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位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來找夫子的,”秦心好一通解釋。
直到說起趙知府,那男子才松了口,一臉警惕的瞪著她。
原來這男子就是夫子啊,幸好沒把護衛給叫來,否則她才剛進這書院,就以冒犯夫子的罪名給轟出去,那就得不償失了,一張老臉估計都得丟在這兒。
以后她可就沒法混了。
男子接過秦心遞過來的信件,來回讀了好幾遍才放下,隨后緊盯著秦心。
“原來是個靠裙帶關系進著書院的,走后門的呢。”
秦心想了想,忍不住刺了一句。
“夫子,我是女兒家,跟我說這話不大合適吧?”
年輕夫子耳朵一紅,又瞪了她一眼。
“你以為我說什么,你不就是托關系進來的嗎?原來是趙知府……”
秦心有些不大樂意了,怎么瞧著這夫子好像不大看得起她呀。
“我是受趙知府的舉薦,才來到這里書院,也沒規定不得舉薦吧?”
“行了,別在這跟我犟嘴,到了我的手里,你可得給我規矩一點,無論是女徒弟,還是男徒弟,我都一視同仁,最好安安分分別給我惹事,你若是跳皮搗蛋,我就直接把你趕出書院。”年輕夫子道。
秦心倒不知道這位夫子,為啥對她這么大的怨氣,難道是因為她剛剛不小心瞧了他身子?
這還沒正式拜師呢,就已經把夫子給得罪了,身子也讓自己看了,以后還指不定怎么折騰她呢。
秦心倒是想換一個夫子,可是她知道這事準沒戲。
“以前學過醫術吧?”
“算了,你一個女兒家能識字就算不錯了,瞧你也沒有其她大家閨秀的端莊模樣,想必是哪家商戶的閨女,到這邊來長見識的吧,我沒有瞧不上商戶的意思。”
“你最好乖一些,該學的該教的我會教你,但是別的可不要瞎想。”年輕夫子在那自說自話,壓根沒有秦心解釋的機會。
秦心也不敢頂嘴,依舊在那老老實實的站著,聽夫子的訓話。
“我手底下的學生各有所長,你會什么應該怎么做,到時候會有人教你,你現在算是來晚的,比別人加倍的用功,平常的時候多跟你的師兄師姐請教,多實地練練知道嗎?”
秦心趕緊應是。
“放心吧夫子,我一定會跟上大家的學習,只要能夠正常的參加考核就成了。”
年輕夫子冷笑:“你是在我面前說大話嗎?還想參加考核?”
“我不參加考核,我來這干啥?”秦心兩眼一蒙。
“瞧你這樣子還信心十足呢,行,你要是跟得上我手底下那些徒弟,我就讓你參加考核,還能給你課業文章,把你舉薦到大靖國各大藥坊去,不過我看你這不甚聰明的樣子,估計會吃力呢。”
秦心要是還能憋住氣,那就不叫秦心了。
“夫子,我想問一問,你平常的時候,都這么狗眼看人低的嗎?還是說你最近遇到了啥事,心情不好啊?”
“心情郁結于胸,對身體可是非常不好的,我這里有張方子,不如寫給你回去抓幾副藥試試,能夠平復你心中的氣悶。”秦心剛進利落的抄起旁邊的毛筆,沾了墨,龍飛鳳舞寫下一張方子,推到對方面前。
此時年輕夫子臉色長紅,顯然氣得不輕。
“你立刻給我滾出去,明日按時上早課。”
“是!夫子,”秦心麻利地轉身溜了。
年輕夫子氣得不行,正想把那張方子給扔了,只是眼角余光看到方子的內容之后,愣了一愣。
“想不到姑娘家還能寫的一手好字……”
“這個方子……”年輕夫子叫文竹,平日里最是清高自傲,不與同流合污,現在秦心到了他的手里,就一陣的不高興。
甚至已經計劃該用什么辦法,把秦心這不知哪家大戶人家的小姐給弄走,看到這方子之后,不由得愣了一下。
作為仲景書院小有所成的夫子,他在醫藥方面自然是頗有建樹,雖然年輕,可不代表他沒有能耐。
瞧得出來秦心不僅字寫得好,這藥材搭配也十分得當,該不會是從家里人的手稿中抄來的吧?
能托關系了,想來也沒啥真能耐,不過就是依托家里的福蔭而已。
隨手將方子塞進衣袖里,依舊對秦心,剛剛在門口言語輕薄他的話非常不滿,也只是不滿而已,倒也沒用啥下作手段陷害秦心。
秦心頭一天來書院,自然要熟悉自己念書學醫的地方,拎著書箱來到夫子講課的地方。
可讓她震驚極了。
“這位老先生,我是來這學習的學生,我叫秦心。”
門外打掃院子的大爺瞅了秦心一眼,點了點頭。
“小伙子嘴巴挺甜的,你叫秦心,找念書的位子是吧?”
“進去吧,里面挺多人。”
老人似乎已經習慣這些門生,很快給秦心指了地方。
這會兒上念書的地方已經占了不少的人,都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互相聊天呢,堂上亂糟糟的。
文竹這會兒站在閣樓上的一角,看著教書的地方,準備看秦心,這愣頭愣腦的第一天,會被課堂上的那些小霸王欺負成啥樣子。
可是沒想到秦心并沒有受到大家的欺負,整個過程當中,那些人都對秦心眉開眼笑,甚至還熱心地替秦心指了路。
怎么回事,這些人一個兩個平日里,不都是跟小霸王一樣的嗎?怎么一看到這秦心就熱絡起來。
文竹有些奇怪,還有些不服氣,直接往學堂走了過來。
一看到文竹夫子來到堂上,所有的學生頓時乖乖坐在位置上。
掃視了一圈,沒有搭理他們,目光落在旁邊幾個小霸王的身上,正看到他們悄悄往袖子里藏什么東西,氣的文竹瞪了他們一眼。
“你們幾個在藏什么呀?拿出來給夫子瞧瞧。”
他還真就奇怪了,這幾個小霸王居然這么輕易的放過秦心,怎么說他得把事情弄明白。
幾個學生往日里就怕文夫子的教鞭,如今更是有些驚慌,不情不愿的把藏在袖子里的東西拿出來,遞到文夫子的手上。
“沒啥,就是小秦送我們的一些小禮物,我們都是同窗,大家互送禮物也很正常,夫子您說對吧?”
文竹終于拿到陶瓷小瓶,上面還印著梅蘭竹菊的花紋,雖然不是頂漂亮,可也是用了心的。
還挺精致。
文竹順手擰開瓶口,鼻子嗅了嗅,頓時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