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程非的模樣,許是被思榆所說的話語給激勵到了,他的面容略有幾分猙獰之色。
他程非乃是昆侖山的天之驕子,除了爬在他頭頂上的那位昆侖大師兄之外,便是絕無二人。如此敢激勵他的人,思榆,倒是其一。
“話語之詞,你也配在此處大言不慚。”程非大斥一聲。
“大言不慚?不知這位公子可是有聽說過什么叫童言無忌嗎?”思榆倒也沒有一絲的退卻之色,反倒是直言面對著眼前的程非。
“所謂童言,也是需要教一教才好的,畢竟規(guī)矩,就是用來破的不是嗎?這位姑娘還真的是女英雄當(dāng)前啊!”程非眼底露出一絲淡淡的殺意。
藍(lán)朝之目光一轉(zhuǎn),視線落在了程非的身上。
“是嗎?我看這位公子也只是空有虛名而已,你這般動作,與那外頭的那些小霸王又有什么區(qū)別呢?”思榆目光之中更是沒有絲毫的退卻之色,她并不畏懼眼前這位程非的權(quán)利和能力。
“姑娘,出來混,都是要為自己所說的話而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程非手中的劍順勢一收,又瞬間朝著思榆刺出。
藍(lán)朝之眼疾手快,程非和思榆根本就沒有看見他是如何動手的。
就在程非動手的那一瞬間,藍(lán)朝之的手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過來,他的手掌裹著程非的手腕。
手腕上的疼痛突然傳來,程非手里的劍突然顫抖了半刻。
“藍(lán)朝之,你……”程非的余光瞟了身側(cè)的藍(lán)朝之一眼。
“這里可不是昆侖山,還輪不得你們亂來。”藍(lán)朝之那一雙柔和的眸光之中露出了一絲漠然之色。
程非悶哼一聲,只感手腕上的疼痛越來越重,他手里握著的劍更是‘哐當(dāng)’一聲落在了地面上。
“藍(lán)朝之,你放開我。”程非看了他一眼。
藍(lán)朝之這才送來了握住他手腕的手。
程非手腕上的疼痛突然消失,但他的手腕上卻多出了一抹紅色的印記,看來是剛才被藍(lán)朝之握住手腕的時候造成的。
這個家伙還真的是完全不留情面,他手腕上的骨頭可是已經(jīng)疼痛到已經(jīng)麻痹了。
“竟然檢查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那就請你們速速離開吧。”藍(lán)朝之看了已經(jīng)從思榆的房內(nèi)出來的幾位昆侖修士。
程非了看了他們一眼。
那幾位修士只是搖搖頭,卻沒有說話。
程非彎下腰來將自己剛才掉落下來的劍撿起,他霍然起身,稍稍的瞪了藍(lán)朝之一眼之后,這才帶著他的人轉(zhuǎn)身離開。
藍(lán)朝之見他們沒有把事情鬧大,反之是決然離開了這里。這才漸漸松了一口氣。
藍(lán)朝之看了思榆一眼,卻見思榆乃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你沒事吧?”藍(lán)朝之幾步來到了她的面前,柔聲的去詢問思榆。
聽見了藍(lán)朝之的聲音,思榆這才回過神來,“那個……我沒事。只是剛才嚇?biāo)牢伊耍真的一劍就刺過來了。”
藍(lán)朝之道:“程非整個人平時在昆侖山內(nèi)也是這般的囂張跋扈,脾氣就是這樣,要是下次碰見了這種人,你該如何應(yīng)對?要是他當(dāng)時真的一劍落下來了,你又該如何?”
思榆笑嘻嘻的看著藍(lán)朝之,“不是還有你嗎?”
“那是我碰巧在而已,若是往后我不在又該如何?”藍(lán)朝之問他。
“為何不在?”
藍(lán)朝之道:“你方才也是聽見了,三日后便是昆侖聽學(xué)的日子了,為期一月。很多像是昆侖一樣的大派都會舉行聽學(xué)儀式的,為的便是交流學(xué)習(xí)。這一次我白雪閣的師尊將前往昆侖山的請?zhí)o我了,我便要前往聽學(xué)的。而且,我與思榆姑娘不過只是萍水相逢,義莊之事更是多謝姑娘相助了。”
思榆那一張絕色的臉蛋頓然萎了起來,“你的意思是想要攆我走嗎?”
