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威廉設宴款待我們大家,算是慶功宴,也算是為我們送行。
關(guān)于商圈的設計,我們算是徹底告一段落了。阿普扎拉也已經(jīng)命財務把尾款打在了喬恩賬上,非常的爽快。
參加晚宴的人大都是我們玩得比較好的,有喬恩、陳歐、凌梟、凱奇和阿普扎拉等,所以盛情難卻之下我也去了。
我穿了一條深V的黑色齊膝短裙,把頭發(fā)梳成了一個丸子頭。出于安全考慮,我穿了雙 平底皮鞋。在鏡子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好一會,覺得自己還是挺美艷的。
可能是因為凌梟太疼愛我的原因,我眉宇間似乎多了幾分風情,是那種被寵的傲嬌。
凌梟盯著我的脖子看了許久,從行李箱里拿出了那只被我扔掉的六棱紫鉆,上面還是我當初的鏈子。
他輕輕掛在了我脖子上,捏了下我的臉。“以后再生氣都不可以再丟了,這樣的色澤質(zhì)地不好找!”
“人家知道啦!”
我看著依然璀璨奪目的六棱紫鉆,心頭暖暖的。我不會再去計較他娶不娶我的問題了,他都已經(jīng)做到了這個份上,名分對我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出門時,我到喬恩門口敲了敲門,他很快就打開門了,玉樹臨風地站在門口對我笑。他穿著一套黑色純手工西裝,里面的襯衣竟是之前我給他搭配過的那款,非常大方。
我覺得眼底都要冒星星了,真的好帥氣。“喬恩,你看起來真帥!”
“寶貝,你今天也很漂亮!”
“咳咳!”
我倆正相互欣賞時,身后傳來凌梟酸溜溜的咳嗽聲。我回頭莞爾一笑,挽住了他的胳膊。喬恩關(guān)上門,吹著口哨越過我們走向了電梯,可我覺得他的背影透著幾分落寞,我希望看錯了。
電梯門打開時,他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特紳士。凌梟走進去不悅地瞪了他一眼,把我拉到了面前。
“黑煤球,以后不要小諾面前獻殷勤了。”
“我樂意!”喬恩說著拉起我的手搭在了他臂彎,特挑釁地瞄了凌梟一眼。
我其實挺得意的,左右兩個男人都是人中龍鳳,挽著他們倆走出去就感覺是在走紅地毯一樣,特別的耀眼。
晚宴還是在帆船酒店舉行,因為方便,威廉和艾麗都住在那邊。
我們到的時候,阿普扎拉、恩格斯和凱奇他們等人都到了,甚至蘇菲亞也來了,但獨獨不見凱瑞。我想她可能還在為蘇峰的事情傷懷,沒能參加。
艾麗打扮得非常漂亮,一襲紅色長裙把她襯托得性感又不失高貴,宛如一只火鳳。她看到我挽著喬恩和凌梟同時出現(xiàn),特艷羨地走了過來。
“唔,建筑設計領域兩個最神秘的大牌男神被你一個人收攬了?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那我分你一個!”我笑著把喬恩推了出去,他為了顧及艾麗的面子,紳士地拉起她的手親吻了一下。
“噢我的天啊,喬恩男神居然親吻了我一下,好榮幸啊。”
艾麗故作受寵若驚狀,把大伙都逗笑了。我發(fā)現(xiàn)她和喬恩站一塊,竟有種莫名的契合感。一個妖冶如火,一個紳士高貴,完全是王子和公主的即視感。
唉,如果這兩人能看對眼,那會羨煞世上很多人的。
現(xiàn)場來的人很多,熱鬧得很。阿普扎拉總拉著凌梟和喬恩兩講話,我怕站久了身體扛不住,就端了一杯果汁到休息區(qū)坐坐,順便吃點東西。
蘇菲亞也莫名坐了過來,臉色陰冷地看了我?guī)籽郏扒刂Z,菲兒顱內(nèi)出血,到現(xiàn)在還在昏迷當中,你下手怎么那么狠?”
“怎么,你是來為她出氣的?”我冷冷一笑,又道,“我這個人歷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不過是正當防衛(wèi),你覺得有什么不妥嗎?”
“那你也不應該下手那么重,你就是靠著阿普扎拉的人在場狗仗人勢。”
“蘇菲亞小姐,你調(diào)查過當時的情況嗎?你知道誰對誰錯嗎?你莫名其妙跑來討伐我?guī)讉意思啊?”
狗仗人勢幾個字把我惹怒了,因為我從來不屑這樣做。
“哼,我知道杜家招標失利和蘇峰被單方面解約都是你們做的手腳,做得也太過分了。你們中國有句古話叫‘人在做天在看’,你肯定會有報應……”
“啪!”
她語音未落,我就無法控制地甩了一耳光過去。聲音很響,所以惹來了很多人疑惑的目光。她的臉瞬間變得煞白,殺氣騰騰地怒視我。
我慢慢抬起手,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了句,“哎呀,好大的蚊子。”
她陰陰地看著我沒說話,我又冷笑著補了句,“蘇菲亞,以后你再這樣胡言亂語,別怪我不客氣!”
我起身走開了,凌梟見狀慌忙走了過來,“怎么了小諾?”
