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C.N前前后后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才把這農場徹底走了個遍,我越發舍不得把這個寶貝的地方改建了。
不過如果建成迪斯尼樂園過后,這肯定是除了美國佛羅里達州奧蘭多的迪士尼之外最大的地方了,等于是亞洲之最。
我不曉得凌梟花了多少錢來拍下這個面積達到三千多公頃的東郊農場,但他的魄力實在令人震驚。曾經我以為連金勝是A市最霸氣的商人,現在看來他才是。
在C.N的計劃里面,樂園一共分為四個主題樂園,分別為:魔幻王國、科幻天地和夢幻奇觀以及水上樂園。
他的想法跟我不謀而合,如今的A市消費水平不低,迪斯尼樂園的打造不但可以成為游玩場所,更能列為旅游勝地。如果把四個主題全部建成,那足足得四五天才能玩徹底,非常適合國人享受。
不過,工程要全部動工完成使用至少要六七年,所以須得分為兩期進行。第一期建成使用的同時,看效果再開發第二期,這符合投資策略。
這次耗資巨大,全部完成至少得接近千億,凌梟應該沒有那么大的財力,他可能拉贊助了。
當然這些無須我去操心,我目前只需要配合C.N完成設計總圖就可以了。
和C.N共事的日子令我受益匪淺,他的設計理念永遠那么超凡脫俗。什么地方,該怎么布置,會呈現什么效果,他都胸有成竹。
而且更詭異的是,每次我剛把自己想法說一點出來,他直接就舉一反三了。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其實根本不需要我這個菜鳥參與。
但他很顧及我的感受,讓我獨自負責夢幻奇觀和魔幻王國的設計,我就沒那種重在參與的尷尬感了。
我的工作進度很慢,因為我看不見,所以很多東西需要C.N幫忙完成,但他樂此不疲,哪怕為了一點小建筑,他也可以和我討論一整天。
工作之余,他就騎著自行車載著我在農場里四處閑逛,吃農場自給自足的蔬果,他是非常紳士又溫柔的一個男人。
一來二去,農場里很多人都認識我了,平時一看到我就會打招呼,給我摘瓜果吃,他們都很純樸,不像有些都市人那樣市儈。
這期間,我和明明成了最好的朋友。C.N經常會離開,他一走我就跟明明到處玩,它就像導盲犬似得領著我到處玩,并且最終會回到主樓來。
它還帶我去找小牛犢玩,我越來越喜歡這個地方了。
在農場快一個月了,我的肚皮像吹氣球似得鼓得特別快。寶寶經常會在里面拳打腳踢,特別可愛。
農場的工人都說我會生兒子,因為小家伙太調皮了。很多熱情的大嬸給寶寶做了不少小布鞋小肚兜什么的,把我感動到不行。
只是,越臨近孕后期,我的身體就越不行了。腦袋每天都沉甸甸的,昏睡的時間比清醒多,我真怕哪一天倒下去就起不來了。
C.N最近似乎很忙,已經好幾天沒來找我談工作的事情了,小小跟我說他出國了,我力不從心,也就不再繼續工作的事情了。
寶寶馬上就要有三十周了,我跟張醫生約好,準備去做最后一次產前檢查,看看適合什么時候把寶寶取出來。
是小小開車陪我去醫院的,她怕我走了就不回來了,再三求我一定要回來,要不然她會被老板打死的。其實我無所謂,在哪都行。
昨夜里下了一些雨,小小開車特別的小心。我把椅背放得很低,這樣躺著舒服一些。
車里放著音樂,是梅艷芳的那首《親密愛人》,聽得特別的醉心。我想起那夜里凌梟抱著我唱了這首歌,雖然我迷迷糊糊的,但感覺他唱得很好聽。
“諾諾姐,聽說那個杜菲兒也快生了呢。”途中,小小跟我閑聊起。
生?
呵呵,她能生個鳥出來啊?
我在心里冷笑,但并未說出來。杜菲兒假孕的事情應該就我一個人知道,我想方箏應該都不曉得,她以為那頂多不是凌梟的孩子而已。
我之所以沒把這謊言說出來,是怕杜菲兒遷怒于凌梟,而且,她本身也是有恃無恐,肯定是有對策的。
小小見我沒回應,又道,“聽師父說,她準備在A市生產,她父親怕她出意外,也來A市了,會親自為她操刀。”
“什么?她父親也來了?”
這女人,譜還擺那么大。她叫杜承霖過來接生只是為了掩人耳目吧?那她準備找個什么理由來欺瞞凌梟呢?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結果了。
我們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張醫生還在辦公室等我,他看到我睜眼瞎的樣子,特別痛心的嘆了好幾聲。
“我真沒見過不把自己性命當回事的女人,你實在太固執了。”
“可我知道你不會讓我死去的。”
我笑道,對他的唾棄很不以為然。如果他沒有必勝的把握,本著醫生的職責肯定會堅持讓我做掉孩子的,但他沒有。
“我讓小李先送你去做產檢吧,回頭來我這里,再幫你看看什么時候做手術比較好。”
“恩,謝謝你張醫生。”
“唉!”
