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嫵快步來到雅間,“不知是何人想要見我?”
人未達聲先傳,雅間內寧廣歡聽見門口處傳來一清麗女音,忙轉頭望過去。
只見一女子踏風而來,青色長裙搖曳,眼睛明亮,面容姣好,只是那頭發……有些過于簡單……可是她竟不簪珠釵也能絢麗奪目,明媚無雙。
寧楚溪也看呆了去,之前她只從街上窺探過清嫵一角,心中還不以為然,可是如今看著面前明麗的佳人,心中頓覺有頗大反差。
清嫵見吵著要見她的兩人此刻呆愣看著她的發型,只好笑著解釋道:“這款發型名叫馬尾,取之象形之意。只因今日無人得空幫我綰發,便這般來見客了!請恕清嫵失禮!”
寧廣歡率先反應過來便覺得自己盯著人家姑娘看著實不妥,老臉一紅忙說道:“是在下失禮了!”
清嫵本就不重禮法,自然不愿與他在這失禮來失禮去的,便問道:“不知兩位執意要見我,所為何事?可是菜色不合口味?”
“清嫵姑娘多慮了,我等只是想與姑娘交個朋友。”寧廣歡說道。
既然是交朋友的,清嫵自然樂意,便同寧廣歡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可是她覺得那位弟弟一直盯著她瞧,便忍不住問道:“寧公子,不知令弟為何緊盯著我,可是我哪里有不妥之處?”
寧廣歡一直與清嫵互探底細倒是忽略了一旁的寧楚溪,猛然聽清嫵如此問,一時間有些迥然,他暼了眼失禮的寧楚溪說道:“姑娘莫怪,我家弟弟……”
“你與林霆均是什么關系?”寧楚溪打斷寧廣歡的話,她向來直來直去沒有二哥的好耐心,她只想知道眼前的女子與林霆均的關系。
寧廣歡暗叫不好,轉頭看向清嫵,發現她面上并無怒色,心下放心不少。
清嫵打從一進屋就覺得旁邊的小公子很怪異,可是也說不出來哪里奇怪,如今聽他猛的開口心中豁然開朗,那稚嫩明亮的聲音分明是個小姑娘。
而且她還認識林霆均,似乎對自己并無了解。
從未聽說靖國公府的親戚里有這么一號人兒,而林霆均剛從西陲回來應該不會有時間惹桃花,他們又從遠方而來,瞧他們也不像大錦的人,難道……
清嫵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面上仍不露聲色。
“林霆均是我堂兄,不知姑娘與他又有何關系?”清嫵反問道。
“你竟是他堂妹?”寧楚溪驚訝出聲,可她想到林霆均臉上的落寞與心酸,又覺得斷不可能,“我不信,誒,不對,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
清嫵淺笑,“這不是姑娘自己說的嗎!”
“我沒說啊!二哥,我什么時候說了?”寧楚溪眨著兩個大眼睛一臉問號。
寧廣歡不管疑惑的寧楚溪,對清嫵說道:“姑娘好眼力!只是我等出門在外,略作偽裝,讓姑娘見笑了!”
“相逢即是緣,幾位遠道而來,光臨小店是小店的榮幸,我可還盼著兩位能再次光臨呢!”
“哈哈哈,這是自然,”寧廣歡端起酒杯,“我敬姑娘一杯!”寧廣歡一飲而盡。清嫵亦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那邊寧楚溪剛反應過來,見他二人相談甚歡心中升起怒氣,對著清嫵怒道:“你詐我!”
清嫵見她氣鼓鼓的模樣甚是可愛,便笑道:“不敢不敢!”
“這事我且不與你計較,可你怎么會是他堂妹呢?他明明對你……”
“楚溪!”寧廣歡適時打斷寧楚溪的話,他雖不知其中聯系,可是他知道有些話確是不能挑明了問的。
清嫵其實是不介意的,左右她與林老三的關系在這。可是寧廣歡是個明理的人,她也不好再套人家傻妹妹的話。
二人有默契的繞開方才的話題,天南地北的暢聊起來,不同于先前的互相試探。清嫵感念于寧廣歡的新奇,寧廣歡驚艷于清嫵的闊談。
實則清嫵畢竟有著不一樣的靈魂,她可以與寧廣歡從綠色草原聊到雪山之巔,從長江大河聊到潺潺溪流,就連忿忿不平的寧楚溪也不自覺的被二人吸引,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
清嫵也是很久沒有遇到志同道合的“聊友”,聊的興起一時忘記了時間。
直道元榮在她耳邊低語道:“主子,江公子在門外等你。”
江余?他不是入宮了嗎,怎么來了聚仙樓?
清嫵一聽江余來了,便是再有興趣也聊不下去了,只好同寧廣歡說:“寧公子,今日我做東,你與令妹吃好喝好。我這還有事情,先行告退。”
寧廣歡拱手,“那今日便多謝清嫵姑娘款待,有緣再見!請!”
清嫵頷首離開,此時房門打開,清嫵一眼便看見門口長身玉立的江大世子,“阿余,你來了!”
