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市,位于京市的中心邊緣處。
顧沉深開車抵達(dá)在津市的別墅之時,已經(jīng)是十二點多。
封坐在別墅的客廳里,看著地上被困成麻花,還不消停發(fā)瘋的傅遲木,長長打了個哈欠。
聽見門鈴聲,立馬就有保姆去開門。
顧沉深走進(jìn)來的時候,地面上趴著的傅遲木,冷冷笑了一聲,“孬種,終于來了。”
顧沉深沒有理他,看向封:“我媽呢?”
“阿姨剛剛受到了驚嚇,我讓她在里面的房間里先休息一下。”
“哪個房間?”
封將他領(lǐng)到楊千黛所在的房間里面,楊千黛似乎被嚇了一跳,將手機(jī)收起來,說道:“你們進(jìn)來怎么也不敲門,嚇?biāo)牢伊耍 ?
顧沉深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手機(jī),說道:“你在跟誰打電話?”
“跟你爸爸。”
楊千黛目光有些閃躲,回答道,“剛剛嚇?biāo)牢伊耍憔尤粚⒏导业纳贍斪ミ^來了,我得跟你爸爸說一聲才行。”
“不用說,我自有主意。這個家伙害死了你的孫子,差點害你未來的兒媳婦被凌辱,先前白筱筱干的所有事情,全部跟他脫不開關(guān)系。”
楊千黛有些驚詫,捂嘴驚呼道:“不會吧,真的是他?”
“嗯。”
顧沉深淡淡應(yīng)了一聲,走上前去,“沒事吧?我先送你回去,以后沒事不要到這里來。”
楊千黛搖了搖頭,目光有些閃躲,說道:“我聽說你安排了很多人在這里,就來看看了,沒想到那個家伙居然騙我……”
“是他騙你,還是您自己把他放出來的,這個已經(jīng)不重要。”
顧沉深聲音有些冷,“媽,我知道你喜歡白筱筱,但是宴會上的視頻,相信您也已經(jīng)看得清清楚楚。”
“這種女人,別說我自己不喜歡,就是奶奶那一關(guān),她都不可能過得去,這么多年來您也知道奶奶是什么性格,還希望您不要去觸了奶奶的霉頭。”
楊千黛當(dāng)然知道,但是……
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她又何曾愿意讓白筱筱來這樣脅逼自己,這樣迫-害自己的準(zhǔn)兒媳婦?
可是……
楊千黛深深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你留在這里處理這個家伙吧。”
“我送您吧,太晚了。”
顧沉深跟在楊千黛的后面,眼睛特意往她的手機(jī)屏幕瞄了一下。
走出客廳的時候,傅遲木已經(jīng)爬了起來,雙手被束縛住,但是雙腿是自由的,站在沙發(fā)不遠(yuǎn)處,周圍十幾個保鏢將他圍得密不透風(fēng)。
傅遲木站在人群中央,似笑非笑看著顧沉深跟楊千黛。
楊千黛穿過客廳中央,直直朝著門口走去,顧沉深緊跟其后,突然,傅遲木動了,朝著楊千黛直沖而去。
客廳的日光燈下,封清楚看見了他的嘴邊有一道反射的銀芒。
瞳孔猛地一縮,著急喊了一聲:“小心!”
眼看著傅遲木越來越近,楊千黛嚇得忘記動彈。
突然,身上一重,楊千黛清楚感覺到了自己被一具強(qiáng)大的肉-體包裹,緊接著,就聽見封驚恐尖叫的聲音。
側(cè)頭,親眼看見顧沉深身上有鮮紅的液體噴濺出來,楊千黛的臉色,倏地一白……
親眼看見鮮紅的液體噴濺出來,楊千黛的臉色,倏地一白……
誰都沒有想到,傅遲木在這種時候居然還能有武器!
楊千黛在經(jīng)過傅遲木的時候,并沒有特意避開,可沒曾想,卻是害了自己的兒子!
眼淚一下子被嚇了出來,楊千黛趕緊扶住自己的兒子。
楊千黛大聲喊道:“沉深!”
封慘白著臉看著周圍十幾個保鏢一哄而上將傅遲木壓制住,其中一個保鏢將他嘴上拿著的那小東西取下來。
蹲下身來細(xì)看,封發(fā)現(xiàn)這是一枚彈簧刀。
很小,但是刀子很尖銳,彈出來的刀刃約莫三四厘米長,整個刀子上都沾滿了血跡。
顧沉深深色的西裝上,手臂已經(jīng)被染得濕了大半,臉色一下子就變得蒼白。
察覺到楊千黛的激動,顧沉深顯得淡定許多,緩聲道:“媽,我沒事。”
楊千黛更是急壞了,嗚咽地看著他的傷口。
“還說沒事,流了這么多血!快叫救護(hù)車啊,快叫醫(yī)生!”
