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顧君訣皺了皺眉。
恕她孤陋寡聞，這事兒她還這沒聽過，而且，就算那邪教真有什么圣女，又關她什么事？
“說好聽點是圣女，說直白點就是祭品，他們從來只挑選特殊的祭品，顧君訣，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說出你身上的秘密嗎？”
從她第一次本刺殺的時候，他就覺得很奇怪。
明明只是個小鬼，為什么會讓北齊專門有動作，特地培訓一個奸細送到她身邊。
這本身就不合理。
“你怎么知道這么多？”顧君訣不答反問。
不是她不愿意說，而是她的秘密太多，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個引起了對方的興趣，又或許，所有都有？
沈殊便看向白飄飄。
這時白飄飄才拿出那本藏在袖子里的書冊：衣闌要略·繼。
“這時你上次拿的那本書的后續，當時為師給忘了，本來是想等你把懸賞的銀子給為師送過來再給你的，結果你這個小沒良心的，竟然就這么拋下為師走了。”
白飄飄似乎想到了傷心事，一提到顧君訣不尊師重道，他就悲從中來。
顧君訣沉默。
她真很想打死這個不靠譜的老頭。
這么重要的事，是能隨便忘記的嗎？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你那一身戾氣的爹和哥哥已經親自帶人出去追殺了，我見你爹神出鬼沒，深不可測，那些人啊，估計夠嗆。”白飄飄道。
黎夜的功夫，別人是比不了的。
顧君訣受寵若驚。
“哇，原來漂亮爹爹他這么心疼我呀？”
虧她今天還跟他吵架來著。
要早知道漂亮爹爹這么在意她，她今天才不會說出那些傷人的話，后爹什么的……
“不，是因為你被抬著回來，黎夫人以為你出什么大事，差點動了胎氣，黎先生就上火了。”沈殊及時開口，阻止她的意淫。
顧君訣無語凝噎。
她說什么。
她就說自己不是親生的！
后爹！
辣雞后爹！
“行了，這事兒既然有人處理，那就不用我們管了。”白飄飄把手上的書丟給顧君訣，“乖乖徒兒，為師千里迢迢的來救你，你難道就不表示表示？”
“表示什么？”顧君訣皺眉。
她是故意裝傻。
確切的說，她是很不想理會這個不著調的老頭兒。
白飄飄就很生氣。
“嘖，不孝徒弟，你就不知道孝敬孝敬師父嗎？你知道我們這一路風餐露宿，過得有多么凄慘！”
“……要不我燒給你？”
“你！！！”
師徒兩人關系十分微妙，像是分分鐘就要拔劍相向的態勢。
其實，這本來也是常態了，之前兩人在書閣的時候，就是一言不合就動手，顧君訣亮鞭子，白飄飄啟動機關弩。
誰先搞死誰誰就贏了。
沈殊在旁邊看了半天，最后感嘆道：你們師徒的感情真好。
他也是一直不知道顧君訣有這樣一個師父的，是有天他走在路上，被一個白須飄飄的老者攔住去路，說顧君訣有難，他才知道這么個人。
這之前，顧君訣捂得很嚴實。
兩人正吵得不可開交，他也沒想上去勸架，就在旁邊看著。
顧君訣精神這么好，應該也是沒傷著什么。
那他就不擔心了。
然這個時候，房門忽然被人推開，臉色蒼白的婦人站在門口，連唇上都褪了血色，“小訣！”
“……娘親？”
“小訣你有沒有事？受傷了沒有？”
顧清歡之前被嚇暈了，現在剛醒。
她這一胎實在太嬌氣，一丁點兒刺激都受不了，整個人虛得不行，也不知道是之前沒把身子養好，還是其他的原因。
“娘親你不要擔心小訣，小訣一點事都沒有，就是之前被嚇著了，才暈的，小訣就是有些膽小，娘親不會笑話小訣吧？”
顧君訣還不知道顧清歡知道她是根老黃瓜刷綠漆的事，萌萌的裝著軟包。
沈殊心里呵呵。
他覺得顧君訣被“嚇”暈這件事，不要說這輩子不可能，放到下輩子，估計也不可能。
不過礙于這句話涉及到生死存亡，他想了想，還是默默把話吞下去。
顧清歡也管不了那么多，抱起孩子放在腿上，先是看了她的脈，確定沒事之后，就開始對著屁股開弓，“讓你一個人亂跑！還敢不敢了？”
“哇！我不敢了，不敢了！嗚嗚……”
“整天就知道瞎折騰，你可知道今天要是沒有殊殿下和白先生，你會如何？！”
“小訣知道，小訣知道了，嚶嚶嚶，娘親放過小訣吧，小訣真的好害怕。”顧君訣哭得很用力。
沈殊：……
白飄飄：……
這不是我認識的丫頭（徒兒）！！！
顧清歡教育夠了女兒，才深吸一口氣，起身謝過兩位恩人。
她今天是真氣得很，所以下手也沒有留情，都是往狠了打，顧君訣要真是個小豆丁，早就被她打哭了。
可她知道顧清歡是著急，也就沒敢瞎吱聲。
乖乖裝她的鵪鶉。
料理好她，又從沈殊口中將今天事大概敘述一番，她終于又恢復成那個冷靜沉著的黎家夫人。
“沒想到白先生竟是小女的師父，我等還未登門拜訪過，實在失禮。”顧清歡又是一拜，“今日多謝白先生救命之恩。”
“哎，無妨無妨，你家丫頭聰明伶俐，是個好料子，我也是喜歡，才會收她當徒弟，不需要什么虛禮。”
白飄飄捻著胡須，笑得開懷。
他覺得顧清歡還是很有禮貌的，跟那該死的臭丫頭一點兒都不一樣。
“先生切莫推辭，既已拜師，那拜師禮還是要行的，等此間事了，我與夫君定親自登門，答謝白先生替我等管教劣女。”
“呵呵呵呵，客氣，黎夫人客氣。”
“哪里，應該的。”
顧清歡恭敬拜完，才引出自己原想說的話，“剛才聽殊殿下說起，白先生擅長卜辭卦數，請恕我冒失，不知能否請白先生出手，為我算一算好友下落，她于不久前失蹤，至今下落未明。”
白飄飄：……
這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也沒有白來的奉承。
都是不安好心！
顧君訣：呵呵呵呵，你以為我這脾氣是跟誰學來的？跟我娘親斗，你還差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