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我訕訕地把衣服還給蘇峰,說了聲謝謝,才拉開車門上了車。回頭跟阿木揮別時,她狐疑地看著我,表情有些凌亂。
我想,等找個好點的時間,我就把凌梟的事情告訴阿木,免得她一天到晚替我瞎操心。我從車窗后視鏡里看到連娜往我們這邊看了很久,才扶起連少卿打了輛出租離開了。
這件事估計會不了了之,不管連少卿有多少想要撞死我的心,但那地方是個死角,可能找不到物證。至于人證,目前似乎沒多大說服力。并且我目前被死亡的身份還沒恢復過來,我不太想節外生枝。
無論如何,我算是逃過一劫,接下來的日子,我得多個心眼了。
我斜靠著車窗偷偷打量著凌梟,輪廓分明的臉依然透著一絲怒意,但還是很好看。他是個硬凈又帥氣的男人,偶爾眼底還有幾分邪氣。
我想,我要開始喜歡他了,雖然我的身份不允許我對他動情,但我控制不了。
“凌梟,謝謝你!”
平靜下來,我發自肺腑地道謝。
他冷冷睨我一眼沒應聲,又專注地開車。我訕笑著轉過頭,卻不經意看到他潔白的襯衣袖口透著些血跡,連忙一手拽了過去。
“你受傷了?我看看?”
我拉起他的袖子想往上擼看看,他卻狠狠甩掉我的手,沉著臉加快了車速。不知道是生我的氣,還是連少卿的。
凌梟把車子停在了恒安大廈的停車場,下車后,我看著高高矗立的大樓,心頭的酸楚頓如潮水般襲來。
熟悉的大樓,熟悉的每一層空間格局,令我熱血沸騰。這是三年前我呼風喚雨的地方,那時候的我在業界也算是小有名氣。
只是今非昔比,我如今就是個寄人籬下的寄生蟲。
望著高端大氣的大門,我竟然不敢走進去了,滿腦海都是凌晟浩生前的音容笑貌,他穿梭在各個寫字間的聲音,高大的背影,雷厲風行的工作能力……這些種種,都讓我心如刀割。
凌梟站在我身邊,用種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神看著我,我被他看得心里發毛,訕笑著走了進去。
“我都不知道你原來在這里上班,我去會不會給你造成不便?”
“不會!”
他淡淡應道,闊步走向了大樓。我灰溜溜地跟在他身后,有種莫名的心驚膽戰。
恒安大廈以前就我們一家建筑設計公司,取名“騰飛”。是晟浩和連少卿共同投資的,而我作為技術骨干入伙,也占有一定的份額。
本來公司發展不錯,呈現如日中天之勢時,連少卿卻忽然宣布退出管理層,只保留了一部分的資金。
當時我們接了一個跨國項目,是我們三人共同完成設計的。后來施工的時候我負責跟進,卻發現很多不對勁的地方,尤其是施工材料,很多地方都不是我要求的。
而就在我深入調查的時候,卻發生了一場突發的意外差點死去,也令晟浩在他二十二歲的時候早逝。
我昏迷半年才醒來,才知道連少卿竟對外宣布我已經死了,就埋在了鳳凰山的公墓里。與我墳墓比鄰的就是晟浩,我們倆都死了。
我不知道連家是用什么手段證明我死亡的,更不知道那場意外過后竟無人去深究原因。
我昏迷期間是阿木一直在照顧我,醫療費都是她墊付的,還因此債臺高筑。后來她告訴我連少卿在業界風生水起,連家也一下子如日中天了。而令他如日中天的那個項目,就是我出事故的那個項目。
我從事故的前因后果中猜到了貓膩,但也無濟于事。連家如今已經崛起了,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我自己是被他們陷害,肯定不會去以卵擊石。
所以我萬念俱灰,過著行尸走肉般的生活,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