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她,直到遇見了她,我才覺得周圍的一切是很有意義的,才知道這一切是那么的美好的。可直到失去了她,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那么的脆弱。她總是說我一直在保護(hù)她,可殊不知,是她一直在保護(hù)我才對啊!只要有她在我的身邊,我的真正的是一個......很有意義的......生命啊!”他那精致的五官之中,淚光不斷,倒是一點(diǎn)都不影響他的美,“她死了之后,我一直都在尋找這能夠令她復(fù)活的方法,雖然疫病的源頭都被她獨(dú)自吸收了。但是,她畢竟修為不淺,在那疫病之中,能夠留得一魄在身上,我當(dāng)時(shí)尋遍萬法,才尋到這能夠承載她身體的水晶石,在雪山之中,這顆晶石能夠凈化污染。于是,我便帶回了這顆晶石,果不其然,這顆晶石能夠凈化她身上的污染,那是來自疫病的污染源正在一點(diǎn)一滴的被凈化著。只是,她還是沒有能夠醒來,只存留了一魄的她又怎么可能那么輕易的醒來呢?隨著時(shí)間轉(zhuǎn)瞬而逝,她的身體在漸漸的腐壞。于是,我就自私盜走了御水王城的三顆凝水珠。我知道,若是我親自去求的話,王上一定不會同意的。畢竟,只是我自己的私事。凝水珠能夠長時(shí)間保養(yǎng)著她的身體,讓其不會腐壞。我等了很久、很久。百年時(shí)光已逝,我的兩個孩子長大了。他們很聽話,很能做事。她要是看見了,一定十分的開心。”
思榆沒有插嘴,她一直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他述說著的一切,和當(dāng)時(shí)聽見年華之事一樣,思榆果然還是......不懂這種情誼嗎?
“情有千種、萬種,我與她在一處,我們一起嘗過了酸、甜、苦、辣......等等各種不一樣的味道。可如今,我一人獨(dú)活在世界上,沒有她的陪伴,我又怎么可能活得下去呢?當(dāng)初是因?yàn)樗也胖朗澜缡嵌嗝吹拿篮茫胖涝瓉砦乙矔⻊忧椋瑫䦟σ蝗藙忧榈摹!睖娉翝u漸上前,他的目光深情至極,他傾身上溫柔的撫摸著那散發(fā)著淡淡寒氣的水晶石。
他很溫柔,就像是撫摸著自己的琴一樣,那樣的溫柔。
“我那最珍貴的古琴,是她為我鍛造的。我的名字,也是她起的。我的新生,也是她給的。”
滄沉突然轉(zhuǎn)向思榆,“你知道什么是情嗎?那刻在你心中之人又是誰?”
思榆搖頭,“我......情......好像很疼。可是,如果不能夠爭取的話,又怎么知道結(jié)果到底是怎么樣的呢?”
......
而另一邊,追尋著冰羽鳳翎而來的虞朝熠和溫少卿正巧來到了當(dāng)時(shí)思榆被發(fā)現(xiàn)的地方。
在那花叢之中,虞朝熠尋到了思榆昨夜落下的冰羽鳳翎。
虞朝熠蹲下身子撿起地面上的冰羽鳳翎,虞朝熠緩緩起身,握緊手上的鳳翎,很緊、很緊。
“看來我那時(shí)感受到了思榆的氣息是沒有錯的,思榆真的來過這里。”虞朝熠轉(zhuǎn)向溫少卿。
溫少卿微微頷首,“是我們疏忽了,沒有想到滄沉?xí)䦟λ加芟率帧!?br>
虞朝熠那一雙灼灼的目光凝視著手中的鳳翎,他說:“滄沉是什么人你是知道的,他不會無緣無故對思榆動手的。”
“你的意思是,是思榆無意之中發(fā)現(xiàn)了什么?”果然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溫少卿一語道破。
虞朝熠神色凝重,溫少卿看向他,在他那那一張俊逸的面容之中,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呢?溫少卿過去拍了拍虞朝熠的肩膀,說道:“我們會找到思榆的。等找到思榆之后,再回去好好的吃一頓早膳吧。”
虞朝熠微微頷首。
......
