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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wǎng) > 穿越小說 > 聽朝 > 第九十一章:少卿之愿
  ‘啪’的一陣摔門猛然回響在了思榆的耳邊。

  思榆一激靈,她剛一抬頭便看見了一身紅衣而來的虞珩。

  紅衣邪魅依舊,但人卻……

  思榆剛想著要開口問他為什么過來的時候,只見眼前的虞珩突然快走幾步過來。他坐在床沿上,他的速度很快,轉(zhuǎn)眼間便直接扣住了思榆的后腦勺,一氣之下,他已經(jīng)擁著懷中的少女猛地吻下。

  虞珩那一股溫?zé)岬臍庀⒆运拇缴喜粩鄠鱽怼K加芎盟聘杏X有些錯愕了幾分。虞珩雖然每一次都是這般措不及防的襲來,但是思榆依舊沒有變過,還是和以前一樣后知后覺,一樣笨拙。

  她頓了頓才將緊扣著自己的虞珩用力的推開,思榆用盡了自己身上的所有力氣,良久,適才唇分。

  “你干什么?”思榆下意識的一巴掌過去。

  虞珩一手抓過,那一雙邪魅狂狷的眸子緊盯著她。

  ?“思榆,明日你便要嫁給朕了。我只是覺得,很開心。”虞珩一字一句,都無比清晰的灌入了思榆的耳中。

  思榆將自己的玉手從虞珩的手里抽出,她冷冷的看著虞珩,沉聲的道:“虞珩,你無恥,我才不會嫁給你的。”

  ?“你會的,別忘記了你所答應(yīng)我的,如果你不嫁,虞朝熠就會死的。”虞珩笑道。

  思榆抿唇,又罵了他一聲,道:“虞珩,你混蛋。”

  虞珩與她對視,看似要將她吃了一般,他定定的說道:“你如何說我都不在意。反正,自從明日你就要一輩子呆在朕的身邊了。虞朝熠會死的,你也會忘記他的。”

  思榆冷笑道:“虞珩,你好生惡心。為何要......這般?”

  “隨你怎么說,反正明日之事已經(jīng)成了定局了,你是逃不掉的。”虞珩道。

  思榆追問:“你到底是為了什么而娶我?難道只是為了使用我來威脅殿下嗎?”

  虞珩看著她,實話實說,“因為朕喜歡你,愛你啊!那自然便是想要你,想要你永遠陪伴在朕的身邊。”

  思榆暴怒,“虞珩,你休想。”

  虞珩笑著看著思榆,他那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已然撫上了思榆那雪白的臉頰,“只是,你明日便要嫁給朕了。這一聲‘休想’,怕是......”

  思榆一巴掌便直接拍開了虞珩撫在自己臉上的那一只手,“別碰我。”

  “思榆,朕的心意你應(yīng)當(dāng)知曉才是。你略次拒絕朕,直到如今,朕已經(jīng)不耐煩了。”虞珩邪魅一笑,絲毫不介意剛才思榆表現(xiàn)出來的那無理的動作。

  “虞珩。”思榆聲音浩大。

  ?“思榆。”虞珩同樣放大著自己的聲音面對著思榆,只見他怒目圓睜,有些暴怒,“你可真狠,你的心中除了虞朝熠當(dāng)真就容不下其他人了嗎?”

  思榆也不退卻,“你別管我。憑你還不配。”

  “朕不配?”虞珩冷笑,“是啊!朕不配,只有虞朝熠配是嗎?很可惜,你明日要嫁給朕,而虞朝熠,卻只能夠為了我們的婚禮而死守城門,思榆,你說呢?”

  思榆咬牙,“虞珩,你可真的狠。”

  ?“朕不狠,那如何能夠成大事?就是因為以前的朕時時都為了你和虞朝熠而放棄,所以你才喜歡他的不是嗎?”

  思榆大喊,“我沒有,我從沒有遇到你之前就喜歡殿下了,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

  虞珩大笑,“正是因為如此,如今朕有了比虞朝熠還要大的權(quán)勢之后,不管朕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即使是你的姐姐哥哥,甚至是祝王城的王上和王后都管不了,因為你明日就要嫁給朕了,如今我們南山一脈戰(zhàn)事連連,他們根本就管不上你。”

  “虞珩,我不會嫁給你的。而且,你從前不會這般強迫我的。”思榆低泣。

  虞珩看著面前的少女,那一雙眸光有些恐怖,“那是因為朕年少無知,竟不知道原來自己怎么比不上虞朝熠的。不過,朕是十分期待,你明日的表現(xiàn)。”

  思榆咬牙切齒,“虞珩,你混蛋。”

  思榆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辱罵虞珩了。已經(jīng)......數(shù)不清了。

  虞珩袖袍一揮,起身,“承蒙夸獎。”說罷,他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啪’的一聲,大門一關(guān)。

  思榆依舊坐在床榻上,她青絲披散,枕邊便是那一只暗紅色的天火鳳翎。

  ?