“這……”對于思榆的這一句話,藍(lán)朝之真的不知道改如何回答。
思榆道:“上次我便同你說了,你就是我要找的人,那我找到了,自然就是要隨著你才是。”
藍(lán)朝之卻道:“我從前與姑娘并非相識,許是姑娘認(rèn)錯了才是。”
“聚……我是不會認(rèn)錯的,我說你是便是。你就不能帶我走昆侖聽學(xué)嗎?”思榆問,“不過,若是你不帶我去的話,我也可以自己去,雖然沒有請?zhí)俏矣碴J不也可以嗎?”
說著,她便看了藍(lán)朝之一眼,“闖一個小小的昆侖結(jié)界對于我來說可并非是一見難事。”
“可別。昆侖結(jié)界一旦被驚動的話可是會引來昆侖守衛(wèi)的,強破昆侖結(jié)界被發(fā)現(xiàn)的話,不管是外人還是昆侖修士,都是要一起被罰的。”藍(lán)朝之沉聲道。
“就是啊!小道士,難道你就想讓我被罰嗎?”思榆可憐巴巴的瞧著藍(lán)朝之。
“我……”藍(lán)朝之頓了頓,這才嘆聲說道,“進(jìn)入昆侖山后,也要好好守著昆侖山的規(guī)矩,還是犯了規(guī)矩,也是要被罰的。”
“你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帶我去了嗎?”思榆問道。
藍(lán)朝之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耶。”思榆笑嘻嘻的撲向了藍(lán)朝之。
還好藍(lán)朝之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她,不然的話她就要直接撞上后面的欄桿了。
思榆反手直接抱樓住了他的腰。
“小道士,我就知道你還是很好的。”思榆那悅耳的聲音傳入了藍(lán)朝之的耳畔。
藍(lán)朝之臉一紅,便清咳著將思榆輕輕推出,“往后別在大庭廣眾之下作這般動態(tài),怪不好的。”
思榆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說道:“等去了昆侖聽學(xué),若是那程非再欺負(fù)你的話,我?guī)湍恪!?br>
“在昆侖私自打架斗毆可是要被罰的。”藍(lán)朝之輕笑道。
“我只是嘴上功夫厲害,我看他才才是會沉不住氣先來打我,到時候受罰的可就是他了。”思榆道。
“萬不可用自己的性命安全開玩笑。”藍(lán)朝之道。
思榆頷首,“我知道了。”
而另一邊,剛出了驛站的程非離開就收到了在其他地方調(diào)查的昆侖修士的信息,說是在朔月城外發(fā)現(xiàn)了那妖王君邪,而且那君邪還帶著他們一直在尋找著的昆侖至寶,乃是聚魂。
君邪覺得今兒個也是倒霉,剛出了驛站就被人給盯上了,好巧不巧的便是那朔月城內(nèi)滿天飛的昆侖修士。
君邪此時被他們更是御劍滿天滿地的追著。
君邪覺得自己出門簡直就是沒有看黃歷。
君邪的尾巴緊緊的纏著聚魂,它的四只爪子跑得更是飛快。
它那嬌小的雪白身影在林中不斷的飛馳著,速度倒是不慢,但是它那雪白的毛毛在林中卻是一抹顯眼的存在。
身后的昆侖修士對君邪更是緊追不放。
“妖王就在那里,快追。”
“它身上帶著的就是我們昆侖至寶。”
他們在后面絮絮叨叨的聲音話語君邪都沒有聽進(jìn)去,它的耳邊卻是不斷掠過的風(fēng)聲。
不至半刻,程非已經(jīng)御劍而來了。
“君邪呢?”程非御劍而至,過來詢問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位昆侖修士。
“二師兄,你來了。”那位修士的面上露出了一絲喜色,“君邪在前面。”