滄沉看著思榆,淡淡的說道:“你知道為什么開始我愿意與你交心嗎?”
思榆搖搖頭。
滄沉深深的看著思榆,在她的身上,他看見的,卻不是思榆。而是......她。
“你的性格和像她,你和她都是一樣,天真活潑,心無城府。你可知,當(dāng)時(shí)我與她,便是這般與你一般無二的相遇。說實(shí)話,初時(shí)見你的時(shí)候,我真的無意之中將你錯認(rèn)成她了。我覺得,自從她離開我之后,與你的相遇,倒是成為我唯一能夠解放自己的時(shí)光了。你很好,你是一個還沒有開始的人。你沒有動情,你可知動情的代價(jià)嗎?”
思榆木訥的問他,“動情的代價(jià)是什么?”
滄沉淡淡的說道:“有些人,他們天生就能夠輕易得得到自己所愛之人。可是有些人,卻是需要付出代價(jià)才能夠得到情。而他們得到的情,只不過是從上天那里偷回來的,遲早是......要還的。動情很好,可是也不好。以前我也不懂,七情六欲真的是那么的重要嗎?如果知道了一切的結(jié)果之后,我或許就不會選擇和她在一起了。也許,沒有和我在一起的話,她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
他低泣著的聲音,竟是這般出奇的動聽。
思榆將目光視線落在少女的身上,她好像從少女的神色上,看見了一絲淡淡的、無法捕捉的喜悅。
“可即使結(jié)果是如此,但你還是遇到了她,還是愛上了她。若是沒有她,現(xiàn)在的你,會是怎么樣子的呢?”思榆微微低沉的目光,煥發(fā)出了一道動人的色彩,“我要是沒有遇見殿下的話,沒有遇見我現(xiàn)在身邊的人的話,我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怎么樣子的?我不懂情。可也許,我現(xiàn)在懂了。即使結(jié)果和我想象的不一樣,即使結(jié)果是如此般悲涼,可我也還是想要爭取一下,我想要和我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我想要為自己努力一次,即使到頭來是一無所有。可至少,我努力過了,我爭取過了。我不想留下任何的遺憾,更不想有一絲的錯過。當(dāng)時(shí)的你,不也是這樣的嗎?要是沒有了她,要是沒有嘗試著努力的話,如今會是怎樣的呢?我們都不知道,即使她存在著一魄在內(nèi),可你已經(jīng)為她努力過了,若是我的話,即使是走遍世間任何一處,也要尋找到他。”
滄沉的嘴角勾起了一絲淡淡的微笑,“你口中的殿下,是虞朝熠吧?從外來的客人,除了那位殿下,就沒有了。”
思榆微微頷首,“是的。”
滄沉淡淡的說道:“他們發(fā)現(xiàn)你不見之后,一定會懷疑到我這里的。你一定給他們留下了什么線索吧?除了那無意之中落下的冰羽鳳翎之外。”
思榆怔了怔,“你......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冰羽鳳翎?”
滄沉道:“不然的話我又怎么知道你口中的殿下正是虞朝熠呢?你丟下的鳳翎我沒有撿,也沒有丟。就讓它一直在那里了。”
思榆一驚,“你把鳳翎放在那里,就不怕被發(fā)現(xiàn)嗎?就不怕他們找來這里嗎?”
滄沉平靜的說道:“有什么好怕的?這是我犯下的錯,自然需要我來承擔(dān)才可以。以前的我沒有勇氣承擔(dān)。可是,現(xiàn)在的我有了。”
思榆淡淡的開口說道:“那她呢?她怎么辦?”
滄沉道:“我會認(rèn)錯,會去承擔(dān)。但我,卻不會將她,輕易的交出去。”
思榆問他,“你所求的,是什么?”
滄沉微微一笑,看向她,“那你所求的,又是什么?”
“我......”被他這樣一問,倒是思榆無話可說。是啊!自己所求的,是什么?
“虞朝熠他們很快就能夠找到這里了。”
“你怕嗎?”思榆看著他,問道。
“我為什么要怕?”他露出最美的笑容。
......
