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某醫(yī)院VIP病房。
“念夕,今天感覺怎么樣?”許千雪提著一籃子水果走了進來。
看到許千雪,顧念夕立馬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許千雪見狀,連忙放下手里的水果籃,扶著顧念夕又重新的躺了回去。
“別亂動,你這才剛做完手術,小心扯到傷口!”
“姐,我都已經躺了幾天了,白天躺,晚上也躺,我感覺我整個身體都要廢了。”顧念夕有些抗議地看著許千雪。
她來到這里,已經有好幾個月了,前前后后大大小小做了十幾個手術,她的腦部病情算是逐漸見好了,記憶能力也恢復了一些,雖然以前的事還是不大記得,但至少前幾天發(fā)生的事,她不會再忘記了。
許千雪告訴她,她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父親也在這里,不過他在另一家醫(yī)院治療,現(xiàn)在還不方便見面,她說,等她病好些了,她便會帶去見父親。
“那我扶你坐一會兒吧。”說著,許千雪便小心翼翼地扶著顧念夕坐了起來,還貼心地將枕頭豎起來墊在顧念夕的后背。
“我給你削個蘋果,你先等一會兒啊!”
“嗯,好。”顧念夕笑著回答。
有一個這么好的姐姐,她覺得很幸福,只是不知為何,她這心里總是覺得少了點什么東西,她想應該是以前的記憶吧。
醫(yī)生跟她說,以前的事想不起來也不要強求,今后的事能記住就行了,越是拼命地想以前的事,反而適得其反,對病情的康復沒有好處。
許千雪也跟她說,以前她過的太苦了,那都是一些不好的回憶,記不起來也罷,今后他們一家人在一起,都是開開心心的,記得的,也都是快樂的回憶。
“姐,我想看電視。”顧念夕對著許千雪的背影說道。
“好,你等會兒哈,姐削完這個蘋果就給你開電視。”許千雪快速地將手里的蘋果削好皮,然后走到電視旁,用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因為顧念夕還聽不大懂英文,所以,她切到了一個國內的電視臺。
“據(jù)我臺記者報道,昨日著名的地產公司京宇集團首席執(zhí)行官總裁楚宇非先生已經與S市的市長女兒沈瑾如公布婚訊,兩人在其名下的京宇酒店舉行了新聞發(fā)布會,確認婚期將在今年十月舉行……”
這段聲音,如一根細針一般直刺顧念夕的心臟。
她突然感覺心口一痛,難受得擰起了眉頭。
而許千雪看到這則消息后,則是一臉的鄙夷。
“果然是忘恩負義的偽君子……”
這顧念夕才離開多久,他便迫不及待地抱別的女人大腿了,還好,她識破了他的真面目,將顧念夕帶走了,不然,顧念夕還真不知道會被他傷害成什么樣子。
許千雪恨得癢癢的看著電視,沒有注意到顧念夕的異常。
顧念夕的眼睛也直勾勾的盯著電視屏幕。
此時電視畫面上,是楚宇非在酒店的現(xiàn)場情形,他穿著一貫的黑色西裝,面色淡薄。
顧念夕突然覺得這個人好眼熟啊,可是她就是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跟她又是什么關系?
楚宇非挽著沈瑾如盛裝出席新聞發(fā)布會,兩個人在記者的追問下一唱一和,好不默契。
“楚先生,傳聞您與沈小姐早在去年就已經確定戀情,所以今年是準備結婚了是嗎?”
“是。”楚宇非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楚先生和沈小姐這樣一對璧人的結合可謂是一個世紀婚禮,沈小姐,可否透露一下,你們的婚禮會在那里舉辦呢?”
“這個我還不知道,不過宇非說會給我一個驚喜,我想他應該已經有主意了,他是一個考慮得很周到的人,我也就安安心心的等著當他的新娘就行了。”沈瑾如回話時,臉上帶著一個小女人特有的嬌羞。
“好甜蜜哦。”
“是啊,真是天生一對呢。”
……
“沈小姐,楚先生在四年前已經結過一次婚了,如今算是二婚了,您作為市長的女兒,不覺得委屈嗎?”
這時,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一個不知名的記者,問了這么一句。
沈瑾如的臉色立馬有些變色,不過她很快又恢復了甜甜的笑容。
“這有什么委屈的,我跟宇非是真心相愛的,愛情再怎么都不算晚,況且宇非是那么優(yōu)秀的男人,是有人不識金鑲玉,離開他是那人的損失,而對我來說,卻是福氣。”
沈瑾如的這一番話,頓時讓旁邊的楚宇非黑了黑臉,他不動聲色地放開了沈瑾如緊纏的手。
“不好意思各位,我有點事,先失陪一下。”說完,楚宇非便扔下沈瑾如一個人離開了現(xiàn)場。
“哎,宇非,宇非……”沈瑾如在身后喊著楚宇非的名字,可他卻連頭都沒回一下。
沈瑾如看著楚宇非決絕的背影,眼眸微微瞇起。
都到了這個時候,還在護著那個女人嗎?
醫(yī)院里。
隨著電視里的畫面,顧念夕越發(fā)的覺得頭疼,心口疼,好像整個毛孔都在疼,說不出來的疼。
顧念夕的呼吸逐漸的急促起來,她劇烈的喘息著,整個身體也開始顫抖。
許千雪轉頭,終于發(fā)現(xiàn)了顧念夕的不對勁。
“念夕,你怎么了念夕!”許千雪立馬上前扶住顧念夕的身體。
喉間一陣腥甜,一陣強烈的沖擊感從胃里涌了上來,顧念夕吐出了一大口鮮血,然后立馬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念夕!”許千雪慌了。
“護士!護士,快叫醫(yī)生,叫醫(yī)生啊!”許千雪急忙跑了出去,邊跑邊喊沖出了病房。
夜幕剛臨,許千雪的喊聲打破了走廊原有的寧靜。
顧念夕又重新陷入了睡眠,剛剛吐得那一口血,仿佛抽空了她所有的氣力。
醫(yī)生接到消息立馬趕了過來,再給顧念夕做完檢查之后,許千雪立即問道:“她怎么樣了?”
醫(yī)生拿下監(jiān)聽器,回答道:“病人應該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導致氣血攻心,不過,她吐出那口黑血后,也沒什么大事了,她醒來之后,千萬不能再刺激她了,也不能惹她動氣。”醫(yī)生細細的叮囑道。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醫(yī)生。”聽了醫(yī)生的話,許千雪這才放下心來。
顧念夕可不能再出什么事了,父親其實也撐不了多少時日了,他留著最后一口氣,便是想再次見到顧念夕。
顧念夕的母親其實在三個月前,就病逝了。
她早已病入膏肓,要不是靠藥物維持,她恐怕早就去世了。
許志輝趕了過去,卻還是沒見到最后一面,自那次回來之后,許志輝的病情便越來越惡化,當他知道顧念夕在這邊的時候,他這才又有了堅持活下去的意志。
“念夕,你一定要好起來,爸爸還在等著你呢!”許千雪握著顧念夕的手,無聲地落下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