  今晚天空中并沒有月色,正是今晚,招白羽從祝王城趕來,第一時間便想著要去見虞朝熠,卻不料他至山腳下,卻看見了一身白衣的溫少卿。

  ?“您是……御水大殿下。”

  招白羽見了突然置身一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溫少卿,他那一雙明亮的目光略微有些驚訝。

  如上次見到溫少卿的時候,他似乎比上次的模樣還要憔悴和消瘦了一些。

  光是這一點,他就能夠知道,思榆和王城,真的是已經(jīng)出事了。

  ?“二殿下,此番攔下你的去路,恕我無禮,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請求你。”溫少卿目光堅定,語氣更是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色彩。

  招白羽頷首,“但說無妨。”他也不是一些在乎禮數(shù)的人。

  “明日便是虞珩和思榆成親的日子了。你應(yīng)該知道,思榆真正喜歡的人是誰,也應(yīng)該知道在這種時候,虞珩突然登位是怎么回事了,以你和大王女的聰慧,不會猜不到的,是嗎?”溫少卿淡淡的說道。

  招白羽目光黯然,“的確,一開始我們看見這一封請?zhí)臅r候,也覺得有些奇怪。為何在這種時候,虞珩會突然提出和思榆大婚,而且還是明日。我記得明日就是華山肥遺一族進軍而來的日子,虞珩身有戰(zhàn)神之名,更是天虞王城的王上,不應(yīng)該是他出軍作戰(zhàn)的嗎?”

  溫少卿冷笑道:“因為明日出名作戰(zhàn)的人不是虞珩,而是朝熠。他這般作為,不過是......為了針對朝熠罷了。”

  ??“什么?”招白羽大驚失色。

  “朝熠現(xiàn)在的身體根本就不能夠過度的使用靈力,他不過是想要將朝熠逼上絕路而已。至于,和思榆成親,不過是他之所愿罷了。兩者之間,也不能夠說毫不相干。”溫少卿道。

  招白羽凝神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溫少卿凝神握拳,說道:“是虞珩用這個王上的名義喚朝熠一人出戰(zhàn),若是思榆甘愿嫁給虞珩的話,虞珩才會將兵權(quán)交給朝熠的。你應(yīng)該知道華山肥遺一族是有多強大的吧?”

  招白羽心神一震,“原來是這樣,我就說思榆怎么可能會甘愿嫁給虞珩,原來是為了保住朝熠殿下的性命。”

  “所以,在此,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溫少卿鄭重的說道。

  ?“但說無妨。”招白羽也不會拐彎抹角的。

  “明日,我不會讓虞珩的計劃得逞的。”溫少卿的這一句話驚到了他。

  “你說什么?”招白羽一驚,“你是想干什么?”

  溫少卿嘆氣,“不管是為了朝熠還是為了思榆,我都想要放手一搏。若是我明天真的成功了,求你,帶著思榆走吧。”

  “你是想要以一人之力將思榆救下?”招白羽道。

  溫少卿道:“明日虞珩就會將兵權(quán)交給朝熠了。只要兵權(quán)在朝熠手中,在華山肥遺一族還沒有撤兵之前,兵權(quán)根本就不會回到虞珩的手里。所以,我便是要放手一搏,將思榆搶回來,這都是……為了朝熠。而且,當(dāng)初也是我將思榆帶回來的。怎么說,我也不可能光看著思榆這般模樣的。”

  招白羽道:“你可知這一切的代價是何?”

  溫少卿頷首,“我知道,不過我斷然不會連累其他人的。此事之后,不管有什么樣子的懲罰,我都愿意自己承受。”

  招白羽眸光黯然,“這……”

  “明日,你只要將思榆帶走就好了,這就算是……我辦到的一點有用的事情了。朝熠很喜歡思榆,所以為了思榆,他什么都會答應(yīng)虞珩的。不管是以身犯險還是其他的。就是因為如此,我才不想要讓思榆留在虞珩的身邊。”溫少卿道。

  ?“我知道了。”招白羽終是應(yīng)下了。

  “你來的事情……”溫少卿突然是想到了什么,便說。

  招白羽搖搖頭,“放心,虞珩他們不知道我來了。”

  “明日,我定能成功。”溫少卿堅定的說道。

  ?

