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恩、陳歐和蘇峰竟然喝醉了,三人斗酒斗到最后成了賭酒,都喝得酩酊大醉。凱奇好一點,喝得不多,但也有點暈乎乎的。
于是凱瑞把他們倆都帶走了,卡莎麗也把陳歐拎了回去,現場就剩下了喬恩和我。
我肯定要負責把喬恩帶回酒店的,只是凌梟……我偷偷回頭瞥了眼他,他還在一個勁地喝酒,也不知道艾麗哪里去了,怎么沒有來阻止他的。
我思來想去,還是準備先把喬恩送回酒店,至于他,既然他不要我管,那就不管了。
扶著喬恩離開時,凌梟忽然抬頭望了我一眼,我裝著沒有看到他。
我想他應該還有點在乎我的吧?或者他不愿意看到他的棋子落入了別人的懷抱,有些不甘心。
我沒管這么多,喬恩喝得很醉,他馬上就要做手術了,當然得以他為重。
回酒店的途中,喬恩嘴里一直在呢喃一句話,就是上次在無名島我開著游艇載著他去游海,他對著海面聲嘶力竭大喊的話,我依然不懂是什么意思。
到酒店的時候,他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我都是在保安的幫助下才把他扶上客房,他還吐了人保安一身。我對此很不好意思,就給了他一筆不少的小費。
給喬恩松了領帶,我又拿著熱毛巾給他擦臉,剛擦了一半,他眉峰一緊又吐了,吐了我一身。我連忙把垃圾桶提了進來,拿水給他漱了漱口后又把地面收拾了。
他一共吐了三次,折騰之后就安靜了,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偶爾嘴里還會呢喃一兩句我聽不懂的話,都是土語。
我還不敢離去,怕他忽然出現什么心梗之類的。瞧著一身的穢物,就脫了外衣套了件浴袍,坐在客廳里等他酒醒。
無聊中,我看到了他丟在茶幾上的病例,有很厚的一疊,是穆漢德的手筆。我隨意翻了幾頁,卻被上面詭異的手術方案驚呆了,這是一個關于換心的手術方案。
難道喬恩需要換心?
我連忙細細翻閱了一遍,上面寫著喬恩的心臟已經不堪重負,最有效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換心。雖然手術風險大,但治愈過后復發的可能性很低。
病歷上提了三個手術方案,但每一種都有不小的風險。
怪不得他那么迫切地要我接受EKO,他是擔心自己在手術過程中死去吧?
會死嗎?
換心這種手術我是聽到過,但那離我太遙遠了。可如今我最崇拜的偶像就要做這個手術,我特別的難以接受。
他心臟的來源找到了嗎?是不是健康的?換心會死嗎?
我心莫名地緊張起來,喬恩如果忽然間死去,那這世上最耀眼的設計明星就隕落了。他是我的偶像,一直都是神一樣的存在,我肯定無法接受他的離去。
估計工作室的其他人員都不知道他的手術是這么危險,我也以為就是在心臟里面安置一個支架呢。
收起病例,我按照之前的擺放放好又來到了臥室。喬恩此時已經睡得很沉了,呼吸很均勻,估計酒勁已經過去了。我怔怔看著他眉心緊鎖的臉孔,心情很沉重。
從小到大,我先失去了雙親,再失去了奶奶。最后到凌梟、喬恩,甚至于李嫂都沒能逃過一劫。
是不是我太倒霉,所以在我身邊的人都跟著倒霉?
我又等了一會,看到喬恩很平靜了,給他掖了掖被子,才回到了自己客房打算洗一洗一身難聞的味道。
隱隱約約,我覺得房間里有股濃濃的酒味,可能是方才的穢物留下的味道。于是我連忙脫了衣服來到淋浴間,打開花灑就開始沖刷起來。
我用了很多的沐浴乳,但感覺還是沒能蓋住屋子里那股濃濃的酒味,怎么回事?
難道不是我身上發出來的?
我拿著浴巾一邊擦身上的水,一邊走向了酒水柜,我以為是酒水柜上放的那些酒灑了。只是我嗅來嗅去也沒聞到這地方有酒味,好像是從臥室里傳出來的。
我狐疑地走向臥室,那股酒味似乎越來越明顯,好像就在我身后。我霍然回頭,看到一個漆黑的影子就杵在門背后,陰森森的。
“啊!”
我尖叫一聲,本能地飛起一腳踹了過去。但黑影的反應太快,我非但沒有踹著,還被他一下子抱住了腿。
我情急之下一掌拍在了墻邊的開關上,才看清楚面前這個滿身酒氣的人是誰。
“凌梟,你怎么來了?”
