這煥然一新的裝扮,顧沉深目光定格了一下,很快就移開目光,邁步朝著大門口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