顧沉深的臉色越來越白,鮮血已經(jīng)直接順著袖子滴落下來,疼得倒吸一口氣,可依然說道:“沒事,別哭,封,你送我媽先回去。”
“好的!”封應(yīng)了一聲。
“獵手,送我……去醫(yī)院。”
顧沉深有些撐不住了,捂著傷口的手已經(jīng)濕透。
楊千黛捂住嘴,嗚嗚大哭,看著那已經(jīng)被保鏢穩(wěn)穩(wěn)壓制住的傅遲木,大步過去對著他的臉就是用力幾個大巴掌:“混小子,狗養(yǎng)的白眼狼!”
差一點,她就聽白筱筱的話把他給放走了!
但是沒想到,這個家伙居然會下手這么狠!
這一刀如果切在了別的地方,保不齊就沒命了。
越是想,楊千黛越是后怕,抬腳起來踹在他的小腹上,罵道:“混賬東西!”
傅遲木慘叫一聲,但是緊接著,卻是很開心地笑了起來。
封瞪了他一眼,低罵道:“變態(tài)!”
顧沉深深深看了他一眼,臉色依然沉靜如初。
吊兒郎當(dāng),手段陰狠,是個黑客,而且技術(shù)精湛,這是顧沉深對他的印象。
顧家的狠手辣名再怎么遠(yuǎn)揚(yáng),但是始終還是良民,國家的棟梁。
顧沉深自小受到的就是顧屹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教育。
剛抓到傅遲木的時候,他急著找莫晴天,沒有時間處理這個家伙,但是萬萬沒想到,傅遲木會這么病態(tài)。
隨身攜帶刀具也就算了,居然藏了個彈簧刀在嘴里?
只是,顧沉深已經(jīng)來不及多想,傷口的血越流越多,眼前有些發(fā)黑。
看向封,說道:“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訴我晴。”
“媽,你也一樣,不要告訴家里……”
只是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弱,獵手見狀不對,將他扛起來,立馬朝著門口奔去。
……
處理完傷口,已經(jīng)是大半夜。
顧沉深因為失血暈了過去,不過所幸沒有傷及神經(jīng),縫了針輸了血之后,被送進(jìn)了ICU病房。
……
夢里,顧沉深跟傅遲木撕打在了一起,莫晴天嚇得大喊大叫,但是卻沒能讓他們停下來。
可然而,突如其來的一場大爆炸,將他們兩個人炸得灰飛煙滅,再無一分渣滓。
莫晴天猛地睜開眼,心臟像是被巨大的鐵錘擊打一樣,渾身的冷汗將她浸透,無限的恐懼將她團(tuán)團(tuán)包圍……
好可怕的噩夢,沒有一點點征兆!
莫晴天還是第一次做這樣子的夢,心里越發(fā)不安。
拿起電話來,撥通顧沉深的手機(jī),只是那邊不斷提示無法接通。
心口越發(fā)空了,為什么偏偏在這種時候無法接通?
看了眼時間,是半夜兩點多。
顧沉深向來睡眠淺,如果聽到手機(jī)響,一定會接的才對。
難道,是手機(jī)關(guān)機(jī)了,或者沒信號?
莫晴天胡思亂想著,就在撥打第五個的時候,電話被接通。
顧沉深的聲音傳來,莫晴天吊著的心,總算是松了下去,一下子就紅了眼,問道,“怎么這么久才接?”
“在開會呢,跟美國那邊開,明天我可能要出差了。”
莫晴天聽言,有些懷疑了。
印象中,最近好像并沒有什么重要的項目才對,怎么顧沉深這么忙?
“做什么項目,要這么晚開會呀,都兩點多了,你今天都沒睡好,早點休息吧。”
“嗯,你怎么還不睡?”
“睡不著,我做噩夢了。”
莫晴天有些委屈,將腿屈起,下巴靠在膝蓋上,“我夢見你跟傅遲木起了沖突,然后出事了。”
電話那邊的顧沉深,身子微微一頓,看向了守在了旁邊的獵手。
獵手被看得莫名其妙,眨了眨眼,一頭霧水。
“傻瓜,夢境都是反的,這說明我好得很。”
聽見這話,莫晴天安下心來,說道:“嗯,那你早點睡,我不打擾你了,什么時候的飛機(jī)?”
“六點。”
“記得在飛機(jī)上好好休息。”
“嗯,晚安。”
“晚安。”
掛斷電話,顧沉深銳利的目光落到獵手身上,“你告訴她了?”
“誰?”
獵手的第一反應(yīng),但是很快就回過神來,“沒有啊,莫小姐打了好幾個電話,我都沒敢接呢。”
最后還是他自己醒來,把電話給接了。
“叮囑封,不要告訴她,我怕她擔(dān)心。”說話間,就掀開被子準(zhǔn)備下床。
獵手嚇了一跳,喊道:“顧總,醫(yī)生說你最好不亂動,傷口很深!”
“我上廁所!”
“噢,我扶你去。”
“不用了。”
獵手愣了愣……就連男人扶著上個廁所都不行嗎?守身如玉也不是這種守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