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后,顧念夕上了樓,她并沒有回房間,而是去了書房。
楚宇非不讓她出門,那她只能另想辦法實施她的計劃。
今晚正好趁他不在家,她必須借此機會將自己最后的底牌打出去。
顧念夕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在云盤的秘密空間里找出她最得意的珠寶設計稿以及設計理念。
那是她在大學時期便開始有的設計萌芽,在遇到當時的楚宇非之后,受他的啟發(fā)得以成體系,最終她也憑借這項設計出色地完成了她的畢業(yè)設計,并拿得了國家級獎項。
后來,她將之完善,加了許多新元素,現(xiàn)已幾近完美,她給它命名為“凡之眼”。
她一直都舍不得將它賣出,因為這不僅是她最出色,最為之驕傲的設計,最重要的是,它承載著一段珍貴的回憶,一段只屬于他與她的美好回憶。
她重新與許氏珠寶的一個負責人取得了聯(lián)系,之前她以自由珠寶設計師安琪兒的名義在珠寶設計界已是小有名氣,她設計的好幾款的珠寶如今都在各大珠寶柜臺熱賣,她本人也被好幾家珠寶公司爭相邀請,許氏珠寶的人也曾花高價聘用過她,想讓她成為許氏珠寶的簽約珠寶師,但她一直都沒答應。
自從知道了自己的親生父親便是這許氏珠寶的董事長,她便對許氏珠寶全然沒了好感,一點關(guān)系都不想攀上。
而京宇的人也曾找過她,亦是想高薪聘用她,并承諾讓她成為首席珠寶設計師,對于其他人來說,這無疑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但唯獨她萬萬不能答應。
她的這層身份,不能暴露,尤其是不能暴露在京宇。
可如今,為了讓許氏珠寶中標,為了母親,她不得不這么做。
她將“凡之眼”的設計稿以三十萬的價格賣給了許氏珠寶,并答應了簽約許氏珠寶。
她知道,這個設計連同她的身價遠遠不止這些錢。
許氏珠寶近些年并沒有出什么有新意的新珠寶,都還是靠著以前的老作品硬撐著,市場份額與競爭力在逐年地下滑,要是再沒有什么新作品,怕是珠寶龍頭的地位都不保了!
這也是京宇國際商城的珠寶店鋪的招標并沒有將許氏珠寶納入首選位置的原因。
倘若許氏珠寶用她的這項設計去競標,她相信一定能給許氏珠寶爭取到最大的機會,而她的簽約加盟,也相當于給許氏珠寶安了一顆定海神針。
不過,她這樣做,同時也是一把雙刃劍。
一方面,她的這項設計能成為許氏珠寶中標的籌碼,同時,必然會引起楚宇非的注意,以她對他的了解,于公于私,他都會讓許氏珠寶中標,那樣,他很可能順著安琪兒的身份找到她,那到時候,她該怎么解釋?
現(xiàn)今,她顧不了那么多了,目前她也只能想到這個辦法,走一步算一步吧!
按下最后一個確定鍵之后,設計稿通過郵件發(fā)了出去,顧念夕深呼了一口氣,她癱坐在椅子上,感覺心口那空落落的,仿佛生生地從心頭挖走了一塊肉。
收拾好筆記本之后,她正準備回房間休息,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她拿起一看,手機來電顯示的正是許志輝。
顧念夕知道,他這是又來催她了。
“喂?”顧念夕的語氣有些不耐。
“聽說你又被楚宇非禁足了,那招標計劃書到底搞到手沒有?”許志輝的語氣很急,隱隱還有責怪的意思。
“你放心好了,就算沒有招標計劃書,你也會如愿的,按正常流程走就是,招標會上我有把握能讓許氏珠寶中標。”
許志輝聽顧念夕這么說道,立馬聯(lián)想到了剛剛下屬跟他說著名的自由珠寶設計師安琪兒愿意簽約他們許氏珠寶,并將她最得意之作“凡之眼”賣給他們。
“聽你這意思,難道安琪兒是你說服簽約許氏珠寶的?”許志輝的語氣里充滿了驚訝,頭一次對這個不曾看好的私生女刮目相看。
顧念夕愣了一下,既然許志輝這樣想,那便就這么承認吧!
“我相信有了她的加盟,許氏珠寶一定能中標,拭目以待吧!”說完,她便掛斷了電話。
在她這個父親眼里,她永遠只是一件為他謀取利益的工具,從來就沒有把她當做女兒來看待。
如果可以選擇,她也寧愿從沒有過這樣一個父親。
…………
楚宇非回來的時候,顧念夕已經(jīng)睡下了。
他走進房間,打開燈,映入眼簾的卻是顧念夕蜷縮著身子睡在沙發(fā)上的樣子。
“蠢女人!”
他臉色一沉,用手松了松脖子上的領(lǐng)帶,將手上脫下來的外套往沙發(fā)上一扔,大步走了過去,在顧念夕面前落定,俊眉微微皺起,隨后高大的身影傾了下去。
掀開顧念夕身上的被子,大手一撈,將顧念夕橫抱了起來。
顧念夕嚶嚀了一聲,微微轉(zhuǎn)醒。
意識到自己正被楚宇非抱著,她一動都不敢動,任由他將她抱上了床。
楚宇非將顧念夕輕輕地放置在床上,這時顧念夕假裝睡著,早已將眼睛重新閉了起來。
楚宇非給她蓋好被子之后,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他又將被子拉開,掀開了顧念夕睡衣的一角,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貼暖宮貼。
隨后,他放好衣服,轉(zhuǎn)身去拿了一塊新的暖宮貼,再次掀開顧念夕的衣服,拉下她的褲腰,露出光潔的肚皮,然后親自將暖宮貼給她貼了上去。
溫熱的感覺自肚皮慢慢蔓延至全身,里面的疼痛似乎一下子緩解了許多,就連整顆心都好像被什么東西包裹著,暖暖的,很貼心。
顧念夕臉上不敢表露出什么,她覺得此時的她是幸福的。
她不敢睜開眼,繼續(xù)假裝熟睡,她怕她一睜開眼,楚宇非便不會對她這么好,她也怕這只是一場夢,一睜眼,夢就碎了。
即使是夢,她也甘愿繼續(xù)沉睡在夢里,只有在夢里,她才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楚宇非在給顧念夕貼好暖宮貼之后,重新給她蓋好被子,然后自己轉(zhuǎn)身去了浴室。
他今晚跟眾多商界大佬一起在音樂會所喝了點酒,那里的酒他總感覺不干凈。
剛剛在給她貼那個的時候,手觸摸到她那光滑細嫩的肌膚,他呼吸一緊,腹中竟燃起一股異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