虞朝熠深深的看著手中的冰羽鳳翎。這是第一次,沒有了冰羽鳳翎,他就找不到她了。
溫少卿似乎看出了虞朝熠所想,便心生安慰之色,“朝熠,別擔(dān)心。思榆會沒事的,她雖然平時(shí)笨笨的,但有的時(shí)候還是挺聰明的。”
虞朝熠怔怔的說道:“少卿,第一次沒有了冰羽鳳翎在她的身邊,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思。少卿,怎么辦?我真的對思榆動情了。”
溫少卿也是一怔,他沒有想到,有一天竟是虞朝熠面臨這樣的場面。沒有了冰羽鳳翎在身上,虞朝熠又如何能夠感受到她的氣息呢?
“朝熠,你......”溫少卿怔怔的看著他。
“我一直都介意自己身上的霜語冰咒,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夠輕易的動情的。可是,我錯了,我錯的很徹底。”虞朝熠那心生畏懼的模樣,溫少卿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他以前所見到過的虞朝熠,在此時(shí)此刻,好似已經(jīng)煥發(fā)新生了一般。
“朝熠,你放心。沒事的,不管是思榆還是霜語冰咒,或者是往后遇到了什么樣的事情,我都會在你身后陪著你的。”溫少卿輕聲道。
“咦,這是什么東西?怎么有花從地面上迅速長出來了?”溫少卿微微垂下目光,便見腳下那空空的草堆上面,竟然迅速生長出一朵妖艷的藍(lán)色花朵。
“擁有這種迅速生長花朵能力的人,不是只要祝王城的人才有這種本事嗎?”溫少卿蹲下身子,伸出手來把玩了一下腳邊剛剛生長成型的花朵。
虞朝熠的注意力也被溫少卿吸引了過去,他怔怔的看著那盛開得耀眼的花朵,腦海之中,怔怔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
“這是……哪里來的?我記得,奚山……沒有花。”虞朝熠一臉驚訝。
思榆回答:“殿下,這是我變出來的。”
“你……變出來的?”
聽她這般說辭,虞朝熠便像是意示到了什么一樣,“難不成你整日呆在房內(nèi)就是為了這個?”
思榆微微一笑,將手里的一抹最美的藍(lán)色遞給了虞朝熠。
“殿下,送給你。”
虞朝熠一怔,他呆呆的看著思榆手里的那一朵琉璃,竟然是呆了一下,這才接了過來。
這一朵花被虞朝熠握在手里,竟然覺得有一種溫暖的氣息傳入自己的周身。
虞朝熠突然大叫一聲,嚇了溫少卿一跳,“怎么了?”溫少卿被嚇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這花,我記得是叫琉璃花吧?”虞朝熠一怔,“思榆第一次凝花成型的時(shí)候,就是把這第一株琉璃花送給了我。”
溫少卿愕然起身,“這樣說的話,這花先前并不是這里的品種。看來,思榆應(yīng)該就在這里了。”
虞朝熠將目光移向前方,竟是看見眼前的地面上不斷生出一朵朵藍(lán)色花朵,這花朵的生長像是為虞朝熠和溫少卿二人都指出了一條道路一般,為其指出眼前的方向。
“這是......琉璃花指出的一條道路,莫不是思榆所為?”溫少卿臉上神色劇變,轉(zhuǎn)向虞朝熠。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虞朝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那是......多么美麗動人的笑容啊!
“嗯。”他微微頷首。
溫少卿微笑道:“看吧,雖然平時(shí)笨笨的,但關(guān)鍵的時(shí)候還是挺聰明的吧?!”
“算是吧。我們還是快過去。”虞朝熠傾身上前,踏步而去。
溫少卿微微一笑,跟上了虞朝熠的步伐。
而虞朝熠和溫少卿二人靠近的地方,正是滄沉那個神秘密室所在的地方,和上次虞朝熠、溫少卿他們來的地方一樣,這個密室,著實(shí)就在滄沉的書房里面。
看著自己和虞朝熠前行著的地方,溫少卿不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看來我的推測還是挺準(zhǔn)的。是吧?朝熠,不過我們就這樣進(jìn)去好嗎?”