小小跟著李醫生陪我去做產檢,打了四維彩超。醫生說寶寶各方面健康得很,已經能依稀看到漂亮的五官了,我聽了特別的高興。
我們拿著產檢報告上樓時,小小奇怪的“咦”的一聲,還忽然站在了我前面,我有點納悶。
“怎么了小小?”
“諾諾姐,我看到杜菲兒了,她也在醫院里,看樣子都要生了。凌先生和一個男的陪在她的身邊,還有黛芬跟著。”
“是么?”
我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了,我孩子的爸爸陪著一個假懷孕的女人在醫院里做產檢,這狗血得簡直令人無言以對。另外一個男的可能是陳然吧,那家伙對我可是恨之入骨。
“喲,她個不要臉的,還故意拿肚皮去蹭凌先生呢。”小小很不屑地道。
“好啦,咱們快點上去吧,別管那么多事了。”
要說我心里不嫉妒,那肯定不可能的。凌梟哪怕不是我丈夫,卻也是孩子的父親,看著他對別的女人溫柔,心里還是酸溜溜的。
小小拉著我走進電梯時,忽然聽到杜菲兒在外面喊,“哎,等一等。”
我聽到這聲音就怒火中燒,連忙叫小小摁了電梯直上,沒理會她。黛芬已經警告過我,盡量不要跟杜菲兒正面接觸,我自然很戒備。
來到張醫生辦公室,他拿著報告單看了很久,忍不住又嘆了一聲,“你倒是把個孩子保護得好好的,真難為你了,寶寶情況良好。”
“那你看我什么時候合適做手術?”
“等會給你腦袋的瘤體做檢查后,我再分析一下病情。在不影響生命安全的情況下,盡量多懷一兩天,畢竟母體和保溫箱不同。”
“恩!”
接著張醫生親自帶我去做檢查了,很快就拿到了檢驗報告。他拿著報告對比了很久也沒講話,我在那里如坐針氈。
“秦小姐,你的瘤體又增大了不少,恐怕要超出微創的范圍了。如果進行開顱手術的話,風險就要大一些,我建議你再一個月后就做手術吧。”
“一個月?那寶寶呢?”
“寶寶提前半個月剖腹取出,按理說是可以存活的,只要不發生意外。”
他說得很保守,所以我聽得非常不舒服。這世上意外每天都在發生,但我決不想我的寶寶出先意外。
“那再等一個月才剖吧,到時候開顱就開顱好了,我相信你!”
“開顱的風險至少增加了百分之二十,你就只有一半活的希望了。而這一半的希望中,你還有百分之二十的概率會成為植物人。”
“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已經把寶寶養到這個份上了,怎么能不讓他安全降落。我一定要撐到他瓜熟蒂落,而不是早早出現在保溫箱,隨時面對死亡。
張醫生聽我這樣也沒轍了,嘆息好幾次又給我開了一些補身體的藥,叫我最近時間少去運動,臥床躺是最好的。
他還建議我住院,可我不愿意,我不喜歡醫院的味道,會讓我想起曾經那可怕的一切。
臨走的時候,我忽然想起個事,“張醫生,你認識杜承霖這個人嗎?”
“耳聞過,聽說他的醫術特別精湛,算得上業界泰斗級的人物了。”
“噢!”
我竟沒想到張醫生對杜承霖的評價這么高,心里不由得又郁悶了幾分。他幾乎是死死抓著凌梟的命脈,可讓他生,也可讓他死。
“呵呵,你問這個做什么?”
“杜承霖是我一個朋友的遠親,聽說他來A市了,還要為他女兒親自接生,剛在樓下遇到他女兒,我好奇而已。”
“這個我聽說過,是我們院長親自安排的,據說手術時間在下月個中旬。”
“噢。”
竟然是下月個中旬手術,那么也就只有大半個月的時間了,到時候她能弄個什么東西出來呢?我實在好奇極了。
和小小回農場前,我讓她拐彎回了別墅一趟。好些天沒見著李嫂了,我怕她擔心。
車子剛進別墅花園,李嫂就在喊我了,“小姐,小姐你可算回來了。你在那邊吃的好不好?有沒有人照顧你啊?”
“我很好李嫂,有小小在照顧我。”她這么擔心,令我心里酸酸的。
李嫂把我拉到一邊,又小聲跟我道,“小姐,蘇先生來找過你好多次,每次都心事重重的,一提到先生就咬牙切齒的,感覺特別恨先生。”
“……”
我有些擔心,蘇峰本是個很陽光的人,如果因為恨而做了極端的事情,那實在……于是我想了想,讓小小幫忙撥了個電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