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澤不愧是練過武的人,身子恢復得很快,已經不再昏迷。
他傷在心口,所以顧清歡給他配了瓶速效救心丸,并要以十金的價格賣給他。
彼時慕容澤正挺尸般躺在床上,對她的推銷充耳不聞。
“王爺?王爺你有在聽我說話嗎,這個速效救心丸可是我為你量身定做的,跟外面那些妖艷賤貨完全不一樣!”
“怎么個不一樣法?”
或許是被她鬧得煩了,慕容澤難得回一句。
顧清歡連忙將功效仔仔細細說了一遍。
其實在這之前她已經說了很多遍,但蠱蟲拔了出去,這貨的智商似乎還沒有恢復。
她只能對智障少年抱以最大的耐心。
慕容澤面無表情的聽著。
末了,道一聲:“沒興趣!
顧清歡氣結。
以前的他是只對靈素溫柔,其余人一概冷著張臉,現在他是對所有人都冷著張臉。
顧清歡覺得沒啥區別。
“不買算了,懶得跟你浪費時間!蓖其N失敗,她選擇放棄。
正好宮女端了藥來,顧清歡也就告辭回去。
慕容澤眸子一動。
在宮女過來扶他的時候,忽然吃痛般倒抽了口冷氣。
“滾!”他的怒火來得毫無征兆。
“王爺?”
“還要本王說多少次?讓你滾!不然就拖出去砍了!”
“王爺息怒,奴婢……奴婢這就退下!”
宮女嚇了一跳,不敢在說什么,連忙請罪逃離。
出去時還把走到門口的顧清歡撞了一下。
顧清歡也聽到了剛剛的動靜,深感這貨腦子一定出了問題,也腳底抹油準備逃跑。
可前腳一跨出去,就聽到身后幽幽傳來一個聲音:“你說你那藥,多少銀子?”
顧清歡腳下一頓。
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
他剛剛還沒興趣,現在忽然又問了,一定是在打什么主意。
她一定要小心謹慎。
小心謹慎的賺他的銀子!
“回王爺,這速效救心丸十金一瓶,不二價!
“好,本王買。”
“……這么干脆?”
“但是你也看見了,本王現在身子不便,拿不了銀子,只能讓你……你特么手放哪兒呢!”
慕容澤氣得青筋跳。
他本來是打算好好跟她說話。
可這個女人太奇葩,他話都還沒說話,她居然就開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王爺不用擔心,我對你沒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你不方便拿銀子,那我可以代勞。何況醫者無男女,我之前幫你做手術的時候也都看過了,真沒什么好看的!
更好看的她已經見過了。
雖然她從不承認。
慕容澤本來氣得臉色發青,聽了她這番沒羞沒臊的話之后,臉上居然浮現出一抹可疑的暗紅。
心緒波動之下,嘴角隱隱看得到血水流出。
“唔……”
“誒誒,你別吐血。⌒行行,我不跟你開玩笑了,快把這藥吃了!
見他這么不堪一擊,顧清歡也懶得再洗涮他,直接拿了顆藥丸塞進他嘴里。
柔軟的指尖掠過他的唇,馥郁清香,還帶著藥草的氣息。
慕容澤喉頭動了動。
不等他回味,顧清歡就已經伸手在他衣服上擦了擦,十分嫌棄。
慕容澤:……
偏做完這個動作,她又從他身上摸出一百兩銀子,收進了自己的袖口。
慕容澤看在眼里,什么都沒說。
在東陵,一百兩銀等于十金。
“王爺,你真的已經欠了我很多錢了,到底什么時候還?”
“自然是等本王病好了之后!
“真的?”
“君子重諾,本王既然承諾了你,就言出必行!蹦饺轁煽焖僭谒樕蠏吡搜,又補充道,“包括你之前從本王那里討去的請求!
顧清歡下意識的抓緊了腰間的鑰匙。
那是顧家的管家鑰匙。
為防萬一,她進宮時就帶了進來,現在在宮里呆了這么多天,顧卓也沒來討,肯定在誰那里吃了定心丸。
再看慕容澤的目光,已經不言而喻。
如果現在退婚,她能在短時間內動搖顧家根基,奪回宋氏的家產嗎?
她不知道。
或許靠著黎夜可以。
但她不想靠黎夜。
那是一匹餓狼,隨時都會轉頭將她咬死。
除了自己,誰也信不得。
“多謝王爺,那件事我還沒有想好!
“那就等你想好了再說吧!蹦饺轁赊D頭。
既然她都不急,那他就更不用急了。
正好冬天要來了,等過了冬天,三月回暖,萬物復蘇,到時候再辦也不遲。
上次成親似乎也是在春天。
轉眼就拖了一年,還好她等得起。
后來兩人也沒說什么,見她若有所思,慕容澤就打發她回去休息。
又過了些日子,靈素的判決下來了,蛇蝎毒婦,謀害皇室,害人無數,理應凌遲!
顧清歡看到這個判決的時候,還是愣了一瞬。
隨即看向旁邊那人,道:“你讓判的?”
“淑太妃巴不得親手剮了她,我干脆就送她這個人情!
眼前的火光忽明忽滅,兩人都沒有去管。
黎夜抱著懷里的人,手極其不安分。
這些日子她在宮里養得好,總算是胖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樣瘦得過分。
“以后你就住宮里吧,我讓人天天給你弄好吃的!崩枰鼓笏哪槪指泻玫贸銎。
“不要!鳖櫱鍤g伸手拍開。
他躲,又用另一只手去掐。
她又拍。
兩人正鬧得起勁的時候,長風忽然出現在門外,道:“相爺,那個女人死了。”
他們都知道他說的是誰。
“怎么死的?”顧清歡皺眉。
“自盡!
害了這么多人,最后這么干脆就死了,太便宜她。
正感嘆著,卻聽黎夜道:“那就把明日的刑搬到今晚,你去看著,定要讓每一刀都剃得干凈。”
他聲音淡漠,好像在說明早吃什么一樣輕松。
長風應聲退下。
“想不到你還有這癖好。”顧清歡看他的眼神有些怪異。
黎夜失笑。
“她本事不俗,不像是會輕易赴死之人,既然已經死了,干脆就讓她再死透些,也好過日后的提心吊膽!
他不能時時守在她身邊,當然要首先蕩平那些不穩定的因素。
哪怕一開始他對她只是在意,是欣賞,甚至帶了些捉弄,現在卻是實實在在的放不開了。
他要這個小鬼。
要她心甘情愿的嫁給他,成他此生唯一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