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突然有熱氣噴來,是顧宸圣。
他一邊在我身上嗅著,一邊道:“真是敏感的小東西,連涂藥都有感覺了,嗯?”
他的話讓我羞愧的抬不起頭來。
我真的不想這樣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被他碰到,我就會先酥了半截。
明明,我是抗拒他的。
怕他會繼續下去,我扭著身子拉過一邊的薄被蓋在身上:“顧總,我覺得好多了,不用涂了……”
他倒也沒強迫我,把藥膏扔給我就出去了。
他離開后很久都沒回來,我想走也走不脫。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到有人在碰我。
我激靈了下,睜開眼睛,看到顧宸圣伏在我的胸前。
嫣紅被他咬住用力的吸允,我連連驚喘,用發軟的雙手去推他。
“別……別這樣,明天項震就回來了……”
他頓了片刻,突然咬了我一下。
我猛地挺起身子,哀叫了聲。
“他回來過了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倒想知道,他看到你這一身歡愛的痕跡后會有什么反應。”
顧宸圣咬牙切齒的說著,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些。
他故意弄痛我,故意讓我新傷落舊傷,早晨起來的時候,我看著鏡子里斑駁的身子,欲哭無淚。
再多的藥膏也不能讓這些痕跡瞬間消失,我只能祈禱不會被項震看見。
鏡子里映出顧宸圣得意的笑臉。
“記得告訴我他的反應。”他聲音中惡意滿滿。
我垂下眼簾,涂好藥膏后把衣服穿起來,全當自己沒聽見。
顧宸圣這個人真是從頭頂壞到腳底,越是理他他越是猖狂,除了視而不見,我也沒其他辦法。
心滿意足且心懷惡意的顧宸圣沒再煩我,而我一整天都忐忑的等著項震回來。
晚上十點,項震才風塵仆仆的回家。
“卿卿,我回來了。”他站在門口對我微笑,我的眼淚莫名其妙的都掉了下來、
“項震……”
“怎么哭了?”項震很是驚訝。
我急忙用手背擦了擦眼淚:“沒事,就是覺得好些天沒見你了。”
“傻姑娘。”他磨了磨我的頭頂,笑道,“你以前經常出差,一走就是好幾天,我也沒像你這樣。”
“可我就是這樣嘛,我想起。”我撲進他懷里嗚咽道。
除了我自己,沒人知道我在哭什么。
多想在他懷里好好哭一場,多想讓他用力的抱著我,安慰我,可項震卻將我推開。
“好了,別哭了,我很累,想洗個澡睡覺。”
他說著把行李給我,讓我收拾,自己進了浴室。
我打開他的行李箱,把衣物什么的都拿出來,該洗的衣服放到一邊。
正收拾的時候,眼角的余光瞥到一個異樣的東西。
我皺了皺眉,翻了下那堆待洗的衣服,把那小小薄薄的東西抽出來。
瞬間,我像是被人敲了一記悶棍,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一個沒拆封的避孕套……
和項震結婚以來,我們家從沒有買過這東西。
他怎么會有這個……
我開始控制不住的顫抖,各種畫面在腦海中涌現。
項震!喬凱月!出差!午夜在客廳響起的呻yín!電腦前聳動的身影!
所有的一切,都被這個避孕套關聯起來,我手腳冰涼,這一輩子從未像現在這一刻般的憤怒和狼狽。
為什么?
為什么?
我緊緊的攥著避孕套,腦子里亂哄哄的,恨不得沖進浴室讓項震解釋清楚。
就在這時,浴室里傳來項震的聲音。
“卿卿,給我拿衣服過來,我忘記拿了。”
我猛地回過神來,看看手里的避孕套,胡亂的塞進那堆衣服,想想不行,又拿出來塞進自己口袋。
去衣櫥拿了衣服走到浴室前敲了敲門。
門打開一條縫,項震接過衣服就把門緊緊的關上。
他總是這樣,好像怕我沖進去看到似的。
我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前,聽見他在里面愉悅的吹著口哨。
心亂如麻,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我在想等他出來,我該怎么問出第一句話。
可等門打開,項震真的走出來時,我一句話也問不出來。
“卿卿?你站在這里干什么?”項震像是被我嚇了一跳,站在浴室門口問道。
我咬著牙搖搖頭:“沒、沒事……”
“哦!那把里面換下來的衣服一起洗了吧。”他沖我笑了笑,跟我擦肩而過。
我鼻子發酸,眼前有些模糊,抿著唇走進浴室撿起他的臟衣服,和外面的一起丟進洗衣機。
忍不住走到臥室門口,看到項震已經躺在床上,像是要睡了。
我深吸了口氣:“項震……”
“嗯?”他的聲音聽起來睡意朦朧的,“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我很累……”
我咬了咬牙,頹然的退出來,怔怔的坐在沙發上發呆。
口袋里的避孕套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告訴我如果我挑明這件事,或許這個家就毀了。
我和顧宸圣的事,我不敢說。
我和項震的事情,我不敢問。
我感到漫無邊際茫然和無助,我想哭,卻不敢哭。
洗衣機滴滴的響起來,提醒我衣服已經洗完,可我一動都不想動。
深夜,是項震把我叫醒的,喊我進屋里去睡。
我迷迷糊糊的答應了聲,閉著眼睛走進臥室趴在床上繼續睡。
“卿卿。”
我聽見有人喊我,我動了動,抗議的哼了兩聲。
腦子里跟跑馬燈似的,我突然驚醒坐了起來。
衣服還在洗衣機里呢!
