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歡回到醫館,里面的人都圍了上來。
他們擔心顧清歡會被欺負。
常柏草給她看脈。
“只是問了幾句話而已,沒什么事。”顧清歡笑著道。
“端王也去了?”
“嗯,他把我送回來的。”顧清歡點頭。
她安撫了幾句,正好醫館里來了客人。
現在醫館的人手少,為了維持正常運作,顧清歡讓他們都到前廳幫忙。
她獨自回了房間。
開門,發現里面多了個人。
頎長的身影在陰影中若隱若現。
他橫躺在自己床上,黑色衣角懶懶垂下,金絲雍容華貴,配上云錦的黑靴,不染一塵。
哪怕是看不到對方的臉,她也能憑著這個身形判斷出是誰。
但她不知道該做出什么樣反應,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忽然出現在自己的房間。
哪怕是中蠱,他這神出鬼沒的習慣還是一點沒變。
“你不害怕?”黎夜看出了她的猶豫。
他本已做好讓她閉嘴的準備,結果她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這個女人真奇怪。
黎夜看著她,目光中藏著探究。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來這里,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站在了這山門前。
輕車熟路。
“本相以前來看小昭的時候,似乎來過這里。”他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顧清歡只能點頭,“丸……陛下以前是喜歡到這里來玩兒。”
“他很喜歡你。”黎夜懶洋洋的換了個姿勢,將她的床霸占得理所當然。
面對賴在自己床上不肯走的男人,顧清歡只是暗自握了握拳,將目光轉移到角落的搓板上。
她不想跟這個黎夜說話。
哪怕再不愿意承認,事實也一次次告訴她,這已經不是那個死皮賴臉的捉弄她的黎大灰了。
他是高高在上的權相。
而她只是一介平民。
她甚至不能表現得太過親近,不然就有“以下犯上”的嫌疑。
“你討厭本相?”
“……不敢。”
“說謊。”
顧清歡一直站在門口,陽光只能從她的背后照進來,照不到她臉上。
可即使看不到,黎夜也很清楚,她很排斥自己。
再對比她剛剛跟慕容澤在一起時的親昵,他覺得很窩火。
“你很喜歡慕容澤?”他站起來,走過去。
這個問題問的莫名其妙,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什么這么問。
“啊?”顧清歡愣了一下。
沒反應過來。
她皮膚白,聽到問話的時候嘴微微張著,看起來有些呆滯。
可是那雙眼睛卻清可見底。
綿綿渺渺,如碎玉爍金。
黎夜居高臨下的站著,目光直直落在唇上。
紅艷如火。
他覺得有些奇怪。
不需要任何的明示或暗示,他做出了最誠實的回應。
顧清歡被大力拉進懷里,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一回事,他就覆了下來。
沒有任何溫柔。
接觸的剎那,他像是解開了某種禁.錮,變得狂暴。
顧清歡被他拉進房間。
門重重關上,落下了鎖。
她來不及呼救。
黎夜將她拉到角落,高大的身軀完全籠罩,落下一連串的痕。
顧清歡覺得疼。
可她也清楚的感覺到,他的變化。
夏天的衣服很薄,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燙。
“你干什么!放開我!”她驚慌。
雙手被他錮在頭頂,她只能用腳去踢他。
可是雨點般的攻擊落下去,換來的卻是他更加沙.啞的聲音。
“……別亂動。”
他很難受。
本來只是想戲弄她,可當他嘗到她,就變得越發不可收拾。
身體不受控制。
他想要她。
說不清緣由。
“放開……我……”顧清歡被他壓得喘不過氣。
他多久沒這么粗.暴過了?
她記不太清。
哪怕心受了控制,他的身體還是一如既往的……誠實。
可顧清歡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他不是黎夜。
她不能在這種情況下妥協。
“你在說謊。”他就在她耳邊,說話的時候,氣息掠過,一陣陣的癢。
他熟悉她所有的反.應。
顧清歡全身冰涼。
是真的涼。
他扯開了她的領口,留下一連串的青紅。
白與紅交錯。
顧清歡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兩人力量懸殊。
她也是現在才知道,黎夜以前對自己有多好。
“嗚……”顧清歡被他丟到了床上。
一滴淚從眼角滑過。
他沒有停。
熟悉的氣息覆蓋而來,動作卻無比陌生。
顧清歡的意識開始混沌。
她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黎夜。
壓倒性的力量讓她絕望。
“顧清歡……”
就在她漸漸開始脫力的時候,他叫了她的名字。
不帶任何感情。
顧清歡像是臨頭被澆了盆涼水,瞬間清醒。
遺失的理智也都回來了。
他不是黎夜。
“滾開!”顧清歡抬起膝蓋,撞向他的要害,半點沒有留情。
這一腳她用了全力。
身上的人一頓,然后迅速避開,翻身下床。
這套動作像錘煉了千百遍。
做完的那一刻,黎夜就愣了。
顧清歡迅速摸出藏在枕頭下的手術刀,逼近他的咽喉。
“相爺,請自重。”她的聲音像裹了一層冰。
字里行間還帶著些沙啞,但也有不可輕慢的凌厲。
黎夜沉默。
半晌,才舉著手退開,眼神淡漠。
“開個玩笑。”
“相爺出現在我閨房,就是為了開玩笑?”顧清歡一手拿著手術刀,另一只手將衣服拉好。
衣服已經被扯壞,只能松垮垮的掛著,隱約能看到青紅。
她的皮膚很白,極容易留下痕跡。
黎夜轉頭。
顧清歡大概能猜到他今天來的目的。
無非就是不相信她之前的說辭,想再來審問。
他對她有懷疑。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變成了現在這樣。
“你今天說……”黎夜剛開口,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喧嘩。
伴隨著雜亂的腳步聲,迅速朝這邊靠近。
隱約能聽到他們的談話。
“清歡在房間里?”顧沉到了。
“剛回來,現在應該正在休息。”
“她怎么樣?”
“三言兩語說不清,先去看看吧。”常柏草嘆息。
他怎么會看不出顧清歡最近氣郁難抒,可他醫術再好,也治不好她心上毛病。
顧沉見他欲言又止,就知道情況不太好。
可當他們趕到房間的時候,只看到房門大開,里面的人不知所蹤。
“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