“沒事啦!”
我訕笑道,不好跟凌梟說我因為蘇菲亞詛咒我就給了她一耳光。因為她正好戳到我的敏感神經(jīng),我沒控制住。
“是不是不喜歡這里?要不我陪你回去了?”凌梟拉起我的手揉了揉掌心,仿佛知道我手心火辣辣似得。的確,剛才用力過猛。
“不用啦,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多待會也沒事。”
我說著回頭瞥了眼蘇菲亞,她還在陰森森地怒視我,一雙手捏得緊緊的。其實我有點后悔,打完的時候就后悔了,這是個宴會,我怎好讓人如此下不來臺呢。
喬恩走過去在跟蘇菲亞低語什么,她一邊怒視我,一邊在氣憤地說什么,估計是揭發(fā)我吧,但我不以為然。
艾麗走過來朝那邊張望了一下,很好奇地看了我眼,對凌梟道,“浩,我哥找你有事呢,在那邊。”
“噢,那我去過去看看。”凌梟擰了下眉,匆匆走過去了。
他走后,艾麗才對我道,“諾,發(fā)生什么事了?蘇菲亞惹你了?”
“這女人不分青紅皂白地詛咒我,還覺得我把杜菲兒打傷是我的錯,神經(jīng)病。”我跟艾麗提及了在阿普扎拉公司樓下打杜菲兒一幕,她聽得直蹙眉。
“這女人死有余辜,你怎么不一腳踹死她?”她義憤填膺地道。
“我哪有那個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況,咱們?nèi)ツ沁吜牧陌伞!蔽抑噶酥复斑呹柵_,那邊沒什么人。
我兩一人端了杯雞尾酒走了過去,這地方真清凈。倚著陽臺,我把去見賽因醫(yī)生的事情給艾麗說了。
“我沒有太多時間了,必須要去亨利那邊了。運氣好的話,幾個月后我就抱著一雙兒女回來了,但運氣不好的話,我……”
如果沒了孩子,我用什么顏面回到凌梟身邊?對我的欺瞞他能釋懷嗎?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只要你還活著,就什么都可以從頭開始。”
從頭開始?
那也要看老天爺給不給我這機會。還有凌梟,如果我以失敗告終再回來,他還會給我從頭再來的機會么?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輕嘆一聲轉(zhuǎn)過了頭,想看看窗外的風景,卻看到窗外的小徑上站著一個人,身形高大,但在暗夜中瞧著卻無比落寞。
這不是……
“蘇峰來了!”我連忙扯了扯艾麗的手。
“啊?他來了?”艾麗順著我指的地方張望過去,狐疑地蹙了蹙眉,“我哥打電話給他時他說沒空不來,怎么又來了呢,諾,你在這等著,我去看看。”
“好!”
艾麗剛走,我手袋里的手機響了,拿起一看,就是蘇峰打來的。
我遲疑了一下才接通,里面?zhèn)鱽砩硢〉梦叶挤植怀鰜淼穆曇簦爸Z諾,我想見你一面可以嗎?”
“蘇峰,艾麗去找你了,你進來吧?”
“我在酒店外等你。”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蘇峰就掛掉了電話。我心里沒來由涌起一股怒火,我他媽干嘛非得要去?我又不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再說有什么事不好在電話里談?
我一肚子無名之火就沒有出去,甚至還關(guān)了手機。
艾麗不一會就進來了,沖我攤攤手,“他怎么說都不進來,真是固執(zhí)。唉,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可能是商圈的事情對他打擊太大,所以變得有些敏感吧。”我淡淡道,沒提及他打電話給我一事。
我并不是看他落魄就不去見他,而是想到他和凌梟之間恩怨。聰明如他,要不了很久就會想通其中的貓膩,繼而就會懷疑到凌梟身上去。
他上次在沒受到任何打擊的情況下都敢對我做那種事,何況如今這樣子。所以我不敢,我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明哲保身,不要讓自己身陷囹圄。
我和艾麗聊了一會后,就過去找凌梟了。他也正好在到處找張望,我連忙去扯了扯他衣角。
“凌梟!”
“小諾,你去哪里了?找你好半天。”
“我和艾麗聊了一會天。”
“看你一臉倦色,咱們先回去吧。這些人現(xiàn)在都興致勃勃,指不定要玩到什么時候呢。”
“恩!”
我也實在不想待下去了,不光是身體不舒服,心里也不舒服,是因為蘇峰。我莫名地忌憚他,總覺得他不會善罷甘休。
我告別了阿普扎拉和威廉他們,一一打了個招呼就和凌梟離開了。在走向停車場的時候,我看到了暮色下那道充斥著濃濃戾氣的影子,是蘇峰。
這么遠,這么暗,我都能清楚地感受到來自他身上懾人的戾氣,非常非常的強烈。我沒想到他居然沒有離開,于是裝著沒有看到他的樣子,挽著凌梟的手快步走開了。
蘇峰,真的對不起,你現(xiàn)在這樣太駭人了,我實在不敢冒險。
我在心里暗忖著,沒來由的背脊發(fā)涼。當我們的車子從他身邊飛馳而過時,我看清了他那雙透著濃濃殺機的眸子,寒得能滴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