我跳下床的時候,覺得那里不對,項震呢?
項震……
我一手攥著衣角,一手捂著嘴,輕輕的走到臥室門口。
門縫之外,傳來項震輕柔的聲音。
“早就到家了。”
“我也想你了。”
“你說我想你什么?這幾天看來是還沒喂飽你……”
“呵呵,想要?今天不了,我累了,明天吧。”
“騷的你,給我看看……”
說的話越來越下流,我捂著嘴輕輕的關上房門,倒在床上靜靜的流淚。
許久之后,我聽見項震輕手輕腳的走進來,床的那一邊塌下去,他躺下,不一會兒就響起鼾聲。
我背對著他,死死的咬著手指,只怕自己會哭出聲音來驚動了他。
第二天是周末,項震一直睡著,而一夜未睡的我悄無聲息的爬起來,把洗衣機的衣服晾上,又準備了早餐。
準備早餐的時候,我又忍不住掉眼淚。
我對他這樣好,他到底知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想著,我把弄了一半的早餐扔下,自己跑去客廳里生悶氣掉眼淚。
項震起來后,直接去了廚房,然后走出來喊我:“卿卿,怎么回事?早起來了怎么沒弄早餐?”
我抹了抹眼淚:“不想弄!”
他這才發現我的異狀,走過來疑惑的看著我:“怎么了?怎么哭了?”
“項震,你愛我嗎?”我哽咽著問道。
“怎么一大早的問這個?”項震皺了皺眉,轉身往廚房走,邊走邊道,“做噩夢了嗎?我去準備早餐吧,你去洗把臉。”
我倏地一下從沙發站起來,沖他大聲喊道:“項震,你到底愛不愛我?!”
“愛!當然愛!”項震頭也不回的嘟囔道,“這么多年的感情了,還老把愛愛的放在嘴邊,真是個孩子。”
我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廚房,心里說不出的滋味。
明明已經得到我要的答案了,為什么我根本開心不起來?
“卿卿,吃飯了。”
項震弄好早餐招呼我。
我茫然的坐下,端起飯碗。
“看你眼圈這么黑,昨晚沒休息好?吃完了你再去補一覺。”他擔心的看著我,目光溫柔。
為什么他可以表現的這么溫柔和貼心,好像真的愛我一樣……
如果真的愛我,哪里會在晚上跟別的女人做那種事?
腦子里很亂,頭很痛,我放下碗筷站起來。
“我頭疼,想再睡會,不吃了。”
“卿卿!”項震跟著站起來喊住我。
我轉頭看他,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么了?”我問道。
他不好意思的對我笑笑:“卿卿,程佳晴的那五千塊錢……你能不能跟她說一聲,緩一緩再還……”
“不是不還!就是緩一下!你也知道,出差都是自己先墊付錢等著公司報銷,我現在手頭確實沒那么多錢……”
“幾千塊錢都沒有了?”我有些驚訝。
項震看起來有些窘迫,我立刻不忍起來,暗罵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問。
剛想跟他說沒關系,程佳晴本來也沒急著要那么點錢,突然就想到半夜時分的他,心里立可生起一簇邪火。
“你跟她去說吧,我當時跟她說了,借的錢是給你家用的,還也由你去還!”
“如果是延期的話,你還是跟她說一聲吧,我不好意思跟她說。”
說完,我就走回臥室關上門,沒有勇氣去看項震的臉色。
他現在一定很生氣,可我很生氣,那就一起生氣吧。
周末兩天的時間,我和他就在冷戰中度過。
晚上,我徹夜不眠,等著看他還會不會出去客廳跟別人視頻。
但是很奇怪,周末的兩天,他竟然再也沒在午夜時分去打開電腦。
即使這樣,我也睡不著,總覺得只要我一睡著,他就會出去。
熬了兩天,周一上班的時候,我頭重腳輕的,腦袋里更是昏昏沉沉。
“童卿卿?童卿卿?”
我猛然回過神來,看到梁曉璐正皺眉看我,我急忙站起來:“是!怎么了?”
“噗……”薛心怡大笑起來,“童卿卿,看來項副部長回來后,這兩天折騰的你不輕啊,跟我說說,小別勝新婚的感覺怎么樣?”
我茫然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她這句話的意思,不禁大窘。
目光飄忽之間,卻一眼瞥到不知何時站在辦公室門口的顧宸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