“好。”
程非極速御劍。
君邪暗叫不好,其他人還好搞定,他倒是沒有想到就連程非也來了。這個人可不好搞。
畢竟是昆侖小輩之中第二強的人。
除了昆侖大師兄之外,他可是位居第二強大的存在。
沒有一會兒,程非御劍便已來到了君邪身后了。
君邪也能夠感受到身后那一股難聞的昆侖氣息。
君邪嗤之以鼻,“惡心。”
程非卻沒有聽見他的抱怨。君邪表示,沒有聽見實在是太可惜了。
程非反手便捏了一個爆破訣,君邪受到了程非爆破訣的大范圍攻擊之后,它那雪白的身體便被直接炸飛了。
它那一身雪白的毛都沾上了污漬。
就在君邪起身的那一瞬間,昆侖修士已經(jīng)全部圍在它的四周了。
君邪的前爪摸了摸自己的毛,它真心感覺自己的毛真的很臟。
程非此時已經(jīng)來到了它的面前,他手里的仙劍直指君邪,“交出聚魂。”
君邪看了他一眼,然后就不理他了。
就連一個正眼,它沒有留給程非這個人。
“尊上,我們來了。”
熟悉的聲音在君邪的頭頂響起,君邪抬眼一看,只見大牛和小馬從天而降一前一后圍在了君邪身旁。
“你們兩個來得也太慢了些。”君邪嘴里雖然有些抱怨,但是心里還是開心的。
“尊上放心,我們兩會保護(hù)你的。”大牛豪氣干云的說。
君邪的小爪豎起了一個大拇指,“有志氣,回去給你們加工資。”
“謝尊上。”
“不過是一些小角色,也掀不起什么大風(fēng)浪。”程非冷哼一聲,說道。
看程非的模樣,像是完全不將在場的三位妖怪放在眼里。
“哇啊!”
大牛突然霸氣的叫了一聲,便動手與周圍人突然開始打了起來。
大牛和小馬始終護(hù)著君邪。
君邪也不留在這里礙著他們兩個大展神威了,它瞧著有機(jī)會,一陣轉(zhuǎn)身便跑著離開了這里。
與大牛和小馬整正面起了沖突的人并不是程非,這兩個小咖還不必讓程非動劍的資格,反而是程非一直都在關(guān)注著那一道雪白的小身影,君邪的一行一動他都看在眼中,只見君邪跑了之后,程非便飛身前往。
大牛和小馬固然是見那程非身形一動,自一旁飛馳而過,大牛和小馬便知其目的,他們兩個想要過去止住程非之去向,卻,叫周圍的昆侖修士給攔住了去路不說,便被圍在了這里。
程非飛身而去,他手中仙劍一指,正是朝著君邪而去。
君邪感受到了身后人的劍氣波動,它身形突然一躍,輕易的躲開了他發(fā)出的那一陣劍花。
只是這人還是弱的很,區(qū)區(qū)小劍還是傷不了一個堂堂妖王的。
程非將它攔住,語氣更是咄咄逼人,“交出聚魂。”
只見君邪卻是冷笑一聲,道:“交出聚魂?難道你會不傷本尊嗎?”
程非冷聲道:“交還聚魂之后,我等自是要將你親自帶回昆侖,交于師尊處理。”
君邪卻哈哈大笑,像是在聽一個笑話一般,“就憑你們這些只會一些三腳貓功夫的半吊子嗎?你們昆侖是不是沒有人了?還是你們的掌門老了,不中用了,也教不了你們什么了。”
“休要侮辱掌門與我昆侖。”程非怒氣上涌,手中仙劍舞出一套昆侖劍法。
君邪更是絲毫不懼,它滿臉不屑的看了程非一眼,它那小巧的身影有序的閃動著,結(jié)果程非施展出來的昆侖劍法卻沒有絲毫傷及或者碰到君邪的。
“本尊所見所識的昆侖劍法乃是蒼勁有力,劍氣恒生的效果,這是初級的。但是你的昆侖劍法,光是只有氣勢嚇人,卻如瓷器一般一碰便碎,垃圾。”君邪的小爪子一點他仙劍的劍尖,程非的手下意識的一抖。
“你......”程非屢屢后退。
君邪淡淡的笑道:“縱使本尊現(xiàn)下是身受重傷,于你而言,根本就不是對手。”
“你乃是妖王,妖王之力,自然是非同凡響。”程非咬牙切齒的道。
君邪不理他,正想著要轉(zhuǎn)身就走,卻不料剛轉(zhuǎn)身便迎來了一大堆的修士圍困。它轉(zhuǎn)眸看了大牛和小馬那邊,卻見那里依舊是被團(tuán)團(tuán)圍住。