寧廣歡和寧楚溪順著聲音望過去,只見門口立著一俊美無儔的錦衣男子,一臉肅穆,可是在看見那清麗雅致的女子后便溫和的笑起來。二人宛若一對璧人,相攜著離開。
寧廣歡問著寧楚溪,“你可看清楚了?”
寧楚溪點點頭,她瞧得分明。她突然有些明白林清嫵與林霆均的關系,原來是那個呆瓜單相思,只是她搞不明白的是他們為何是堂兄妹。
“二哥,我先走了,我要去查清楚。”
寧楚溪帶著小洱走后,寧廣歡無奈的搖搖頭,吩咐道:“派人跟著點。”
“是,主子。”葉一問道,“主子,可要派人去查查林清嫵?”
“她留給楚溪,去查查那個男人。”
“是。”
……
江余擁著清嫵回到房間。
“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我大伯和義父他們回府了嗎?”
江余沒有回答,只把門關上,順勢將清嫵抵在門上,重重的吻了上去。
清嫵感到江余的急躁,推開他問道:“這是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事?”
江余本打算沉默到底讓清嫵著急一次,可是抗不過她熾熱的眼神,末了才緩緩說的:“我聽說你今日對那寧國二皇子笑了二十三次。”
“他果然是寧國二皇子!”
清嫵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
江余只覺得更生氣了,再次貼近清嫵邪魅一笑,“清兒,你的重點是不是錯了?我來幫你找找!”
說完不等清嫵反應再次急切地吻了上去,這次清嫵沒有推開他,反而順著他的動作回應他。
江余感覺到清嫵的“示弱”,一時間只覺得火氣上涌,小腹下方驀然雄起。
兩人意亂情迷,干柴烈火,不知何時移到床邊,清嫵胸前的衣服被扯開,涼意灌入,使她猛然清醒,感覺到大腿處的異樣,頓時羞紅了臉。
再繼續下去她可就要失身了。他們雖時有同床共枕,可是也僅限于親親抱抱,并沒有越軌的行為。
她輕輕推了推身上的人,江余停了動作,但仍抱著她不肯松手。清嫵掙扎著想要離得遠些冷靜一下,卻聽見頭頂傳來低沉的聲音:“別動!清兒,我難受。”
清嫵立馬明白他的意思,活了兩世,她雖沒有結過婚,但是那種書她也看過不少。
到底她是不敢亂動了,清嫵的臉羞的更紅,只管放松了身子,任由江余抱著。
良久,久到清嫵覺得自己都快麻木了,江余才放開她躺到一邊。
清嫵早沒了一開始的羞澀,此時聽著江余粗重的喘息,“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江余本就生氣,聽到她的笑聲只覺得火氣更盛了。
他側過身子,剛想教訓某個不知死活的小女人,一下便看見她臉上紅暈未退眉眼之間媚態盡顯,衣服半開半露,胸前的春色若隱若現,雪白的肌膚上還有點點紅印,仿佛昭示著方才的激情。
清嫵見江余目不轉睛的盯著她,順著視線看去,便發現自己衣衫不整,她趕忙將衣服穿好,一抬眼便看見江余一臉失望的神色。
她的臉又紅了紅,沒好氣的罵道:“色坯子!”
“以后不準對著爺之外的男人笑,爺不喜歡!還有你這個發型,以后只準扎給爺看!”江余的語氣很是霸道。
“什么?”清嫵不知道這男人抽的什么風,剛想說話便想到他之前說對著寧廣歡笑了二十三次的事,“原來我們的江大世子是吃醋了啊!”
“對啊,我就是吃醋,以后不準再沖那個二皇子笑。”江余一臉的理直氣壯。
“我若是偏對他笑呢?”清嫵打算逗逗某個醋壇子。
“那我就去殺了他!”江余恨恨的說著。
清嫵笑的歡樂,也不逗他了,解釋道:“他只是朋友,而你是男朋友!”
“有何區別?”江余不解。
清嫵笑著輕輕吻上江余的唇角,“男朋友可以這樣,朋友不可以。”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把江余心中瞬間填滿,他勾唇淺笑,“這次可是你先勾引我的!”俯身又親了上去,直到清嫵討饒才放過她。
結果清嫵照照鏡子看見紅腫的嘴唇免不得又將江世子好好“照顧”了一頓。
說好早早回去的清嫵,足足在聚仙樓等了一個時辰才回國公府,這下少不得又要被義母念叨了。
……
就在靖國公府一家團聚的時候,荀砜正細細讀著今日的線報。
這場仗打的太快,他本意是想用寧國試探并消耗大錦的實力,可是沒想到寧國竟輸得這么快,還輸得一塌涂地。
是寧國太弱還是大錦太強?這次僅是林家軍出征,這個皇朝真正的王牌還沒有出手,他要想吞并大錦只怕還要有所圖謀,荀砜陷入了沉思。
方才探得寧國的公主也來了,寧皇老來得女疼愛異常,而且寧楚溪乃正宮皇后所出與寧國太子一母同胞,若是寧楚溪死在了大錦,不知兩國二十年之內不開戰的約定是否可以繼續下去。
荀砜腦海中逐漸浮現出一個計劃,嘴角勾起嗜血的微笑……
“科爾玏,去安排,我要見杜若賢。”
“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