虞朝熠目光一冷,說道:“沒事,他估計(jì)是早就知道我們的身份了,就算我們強(qiáng)行進(jìn)去,他又能夠怎么樣?”
溫少卿倒也是沒有什么動搖的,他面色上面的神色笑意不改。
雖然滄漠里面著實(shí)沒有任何的一個士兵在,但是,卻有滄沉最忠心的一個侍衛(wèi)在。
在整個偌大的滄漠之中,除了滄沉這一個主人之外,還有醒晨在啊!
隨著周邊指路的藍(lán)色琉璃花而行走著前方的道路。虞朝熠和溫少卿二人便這般光明正大的朝著滄沉的書房踏去,醒晨是為滄沉身邊的第一貼身侍衛(wèi),更是這滄漠之中除了主人唯一的一人了,虞朝熠和溫少卿闖進(jìn)來的時(shí)候,她自然是有所察覺的。
醒晨一個閃身便出現(xiàn)在了虞朝熠和溫少卿二人的身前,他躬身拱手行禮道:“醒晨見過兩位殿下。”
虞朝熠面色一暗,目光之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氣息。
溫少卿自然是察覺到了虞朝熠臉上的臉色變化,他重新轉(zhuǎn)向身前的醒晨,“你起來吧。”
醒晨微微直起身子,問道:“不知兩位殿下來此有何貴干?我家大人此時(shí)不在府上,還請兩位殿下改日再來拜訪吧。”
溫少卿倒是沒有說話,他只聞身旁的虞朝熠,一字一句,冰冷至極,他手中光芒一閃,只見絕塵幾乎是瞬間出現(xiàn)在自己的手中,劍尖指地,劍氣倒是冰冷至極,“滾開!”
醒晨怔了怔,看溫少卿臉上的神色像是已經(jīng)知道了虞朝熠的反應(yīng)一樣。
“我家大人此刻不在府上,還請兩位殿下改日拜訪吧。”醒晨一字一句,不進(jìn)不退,倒是聰明得很。
虞朝熠漠然的,再說一句,“滾!”
簡單粗暴,目若寒霜,氣勢澎湃。
溫少卿笑了笑,現(xiàn)在還是不要招惹虞朝熠才是最好的。
“......”
醒晨倒是不聞所見、所聽,便直直的站在那里,不動半分。
虞朝熠手中的絕塵劍氣不斷,見醒晨沒有后退半分,倒也是極其佩服他的為人和性子,對自己的主子倒是十分的忠誠。
醒晨的修為比虞朝熠弱,以他之能,倒不是虞朝熠的對手。這一點(diǎn),他本人無疑是知道的。
“得罪。”醒晨低吟一陣,手中祭出長劍,倒是迅速伶俐。
溫少卿倒也不幫忙,不插手,就站在一旁看著虞朝熠,他知道虞朝熠也是心系思榆的安危。雖然知道滄沉是不會對思榆做些什么的。但是,那種由心而生的焦慮,卻不自覺的涌上心頭,這一點(diǎn),溫少卿倒也是知道的。
因?yàn)椋苍?jīng)擁有過這種感受。
只是不記得是什么時(shí)候了?
待溫少卿回過神來之后,只見身旁的虞朝熠已然持劍上前。
而那處,黑暗猶在。
在那燭火搖曳之中,他們二人的目光之中,卻各個都蘊(yùn)含著屬于自己那不一樣的情緒變化。
這又是一種,什么樣子的感情呢?
思榆怔怔的看著眼前的滄沉,不是什么時(shí)候,喃喃開口:“你真的不怕嗎?”
滄沉悲涼一笑,反問她,“那你倒是說說,我到底應(yīng)該怕什么?”
思榆淡淡的說道:“雖然我還是不太明白其中的含義,但是,要是殿下他們找來這里,結(jié)果是怎么樣的?你會知道嗎?這個結(jié)果......”
滄沉看著眼前沉睡的少女,微微啟唇,“結(jié)果是怎么樣又能夠如何?無論結(jié)果是什么?都說我們無法改變的。”
思榆怔了怔,她故意把虞朝熠和溫少卿二人引來此處,是不是錯了呢?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