“看來你們帶出來的人還真的是不少啊!”君邪冷笑一聲,背對著程非說話。
程非卻冷笑道:“今日,你們和這聚魂,都得隨我等一同回昆侖。”
君邪扭頭看了程非一眼,“年輕人,做人呢,若是太貪心的話,后果可不是你能夠想象得到的。”
程非道:“此時此處便是只有你們?nèi)诖耍羰沁要他人,我們固然也是人多勢眾,我等只是拿回我們的東西。”
“你們的東西?這東西,現(xiàn)在可是在本尊的手里,什么你們的?未免是太看得好自己了,難道你覺得你們可以與本尊為敵嗎?”君邪看了他們一眼。
程非卻道:“你現(xiàn)下無疑是身受重傷,前不久你才被我們昆侖掌門與蜀山掌門聯(lián)手打回了原形,修為盡失,現(xiàn)下你又盜取聚魂,便是大罪加身。”
君邪道:“除了聚魂,本尊可沒有干什么壞事。”
程非訕笑道:“你們妖族殺人如麻,更是吸取人之精氣精血來增強自己的修為,可見更是冷血,你們妖族冷血至極,全然不顧他人的感受。”
君邪冷笑道:“難道你們昆侖蜀山青城便是偉大嗎?別忘了,挑起第一次弒妖大戰(zhàn)的可是你們?nèi)俗濉_@血流成河的故事可是你們先開始的,小事都被你們?nèi)扛愠闪舜笫铝耍咀鹉苋绾危舴悄銈冓s盡殺絕的話,弒妖大戰(zhàn)從何而來?你們?nèi)俗宀灰彩窍矚g吃雞鴨魚肉之類的吃食嗎?這個世界上本就是弱肉強食的規(guī)則,說是我們吸取人之精氣精血修煉,那你們?nèi)俗寰湍軌虮WC自己沒有殘害過任何生命嗎?你們?nèi)俗澹诵漠?dāng)真險惡,正確的事情都會被你們說成是歪理。”
“他說的也有些道理。”圍在周圍的一群修士之中,突有一人小聲發(fā)言。
“別說了,要是讓人誤會了你是站在妖王那邊的話就不好了。”有一人小聲的叮囑。
程非輕哼一聲,說道:“對便是對,錯便是錯的。妖族殘殺我們?nèi)俗灞闶鞘聦崱!?br>
君邪白了他一眼,“殺光了才是好的,垃圾人族。你們可是連鬼族都不如的殘忍。”
程非道:“妖能化作人形,但卻還是不同的,妖的本性還是會表現(xiàn)出來的,妖就是妖,就是會用一些偷雞摸狗的小手段來盜取寶物。”
“小手段?”君邪道,“什么手段也沒有關(guān)系,能夠達(dá)成目的不就可以了嗎?本尊盜你聚魂,也沒有殺人啊!”
“你只是現(xiàn)在殺不了,以后帶你恢復(fù)之后,便非如此。”
“那你現(xiàn)在就要殺了本尊嗎?殺了本尊難道就不是殺生了嗎?你們又與自己口中稱呼的妖族有什么兩樣?還不是狼心狗肺,不通人性嗎?”君邪道。
“多說無益,一戰(zhàn)就是。”程非眼神犀利的看著君邪。
君邪一笑,“就憑你那半吊子的昆侖劍法?本尊一個小手指便能夠瓦解的垃圾嗎?你還真的耍的出來啊?”
“今日我未攜隨身佩劍,自然是只能夠施展昆侖劍法。而非我自以為傲的蒼勁劍法。”程非冷哼一聲,“便是便宜你了。”
“是啊!真的還是便宜我了呢!不過,你作為昆侖弟子,竟然不習(xí)昆侖劍法而習(xí)蒼勁劍法,你還真的是很對得起自家宗門呢!”君邪句句話語之中,都含著諷刺。
程非微怒,“需要胡言亂語,眾昆侖弟子聽令,捕妖,奪聚魂。”
周圍的眾位修士一一提劍并進(jìn),朵朵盛開的劍花一一在君邪的眼前呈現(xiàn)出來,但他看著倒是不緩不急的模樣,看著倒真的像是有什么后手技能一樣。
君邪那小爪子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毛,它心中暗暗的想到:毛還真的挺臟的!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