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我還能去哪里，當然是……”
“小姐，老爺夫人來了。”
顧君訣話說到一半，就聽見侍衛的聲音從外面傳出來。
看來顧清歡折騰這么多天，總算以烏龜般的速度，挪到了焰陽。
不過遺憾的是，焰陽的天氣實在不那么友好，顧清歡本來就嬌氣，這下受到一冷一熱的影響，竟然是直接發起低燒。
言緋聽說之后，特意來看了一眼，然后嘲笑她不堪大用，被黎夜打斷一根肋骨。
最后是被宮里的侍衛抬回去的。
顧清歡也不是很明白，這貨明明知道自己不是黎夜的對手，為什么就這么唯恐天下不亂，一定要在死亡的邊緣瘋狂試探。
“走了。”
黎夜回來，第一句說的就是這個。
顧清歡點頭。
她現在也不想看到言緋。
那個坑貨，太吵。
“娘親，小訣給你熬了藥，是我親手熬的，不會苦，里面的藥也不會影響到妹妹，你快喝了吧。”
顧君訣聽說娘親不適，自然趕來照顧。
“你怎么知道是妹妹？”
“我希望是。”
茍無月那邊情況比較穩定，現在就只等她醒過來。
顧清歡暫時還沒去看。
她現在身子太過孱弱，就怕兩個病號相互傳染，不過具體的情況已經聽言緋說過，只要把那個姓王的媽媽審問清楚，就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
說到刑訊，如果黎夜自認第二，那肯定就沒有人敢認第一。
哪怕是顧君訣。
所以這個任務很自然的就落到黎夜身上。
他出去，顧君訣就坐到床邊。
“娘親娘親，你們處理完這里的事情之后，是不是要回樓澤呀？”顧君訣捧著自己的小圓臉，細聲細氣的問。
顧清歡抬手摸摸她的頭。
“你想去哪里？”她家的小肉包無事不登三寶殿，既然主動開口問了，就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
她不想強迫她。
東陵也好，樓澤也罷。
如果她有自己的想法，那她會支持。
她家的小肉包跟別的包子不一樣，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唔……夫子說過年的時候國子監會包湯圓呢，我想回去吃湯圓。”顧君訣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顧清歡失笑，“難道就只有吃？”
“不然還有什么？”
“沒有慕容昭？”
“……提他做什么，娘親，你這是在暗示寶寶早戀嗎？你這個想法很危險啊。”顧君訣撇了撇嘴，顯得有些別扭。
她覺得盛京挺好的，有好吃的小吃，豐富的糕點，還有四季分明的氣候。
真的，挺好。
沒有什么其他因素，她只是想念盛京的吃食。
“如果我說一定要帶你去樓澤，那怎么辦？你是不是又要半夜跑掉？”顧清歡想起她這次半夜出走的是，不輕不重的揪了她的臉頰。
顧君訣的眼中立刻閃出了水光。
“娘親~~~~”
“好了，想去就去吧，我難道還能拘著你不成，我會讓蕭漠長風他們都跟著你，保護你。”
“啊？那不用了吧？”
“怎么，你還不愿意？”
“不是啊娘親，我只是覺得，柔慧姨姨他們應該更愿意去照顧你。”
顧君訣想想，道，“你現在是重點保護對象，就算你讓他們都跟來，漂亮爹爹也是不會同意的。”
“那我不能把你一個人放在盛京。”
顧清歡的態度很堅決。
雖然她現在只能算是一條咸魚，但是說話還是很有分量，黎夜都不敢跟她對著干，只有順著毛捋。
顧君訣深諳此理，勸道：“娘親不如這樣，讓柔慧姨姨他們跟著你去樓澤，我呢，就帶著長風回去，反正他一個孤家寡人沒有牽掛，而且他也說了，喜歡溫婉的盛京女子。”
言下之意，就是長風回去順便還能相個親。
正在房間里擦劍的長風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
一臉懵逼。
這個提議雖然不能完全讓顧清歡滿意，但總比之前那樣，讓她自己回去的好。
她知道為人父母不能太拘束孩子，可是她的小訣還那么小，軟軟的小包子就要離開她了，她一時百感交集。
“讓我想一想。”
“好吧。”
顧君訣乖巧的點頭。
“娘親你不要有什么心理壓力，小訣只是外出求學，又不是不回來了，娘親不是希望小訣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嗎，說不定小訣學成歸來，就是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了呢。”
“你還是先管理管理自己的身材，不要再當個圓滾滾的胖球才好。”
“嚶嚶嚶，娘親不愛小訣了，你以前明明說胖胖的很可愛的。”
顧清歡：……
真想一拳一個嚶嚶怪啊。
顧君訣在房里呆了大概有兩個時辰，黎夜回來，他把想知道的全問出來，接下來的就是大人的對話了，顧君訣沒有繼續呆在里面，就告辭離開。
她去了趟白飄飄那里。
意外的是，還遇到了沈殊。
一老一少坐在屋里，正在對弈。
顧君訣：……
“沈殊，這種老年人消耗時間的東西你也這么擅長，果然是個小老頭。”顧君訣撇撇嘴，一臉嫌棄。
她最討厭下棋。
這種活動費腦還沒什么意思。
“你不愛下棋，是因為棋技不行，總贏不了吧。”沈殊沒有看她，抬手，又落下去一子。
顧君訣不服氣了。
她棋技不行？
她堂堂改造人，擁有植入芯片的高科技半人工智能，整天把白飄飄殺得片甲不留，會棋技不行？？？
可笑！
她冷笑一聲，推開在那邊抓耳撓腮的白飄飄，坐到對面。
然后，半個時辰過去。
顧君訣輸了。
雖然不能算輸得很慘，但是在沈殊那樣的嘲諷下，也顯得有些丟臉。
白飄飄道：“丫頭啊，你很厲害了，真的，我剛才輸了他十幾子呢。”
顧君訣臉色更不好。
白飄飄那個臭棋簍子什么水平她哪會不知道。
對付他，那是隨便碾壓，不要說十幾子，四十幾子她都是信的，沈殊肯定是讓了白飄飄。
那為什么自己就是被吊起來打？
“我尊老。”沈殊猜到她心里的想法，淡淡開口。
“那你為什么不愛幼？”
“你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幼’？”
“……”
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這貨仿佛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