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老東西以后還敢不敢吆喝她。
秦心回頭瞧了一眼,王老爺氣急敗壞的樣子,心里頭高興極了。
來到陳縣令辦案子的地方,秦心發(fā)現(xiàn)一旁的椅子上,坐著一個腦滿肥腸員外模樣的人,一身綢緞衣裳,手上金戒指都快要把人亮瞎了。
年紀(jì)倒是不大,不過那一身油膩的做派,可把秦心給惡心到了。
他的身邊還摟著一個涂脂抹粉的女人,穿紅著綠的,一看就是從梅山城樓里帶出來的姑娘。
對方壓根就沒拿正眼看秦心,只是一個勁的跟陳縣令嘮嗑,說來說去無非就是他家里有多少存糧,最近又掙了什么錢,做了哪些好事。
明里暗里的都在暗示陳縣令,他的手底下有的是錢,對于白頭村村口的地兒,勢在必得。
“秦大夫來了。”
一見秦心進(jìn)門,陳縣令起身朝秦心招了招手,旁邊的衙役趕緊躬身給秦心倒了杯水,弄的秦心都有些不好意思。
那富戶一眼看著這模樣,心里就不得勁兒了,哼一聲。
“縣令大人,咱們接下來,可是說白頭村村口的那塊地兒,能不能建莊子的事,怎么找了一個女人過來?到底咋回事兒啊?”
秦心沒理他,喝了杯茶,慢悠悠靠在椅子上。
跟這種人嘮嗑,浪費(fèi)時間。
不過秦心心里頭還是沒個注意,從對方的模樣看,想必是梅山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有錢人,手底下的銀子怕比她只多不少。
看來這王老爺找來的人,還真的是有幾分斤兩。
說起村口那塊地,的確惹人眼饞,恐怕得了不少的麻煩。
“周掌柜是三個想買那塊地的人之一,她叫秦心,是名大夫,你別看她是個女子,可幫助白頭村的村民過上了好日子,”陳縣令也不氣惱,像模像樣的秦心介紹起來。
“喲,可真瞧不出來呢,一個女大夫。”周掌柜掩飾不住心里的鄙夷。
然而秦心卻心里咯噔一下,眼前這一個周掌柜看起來就挺難纏的,可是聽陳縣令的意思,還有第三個人?
這就鬧大發(fā)了。
王老爺在外頭走了進(jìn)來,進(jìn)門之后,先不懷好意看了秦心一眼,隨后立刻走到周掌柜的身邊,一陣閑聊。
“我可真是太抱歉了,剛剛出村口馬車就壞了,這不我上趕著時間來,沒錯過吧?”明顯王老爺就是故意的。
“沒啥啊,王老爺不是我說你,怎么還住在那小村子,犄角旮旯里就梅山城這么大的地兒,難道還找不到你的容身之處,沒得和那些個村口小民擠在一處。”
周掌柜隨即覺得說的不大好,又道:“不過住在村里也有村里的好,這不那塊地我可是勢在必得啊,相信縣令大人一定會替我們做主的。”
周老板說得,仿佛那塊地已經(jīng)成了他囊中之物,秦心的心不住地下沉,她可沒想到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看起來關(guān)系還不錯。
難保這兩人不會搞事情,她現(xiàn)在兜里揣著銀票,估摸著也許不夠啊,更別說還有第三個。
秦心在心里頭估摸著該如何解決。
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衙役進(jìn)來通報(bào)之后,推門而入的是一個同樣穿著綢緞長衫的中年男子。
“李老板,你來了。”陳縣令看著對方。
秦心看到那人時,頓時就愣住了。
李老板?
難道說那第三個想要買那塊地的人,是李老板?
難道賓客樓這老板看中了村口那塊地,他買那地來干嘛?
李老板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朝陳縣令鞠了一躬,便坐到秦心邊上,還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朝秦心笑了一下。
“好了,現(xiàn)在你們都到齊了,本來這事不該本官管的,可既然你們都求到我的跟前,說不得我也得替你們周旋一番。”
陳縣令開口,三人都安靜聽著。
“關(guān)于村口那塊地,你們到底有啥想法,都說來聽聽。”陳縣令的話一說完,頓時周圍的氣氛就有些微妙。
所有人當(dāng)中,最緊張的便是秦心,一方面秦心可不認(rèn)為,自己目前的狀況能比得上那位周掌柜,甚至連旁邊的王老板,她都不明白,為什么要橫插一杠子。
之前雙方還合作愉快,怎么一轉(zhuǎn)眼就成共同搶一塊地的對手了呢?
秦心有些郁悶。
至于態(tài)度囂張的周掌柜,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王老爺在旁邊又是倒茶,又是說笑的,完完全全沒有一個身為舉人的模樣,對著一個商戶周掌柜,完全和平日里高高在上不一樣。
而旁邊的李老板卻穩(wěn)如泰山,笑瞇瞇啥話也不說,只是偶爾看兩眼秦心。
“本官知道你們都想要那塊地,除了建莊子,要么就是建大屋,說到底還是要看白頭村村民的意愿,不知各位有什么想法?”
周掌柜率先大手一揮,笑道:“縣令大人,不是我吹,我要是能買下那塊地,可在那里建莊子,那莊子我也不干別的,就專收村民的藥材,給白頭村的村民方便,也不用他們采了藥材,還到城里來,走這么遠(yuǎn)的路,方便他們也方便我啊。”
秦心一聽這話整個人就黑臉了。
這和她建大屋裝藥材有什么區(qū)別?這一定是王老狗揣摩著他說的。
周掌柜說完,隨后從旁邊女人的懷里,抽出好大一疊的銀票。
啪的一下拍在了桌案桌上,那叫一個財(cái)大氣粗。
秦心傻眼了。
這好家伙,真金白銀的拿出來,眼看著只要縣令大人點(diǎn)頭,這事就板上釘釘?shù)摹?br>相比秦心小打小鬧,好像還真不夠看的啊。
“怎么樣啊?秦大夫,你不是也想要那塊地嗎?請問你有多少銀子呀?”周掌柜斜著眼睛看秦心,還在一旁抖著腿,那模樣要多囂張有多囂張。
最主要身為里正的王老爺,還在幫腔說話。
“她能有什么銀子,不過是在村里頭折騰了一點(diǎn),左右不過幾萬兩,哪能合得你爭,以前他們秦家還窮的叮當(dāng)響呢,這錢這么快就掙來,說不定以后三兩下就揮霍完了。”
“秦大夫,你怎么想的?”縣令大人也有些為難。
對方都已經(jīng)真金白銀杠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