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昭醒之后,就知道救他的人是誰了。
他的小媳婦。
慕容昭:“媳婦媳婦,你叫名字啊?”
顧君訣:“……滾。”
慕容昭:“嗯?滾?滾滾?這個名字挺好聽的,嗯,反正我覺得不錯,那你喜歡吃什么,我?guī)闳コ院貌缓茫俊?
顧君訣:“……哼。”
慕容昭:“亨?亨是什么吃的,盛京有賣的嗎?”
慕容昭對自己的小媳婦抱以了最大的耐心。
顧君訣卻不想理他。
她的態(tài)度和神情都變得很微妙。
其實,小肉包在面對自家娘親的時候,還是很粉嫩可愛的,但是她的內(nèi)心其實沒有看起來那么綿軟。
畢竟從小就開始各種訓(xùn)練,與常人不同。
顧君訣從小就表現(xiàn)出了與眾不同的天賦和耐力,不管是顧清歡的醫(yī)術(shù),還是她曾經(jīng)學(xué)過的易容術(shù)和武術(shù)。
她什么都學(xué)得快。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顧清歡也很難相信自己的小包子會這么厲害,有些時候,她設(shè)置都要懷疑這不是個小孩子,而跟她一樣是用非科學(xué)手段來到這里的人。
不過還好,小包子除了學(xué)什么都快之外,還是保持了孩子的天真可愛。
“清歡清歡,小媳婦為什么都不理我,是我長得不夠英俊,還是我的體格不夠高大?”慕容昭找到顧清歡。
他才從昏迷中清醒,絲毫沒受到余毒影響,精神好的可怕。
顧清歡甚至懷疑他打了雞血。
“或許兩者兼有吧?”顧清歡想了一下,給出一個傷人的答案,“畢竟有我家小淵珠玉在前,你是很容易被比下去。”
“怎么會,那個小不點,還沒有我高呢!”慕容昭不屑的發(fā)出冷哼。
“那你也不看看自己大他多少歲,而且她很喜歡她哥哥,才見面的時候,天天纏著不放呢。”
顧清歡正在熬制以后要用的拔毒膏。
她藥箱里時常備著需要的成品,不過慕容昭現(xiàn)在的情況,預(yù)備下來的東西明顯不夠,所以要再多弄一些。
慕容昭看一眼她面前黑漆漆的藥膏,沉默許久,才道:“那小子是因為有清歡這樣的娘親,才運氣好蹭了個好皮囊,不然他怎么比得上我。”
不得不說,這些年來團子還是有長進的。
比如他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如何圓滑的拍顧清歡的馬屁。
顧某人聽完這話之后,深深的看他一眼。
慕容昭見狀,繼續(xù)道:“清歡,你就行行好,告訴我她的名字嘛,都說好了你的女兒給我當(dāng)媳婦的。”
顧清歡想了想,想起之前懷著小淵的時候,他是提過這么一茬。
不過她沒有答應(yīng)。
后來因為生下的是個男孩兒,也就沒有再提這件事。
誰又知道后面還會再來一個顧君訣呢。
“告訴你她的名字倒是沒問題,不過嫁娶這件事,我可不能輕易答應(yīng)。”顧清歡攪動著手中的木棍。
房間里翻滾著濃郁的藥味。
慕容昭眨巴眼:“為什么不能答應(yīng),你不要擔(dān)心,我不會欺負她的,我會對她好。”
顧清歡:……
不好意思,我一點都不擔(dān)心你欺負她,根據(jù)你們剛才的互動,我現(xiàn)在有點擔(dān)心她欺負你……
她在心里默默感嘆。
不過為了保護慕容昭脆弱的自尊,她并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只是道:“我這里沒有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父母的,最大不過是希望子女平安喜樂,你要是真喜歡她,就憑本事去追,我不會強行改變她的意愿,也不會幫你說太多好話。”
更何況,她的小訣還小呢。
現(xiàn)在說這些都太早。
要是讓黎夜知道有人在打他女兒的主意,不知道會有什么反應(yīng)。
慕容昭想了一下,似乎接受了顧清歡這種說法。
他問了顧君訣的名字。
得知自己的小媳婦叫顧君訣,并且特別喜歡吃肉絲類食物之后,他就轉(zhuǎn)身出去。
幾人是晚上才走的。
晚飯的時候顧清歡在桌子上看了七八盤肉絲,口味各種各樣,她眼神復(fù)雜的看著顧君訣每盤都吃了大半。
黎夜從書房出來,慕容澤面無表情,也不知道他們在里面討論了什么。
顧清歡將熬好的拔毒膏留下,交代了使用方法,才提出告辭。
但是她也告訴慕容澤,這個方法并不能完全解毒,只能最大程度上爭取時間。
慕容澤表示明白。
幾人走后,慕容昭問兄長:“兄長,你不是說要讓我選妃,還要讓南靖的公主嫁給我嗎?我看小訣就挺好,咱們找個時間上門提親吧。”
慕容澤:……
他用懷疑的目光看著面前一臉興奮的少年,并不自覺的給他點了根蠟燭。
提親?虧他說得出口,也不看看那小丫頭今年幾歲。
還有黎夜。
如果他知道有人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女兒身上,嗯,估計他就不用想著幫慕容昭解毒了,可能考慮幫他置辦后事更實際一點。
“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慕容澤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流露出凝重的光芒。
同時。
馬車上。
“漂亮叔叔,你說那個人為什么會中北齊宮中特有的毒呢,難道他跟北齊有什么過節(jié)?”顧君訣正趴在黎夜腿上,眨著星河般的眸子看著他。
“叫爹。”
“……哦,爹。”
顧君訣噘了噘嘴,最后可憐兮兮的叫了一聲,不過這聲音細如蚊蚋,似乎有些怕他嚴肅的樣子。
黎夜見狀,便軟了神色。
他倒沒有跟孩子解釋,只是溫聲道:“不是什么大事,你平時好好跟著你娘,其他的為父會解決好。”
“哦。”
“有什么不明白,慕容澤若死了心要讓小昭繼位,那他身為東陵王儲,就很容易被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這樣,北齊的人對他出手,也是意料之中的。”顧清歡在旁邊解釋。
畢竟北齊那些,都不是什么善茬。
黎夜沒說話。
顧君訣又問道:“可是北齊跟東陵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又不是一個國家。”
“當(dāng)年始皇一統(tǒng)九州的時候,不也是幾國分裂,其實道理都很簡單,只是有些人樂意去做,并且不擇手段,而有些人比較傾向于安居一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