  今晚毫無一絲月光,自昨晚之后,虞朝熠怕是從來沒有做過這般美夢了吧!明日就是了……不管是思榆那邊還是……

  原來這都是不可避免的。

  若是能夠若夢境中一般度過漫長一生,那該多好?這樣的話,那一些苦,思榆都不需要自己一人獨自來承受了。

  面對著如今的虞珩,真的是……

  只是,就算現(xiàn)下虞朝熠真的想要去帶走思榆,也是不可能了,他如今,已經(jīng)沒有了這個能力了。

  ?他一身藍衣,立在雪中,看似如依舊,風(fēng)華絕代。

  溫少卿微微呼出一口氣,卻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身邊了。

  “少卿,我倒是從來沒有感覺竟是這般的煩惱和絕望。一切不好的事情全然發(fā)生在此。我卻無能為力,只能夠任由他人擺布。”虞朝熠昂著頭,喃喃說道,“不管是思榆還是虞期交代給我的事情,二者都不能夠兩全。我能夠做到的,只是要在明日的戰(zhàn)爭之中,守住王城城門。”

  溫少卿看向他,“朝熠,你希望思榆離開虞珩的身邊嗎?”

  虞朝熠默了一陣,才說,“我不知道。思榆究竟留在哪里對她來說是真正的好呢?我真的不知道。”

  溫少卿道:“思榆喜歡你,自然是需要留在你的身邊才是安好的。朝熠,也許明日的事情會有所轉(zhuǎn)機也說不定。只要這一次的戰(zhàn)役,你安好便可。其他的事情,你都交給我可好?”

  虞朝熠看著眼前茫茫白雪,卻沒有說話了,也沒有回答他。

  虞朝熠和溫少卿兩個不知道是在這里站了多長時間了,這一晚,他們根本就無心睡眠,明日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更何況,是他虞朝熠呢?

  思榆和他們一樣,這一夜根本就沒有睡下,那一雙略有些萎靡的雙眸根本就沒有閉上的能力。她時不時的望向窗外沒有一絲月光的色彩,眸中的靚麗色彩,幾乎是瞬間消散不見,不見一點光芒可言。

  這一夜,幾乎所有人都沒有睡,這漫漫長夜,竟如同轉(zhuǎn)瞬即逝一般,直到第二日烈陽一出,他們真正的意識到了真正的時間問題。

  即使是一夜,思榆竟是覺得,如逝百年光陰不覺,甚是遺憾。

  在第二日的陽光從窗外照射下來的時候,思榆才知道真正的絕望要來了。

  那時,陽光照耀之中。

  在溫少卿、玄溟玄澈和老禿幾人的目光之下,虞朝熠已然穿上一身銀色的華麗戰(zhàn)甲,他腦后的三千青絲在后盤旋成為了一條伶俐的馬尾,在溫少卿顫抖的手中,他接過頭盔,戴了上去。

  不得不說,全副武裝的虞朝熠還是有幾分戰(zhàn)神的模樣的。不管是氣勢上模樣上還是其他的,與當(dāng)年虞珩那位正牌戰(zhàn)神還是有幾分相似的。

  而玄溟玄澈二人,是會隨著虞朝熠去參與這一次的戰(zhàn)役。

  溫少卿和老禿二人則留在這里。

  虞朝熠二話不說,便帶著玄溟玄澈二人離開了溫少卿和老禿二人的視線之中,漸漸的,也消失在了周圍的皚皚白雪之中。

  老禿返回,不知不覺間,他竟是走到了寒榮泉邊上,他看著泉內(nèi)的紅鯉魚,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而溫少卿,也早已不見了蹤影。

  這一早,即使是心中有千言萬語,他們都不曾說出。

  ?

