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鋪里頭還挺熱鬧的,秦心還以為有更多的人來瞧病呢,這才一進(jìn)門就聽到里頭傳來嚷嚷聲。
“你們這到底會不會瞧病啊?我都已經(jīng)在這坐許久,也不見大夫出來,這藥堂還開不開啦?”
一個中氣十足的男生,在鋪子里叫罵。
流云勸道:“這位公子,我們的大夫出外頭辦事,得過一兩個時辰才回來,您若是急的話,可以到別處去找大夫,我們的大夫沒那么快回來。”
“嘿,我說你們這店大欺客是不是?我特意上你們這來,就是瞧中你們大夫的醫(yī)術(shù),現(xiàn)在居然想要我去別地找大夫,你們是故意的吧?”
“是不是瞧著我沒錢給你們呢?”隨后從衣兜里掏出一大錠銀子,啪的一下放在柜臺上,“我現(xiàn)在就要你們的大夫,立刻出來替我瞧病!”
“要是再慢一會兒,我可就不客氣了,一準(zhǔn)讓衙門查封你們的藥鋪。”
秦心和歐陽俊在門外頭站著,兩人同時抱著手臂,在那瞧熱鬧呢。
歐陽俊周揚青斜看了她一眼。
“怎么有人在鬧事,你不去瞧瞧?這人看起來可不是善茬呀,瞧見沒有?”歐陽俊在旁邊嬉笑道。
秦心怎么沒看見,從頭到腳穿的非富即貴,一副我很有錢快來宰我的樣子。
秦心笑了,“我倒不急,反正是你急,你不是要學(xué)針法嗎?這人在我可沒辦法教,得替他先瞧了病再說。”
秦心慢悠悠蕩進(jìn)去,流云一看到秦心的臉,頓時松了口氣。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回來了,你快來瞧瞧吧。”
流云裝的還挺像那么回事兒。
明明肚子都要笑破了吧,巴不得秦心這家藥店被人給封了,他好回到宗政康身邊,這會兒還表現(xiàn)得哭喪著臉,著實讓秦心想揍他一頓。
“我就是大夫,你們咋回事呀?誰有病說說,我來替你們瞧瞧。”
秦心坐在安椅上,男子看到秦心,上下打量她一眼。
“你就是這藥鋪的秦大夫?怎么沒人告訴我是個女人啊?”
啪!
秦心將筆放下,嚴(yán)肅地看著他:“幾個意思?瞧不起女人呢,你不是要瞧病嗎?合著你是不想讓我瞧唄。”
那男子眼珠子一轉(zhuǎn),看到這里頭這么多人,忽然就笑道:“哪能啊秦大夫,我這是有好事要送上門找你商量呢。”
“剛剛我這不是故意要你出來么,你別往心里去。”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沒瞧見我這這么多人啊。”
秦心在接手藥鋪之后,左鄰右舍都知道,她是出了名的脾氣不好。
好說的時候,甚至替你看著都不收錢,不好說的時候,直接關(guān)門歇業(yè),不干活了。
男子深吸兩口氣,一下揍湊到秦心跟前。
“秦大夫,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換個地兒?”
秦心咳嗽一聲,直接將人帶到里頭隔間,一個花窗攔住兩邊。
外頭的人看得到里面的人,但是卻聽不到他們說話的聲音。
兩人說了沒多久,很快就出來。
秦心一臉若有所思,那男子卻滿臉的高興。
“這事我還得細(xì)細(xì)的琢磨琢磨,你回去等我的消息。”
秦心一說完,直接將那男子送走。
男子萬般說服秦心:“秦大夫,我這可是好主意,您一定多想想,改明兒我再上前來套找你,我就不打擾了。”
看熱鬧的人一下就散出去,流云氣得臉色發(fā)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那人是不是又找咱們做生意的?這些人怎么都鉆到錢眼里去了啊?龍虎丹就這么能掙錢?他們就不能想別的法子?”
秦心舒服的伸了個懶腰,靠在椅背上。
“這得問你家爺啊。”
宗政康最近干的那些事情,秦心可是了如指掌,小白出去打聽了一圈,回來發(fā)現(xiàn)宗政康吩咐手底下的人,大肆的宣揚龍虎丹的效果。
這不有不少的商家,找上門來找進(jìn)行合作,說是要銷往其他的地方。
秦心一直在等宗政康的話,也沒聽到他跟自個說緣由。
想到這,秦心心里頗有些不舒服,好像自己被宗政康排絕在外。
這一頭,秦心正在念叨著宗政康,在心里畫小人詛咒他呢。
縣衙里,陳縣令書房門窗緊閉,宗政康靜靜地站在陳縣令跟前,縣令打人一臉的恭敬。
“世子爺,下官已經(jīng)按照您的吩咐,把梅山城里有龍虎丹的事,宣傳出去,下官斗膽問一句,這種小事何勞世子言您出手,這是為何?”
宗政康面無表情覷了他眼,陳縣令頓時不敢說話,低頭站著。
“不該你問的事,最好別問。”
“是,世子爺,下官知道了。”
“以后秦心若是要辦事,你最好痛快一點,還有你手底下那些人,不需要我再提醒你吧。”宗政康把玩著手中的印章。
陳縣令一下子冒了冷汗,想著底下的人跟他報告的事實。
姓宋的那老家伙,居然敢為難秦心,于情于理陳縣令都不能讓他再呆在縣衙。
“世子教訓(xùn)的是,下官知道了,立刻就去辦。”
當(dāng)陳先令抬頭時,眼前已經(jīng)空落落的,宗政康一下子沒見了蹤影。
陳縣令輕舒了口氣,跟這世子爺打交道,可比他審一天的案件都累多了。
醒醒神,陳縣令瞬間沖到出去,料理那個不知天高帝后的師爺去了。
宗政康從縣衙出來,步履緩慢走到藥鋪后門,眼看著流殤站在后門口,一見他立馬跑了過來。
“爺,您回來了。”
“嗯。”
宗盛康不動聲色的嗯了一聲,抬步就要往前走。
流觴一下子又道:“爺,您累了吧,我聽說賓客樓又開發(fā)新菜式,您不如先去嘗一嘗,完了回來之后帶上咱們夫人一塊去試試?”
流觴說著,下意識的看向宗政康。
宗政康的眉眼低垂,只是掃一眼,流觴頓覺膽寒。
爺這眼神太恐怖了。
可是萬一讓爺看到里頭的模樣,怕是會大發(fā)雷霆吧。
“爺……”
流觴垂死掙扎喊了一聲。
“流觴,本殿發(fā)現(xiàn),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連本殿要去哪兒,也要受你的指使?”
“卑職不敢!”
流觴立刻跪下去。
宗政康沒在看他,一甩手推開后院大門。
入眼的一幕,瞬間讓宗政康危險地瞇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