我嚇得手一滑,浴巾也掉了,光溜溜的身體就這樣展露在他面前,我看到他原本陰霾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我的姿勢很難看,一條腿被他抱住,呈現一個金雞獨立的姿勢。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我是光的,身上未著寸縷,還掛著一些亮晶晶的水滴。
他眸色炙熱地從上看到下,再從下看到上,跟欣賞一件古玩似得。
我臉很燙,非常的燙,雖然我們倆已經沒羞沒躁地纏綿過很多次,但我還沒這樣大膽地擺這么個pose杵在他面前,腹下春光簡直一覽無余,我尷尬地用手遮住了。
“這么小的范圍你都沒察覺到我的存在,你是真的愛上別人了么?”他放下我的腿,卻一把攬過我抵在了門上,雙手緊緊圈著我,如君王般居高臨下俯視我。
哪怕醉醺醺了,但他還是那么好看,只是臉色過于陰霾,仿佛我欠他很多錢似得。
讓我想想,他這是在吃醋嗎?
我莫名感到亢奮和激動,沒想到他也有如此沉不住氣的時候,直接就這樣殺過來找我了。
可是,就算要討伐我,能不能先讓我穿點衣服,我這樣很尷尬呢?
“為什么不說話?”他緩緩欺近我,嘴里的酒味仿佛要把我熏暈了。
我垂著頭沒理他,臉燙得能煎熟個雞蛋了。因為緊張,所以胸口起伏特別厲害,也所以我圓潤的肉團看起來越發那什么火辣。
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我太緊張了。
凌梟的眼神慢慢從我臉上下移,停在了起伏的肉團之上,露出一縷灼熱的光芒。他做了一個令我呆若木雞的舉動:他垂下頭,慢慢吻了上去,一開始很輕,接下來如狂風掃落葉般兇猛。
“唔……”
我無法控制地輕吟著,雙手抵在門上軟得如一灘爛泥一般,渾身因他的碰觸如火燒一樣。緊接著我被他抱起撲向了大床,他欺身壓了過來,仿佛要生吞了我一般。
他埋頭吻著我,舌尖長驅直入,迅速在我唇齒間舔舐起來,又兇猛又霸道。我無法抗拒,雀躍且心甘情愿地沉淪了,期待著他的占有和侵略。
我從未見過他如此霸道急切的樣子,幾乎把自己一身衣服撕得粉碎,當他狠狠撞進我身體的那一刻,我好像聽到他如釋重負的一聲嘆息。
電流般的感覺從血液中滑過,這久違的滋味令我滿腦子空白。我在他身下放肆地吟哦,他似乎更受鼓勵,一次次帶著我飛上云端,無法自己。
靈與肉的交融下,我所有的埋怨和委屈都隨風而逝,我是那么甘之如飴地把自己交給他,任憑他生猛霸道地侵略。
當他平靜下來時,我看到窗外已經漸露魚肚白了。他睡了,心滿意足地抱著我沉沉睡去。
我小心翼翼從他懷中鉆了出來,披了個浴袍走到陽臺邊把窗戶打開了。
晨風微涼,透著一絲絲沁人心脾的清新,遙望著迪拜錯落有致的高樓大廈,我心情從未有過的好。
見凌梟睡得很沉,我就自己先去浴室洗了個澡,再回到床上細細打量他。他的身體除了稍微消瘦一點之外,沒有任何變化,身上的皮膚除了疤痕也沒其他異常。
之前被毒蛇咬傷的地方早已經痊愈,我摸著里面已經沒有那種硬硬的東西了。
怎么回事?他似乎沒有異常啊?
我不放心,又仔仔細細在他身上找了起來,可是真沒有。除了觸目驚心的疤痕之外,一切都是好好的。
難道蘇峰說的是真的,他只是在騙我?可是,他要騙我的辦法很多,至于用這種笨拙的方式嗎?
不對,肯定不對!
就算他騙我,艾麗不至于騙我吧?就算她也要騙我,那上次在醫院我偶遇她時說的話是真的吧?當時她壓根就沒看到我,不可能說一些話來故意左右我。
我實在是猜不透這個中蹊蹺,就又拉開凌梟的臂彎悄悄躺了下去。恩,我也有點困,我想睡在他的懷中。
我感覺到他下意識更把我抱緊了一些,我頓時幸福感爆棚,躺在他懷中根本就睡不著。怔怔凝望他近在咫尺的臉,我覺得他對我的心應該是沒變的。
只是我不懂他為什么會對我那么冷漠,到底有沒有在騙我?
我看他睡得很沉,就伸出手指大膽地在他臉上順著輪廓勾勒,不知不覺又想起了他曾經的模樣。
其實他曾經跟現在比要更俊朗一些,因為那時候的他多了幾分陽光,不像現在這樣滿身戾氣,仿佛凝聚了萬千的仇恨。
我在想,如果他沒有改變容顏,沒有這一身的疤痕,是否對我就不會那么若即若離了。他是在恨我嗎?恨因為救我而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我就這樣胡思亂想著睡了過去,并且睡得昏天黑地。當我被手機鈴音驚醒時,窗外已經是夕陽西下了。
凌梟已經不見了,房間的殘跡也被收拾得干干凈凈,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似得。
我坐起來揉了揉睡眼朦朧的眼睛,才想起要接電話,連忙抓起接通了,里面傳來一句令我魂飛魄散的話:“諾諾,快,喬恩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