  時間剛?cè)氤剑莩凇⑿樾喝吮阋讶粊淼搅送鯇m的大殿之上。

  偌大的空間之中,唯有虞珩和書恒二人。

  而王座之上,卻是如舊時一般的紅衣。

  他在那里,依舊是這般的高高在上。

  “拜見王上。”

  虞朝熠帶著他們兩個,珊珊行禮。

  “平身。”虞珩的嘴角勾勒出了一絲淡淡的玩味微笑。

  ??虞朝熠一起身,只見整個大殿之內(nèi),已然結(jié)彩,紅色的裝飾掛滿四周,如虞珩此時身上的那一抹紅色一般,極為妖艷。

  虞朝熠盡力的在他的面前表現(xiàn)出心無波瀾的模樣。

  虞珩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書恒。

  書恒頷首,便下去將刻有鳳凰形狀兵權(quán)雙手奉給了虞朝熠。

  虞朝熠接過。

  ?“謝王上。”

  虞珩目光一轉(zhuǎn),卻見虞朝熠手腕上的那一抹藍色是那么的耀眼,和他身上那一抹銀色不一樣。

  還是那一抹藍色,比較配得上他。

  “那朕就希望兄長,凱旋而歸。”虞珩對著他緩緩開口。

  ?“謹遵王上玉言。”虞朝熠話語剛落,便帶著玄溟玄澈二人離開了這里。

  ?他面無表情,手中卻緊握著那一塊兵權(quán)。

  虞朝熠知道,此時,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虞珩此時更是心情大好,直到虞朝熠和玄溟玄澈三人不見了身影之后,他才愉快的起身,正要去換上婚服。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阿紫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中。

  ?“王上。”阿紫伏身跪下行禮。

  “何事如此著急?”虞珩一揮袖袍,“你不是在為思榆更衣梳洗嗎?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嗎?”

  阿紫頷首,“回王上,王女不肯……”

  虞珩臉上的笑容瞬間給僵住了,他二話不說便直接揮袍離去。

  而這時,虞朝熠帶著玄溟玄澈二人,已經(jīng)來到了王宮的出口。

  去往王城口的異鳥已經(jīng)準備完成。

  虞朝熠的面色有些難看,他轉(zhuǎn)向身后,遠遠的看著身后的大殿,以及王宮。

  ?一瞬間,那一抹紅色裝飾映入他的眸子,只是讓他感覺有些煩惱。

  他果然,還是不喜歡這里啊!

  殊不知,從虞珩登位那一瞬間開始,有關(guān)于王宮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以及有些人的猜測想法,全然都在民眾的嘴里呼之欲出。

  只是,即使是有千言萬語的辱罵,虞珩都根本不屑一顧,他根本就不在意這些。

  即使是他們誰出口說罷又如何?守王城、娶思榆,他還是要做的。而且,定是要做的。

  而他現(xiàn)在只想做一件事情而已,只是那一件事情而已。那是他,心心念念了不知道多久的……即使是一個晚上、一天、一個時辰、一秒,他都等不及了。

  ?那是,只能夠在夢里實現(xiàn)的事情。

  那是在如那日一般,在那一個櫻花飛舞之地,那是他親手栽種的櫻花,帶著一絲含澀的心意,那是虞珩第一次,對一個人那么的上心。

  也不知道是那個人的關(guān)系還是因為荼婭的關(guān)系。

  每一次,只能夠落下,那一支散發(fā)著妖艷紅色的天火鳳翎來。

  那日,仿佛是大火不斷蔓延過來,直到將周圍的一切焚燒殆盡。可他依舊沒有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那是虞珩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心意可能對于她來說,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在那日來到之前,虞珩曾如同少年初生萌芽一般,帶著少許羞澀的心意和期待之色。

  可最終回應(yīng)他的,對于他來說,卻是永無止境的黑暗。

  那時,是他第一次覺得,很傷心、絕望。

  虞珩雖為戰(zhàn)神,可未必其心性能夠如同戰(zhàn)神一般,戰(zhàn)無不勝。

  他的心也是肉做的,也會疼,那一種感覺,是他自己從來沒有想到過的遺憾和懺悔。

  若是自己多一點勇敢的話,會不會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呢?

  若是在母親和愛人之間做出選擇,虞珩真的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有幾次,虞珩也曾為了思榆而忤逆荼婭。

  ??虞珩也不是笨,他怎么可能看不出來思榆喜歡的人,是虞朝熠呢?

  可這一切流動的軌跡就應(yīng)該如此嗎?

  雖然有些許不甘,但他也是自己的兄長。或許他也應(yīng)該遵循思榆的決定,也應(yīng)該如此……

  直到荼婭在自己面前身死的時候,他還抱著一絲絲希望,他希望不是虞朝熠,或者是有什么其他的特殊原因。

  可他不說。什么都不說,就像是……自以為是的決絕一樣。

  在荼婭留下的那一句話之中,虞珩第一次想通了,原來權(quán)利是那么好的。

  為此,他得到了這個位置,可同時他也失去了很多。

  或許,現(xiàn)在的他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

  可是他現(xiàn)在最不想的,就是思榆從自己的身邊離開。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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