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太好了,我們藥房最近都忙不過來,有您這么一位大夫在這里坐鎮(zhèn),我都求之不得呢,”陳雪一聽歐陽俊的身份,高興的不行。
歐陽俊斜眼打量著臉色不佳的秦心。
“以后又是有什么要做的,直接交給我吧,不過秦大夫好像不大樂意我來幫忙,要是不歡迎的話,馬車還在外頭,我直接走人就行了!
這分明是故意氣秦心。
就知道這女人絕不想他留在這,可他歐陽俊決定的事,是那么容易勸退的嗎?
“你別瞎說,我可不攔你,你要是愿意留就留吧,不過我可告訴你,最近這段時間我挺忙的,總往外跑,這里要留人幫忙,到時候辛苦累了,你可別喊,”秦心涼涼回了句。
隨意的吃了兩口粥,將雞蛋三兩下都吞了就往外走。
已經(jīng)有人陸續(xù)的來藥坊干活,歐陽俊卻放下碗,跟在秦心的后頭。
宗政康忽然咳嗽一聲,所有人都望向他,連秦心也停下步子。
“怎么了?”秦心問道。
宗政康放下碗走到秦心身邊,一把拽住秦心的手,走出門外。
“我有幾日沒回來,看著大家都挺忙碌的,讓你帶我去看看!
這哪跟哪呀。
秦心一頭霧水,手被攥著甩都甩不掉,秦家四口人見小兩口你儂我儂的模樣,全都會心一笑。
秦心本以為歐陽俊會不好意思跟出來,誰知他和宗政康走在前頭,歐陽俊居然屁顛屁顛跟在后面。
秦心忍不住了,撓了兩下宗政康的手心,立刻停下步子。
“你不是要幫我大嫂干活嗎?你聽她的安排就是。”
秦心忍著氣翻了個白眼。
“我不著急,就是想跟你聊聊,”歐陽俊壓根沒把宗政康放在眼里,就指著跟秦心說話。
瞧他那樣子一副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
宗政康眸色黝黑,下頜角瞬間緊繃,盯著歐陽俊的眼神莫測不已。
“我們沒什么好聊的,你該不會是打算,再讓我教你一遍北斗七星針法吧?我說過已經(jīng)教給你了!鼻匦牡。
想起昨天歐陽俊一直懷疑她的針灸之術(shù),現(xiàn)在想想不膈應(yīng)一下他,她就不叫秦心。
“昨天的事兒我瞎胡說的,你也別在意,我當(dāng)時不是急著沒辦法嗎?你瞅瞅身上掌握著這么多的藥理,你咋就不樂意跟我說一說呢?”歐陽俊一臉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臉上那點(diǎn)表情,真的想讓人揍他一頓。
秦心現(xiàn)在恨不得把歐陽俊修理一番,可惜還是得忍。
“我都已經(jīng)跟你說了,我懂的只是一點(diǎn)皮毛而已,會的已經(jīng)交給你了,你一直纏著我也沒用!
秦心攤牌了。
“我可不管,你現(xiàn)在不教我,我相信只要堅(jiān)持下去,你一定會改主意的!
“我剛剛已經(jīng)和你大嫂說過了,我就不住別的地方,就住隔壁那個院子就成了!
什么?
秦心眼前一黑,那不是她和宗政康的院子嗎?
憑啥讓他一個外人住啊?
本來宗政康在城里,就她一個人在那小院子里,想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現(xiàn)在歐陽俊說要住在院子里頭,雖然有好幾間屋子,可是于理不和。
若是兩人都在,就算有個外人也不打緊,可她和宗政康可是有名無實(shí)的呀,這可咋辦?
秦心急的頭冒汗,也不知道家里面人到底是咋想的,也不怕這歐陽俊打擾他們。
“怎么著?不樂意啊,你要是一天不松口教我,我就一直住在這,看誰耗得過誰!
秦心連忙拽著宗政康,加快腳步,把歐陽俊甩在后頭。
“呵,想跟小爺斗,你還嫩著呢,本公子非得把你擼成皮下來不可,”歐陽俊看著秦心兩人消失的背影,得意的都要翹起尾巴來。
秦心帶著宗政康在村里溜達(dá)一圈,來到村口存藥材的大屋門口。
一路上宗政康都不怎么說話,只有秦心這里看看那里瞧瞧。
兩個人的手始終抓在一起,也不知是秦心忘記放了,還是兩人都沒有意識到,反正兩只手就抓在一塊兒。
到最后,秦心一直見旁邊的人沒作聲,這才反應(yīng)過來,抬起頭瞧著宗政康的臉。
“你在想啥呢?為啥一點(diǎn)不作聲?發(fā)生什么事?”
宗政康笑看著她,終于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有事要跟你說!
秦心呆呆地看著宗政康那張臉,哪怕是看過無數(shù)次,還是讓人覺得好看的驚心動魄。
“你、你說!鼻匦慕Y(jié)巴了。
“我可能要離開這里!弊谡德曇艉艿,輕的讓人聽不清楚。
秦心還沒從宗政康德臉上回過神來,忽然聽到這話,反問了一句。
“你要走了?”
宗政康點(diǎn)點(diǎn)頭,一雙清亮的眼看著秦心。
他們兩人能夠停下來說說話的時間,并不多,不是秦心在忙,就是宗政康在外頭,不知道干什么。
秦心隱約察覺到宗政康手里的一些事,或許,他也有身為世子的無奈。
“是要回京城嗎?”秦心笑道,臉上狀似一片輕松,心里不知怎么的卻有些澀澀的。
誰知宗政康搖搖頭:“不是,白馬寺的主持曾經(jīng)告訴我,讓我兩年之內(nèi)不要回京城,我決意聽他的話,不回京城,需要去別的地方。”
“或許過些時日就回來,或許要長一點(diǎn)!
秦心疑惑地看著宗政康,不知道他想要說什么。
宗政康嘴唇動了動,雙手拉著秦心:“雖然我說這些話,可能不大好聽,如果我回不來了你……”
接下去的話,宗政康已經(jīng)在心里轉(zhuǎn)了好幾遍,終究沒辦法說出口。
秦心皺了皺眉:“你想告訴我,你要是回不來,讓我改嫁是不是?”
秦心笑著搖頭:“宗政康,世子爺,你莫不是忘了,我們兩個人本就有名無實(shí)!
是啊,有名無實(shí)。
宗政康眼中的歉疚更深了,可他根本不能改變什么,他對秦心或許有一些別的想法,介于男女之情,可是如今容不得他有半絲的兒女之情。
他若是平白給秦心希望,若是真有不測,豈不是害了秦心一輩子。
宗政康自嘲笑笑,放開秦心的手。
“或許我們很快就會見面,阿爹阿娘那里,我去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