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暖端著水盆進來,身后吳庸拎了個醫藥箱跟著,見到唐寂問候了聲,才不好意思地說:“老大,徐醫生正好有事出去了,余小姐非要給你換藥,我看她技術不錯的樣子……”千萬不要讓老大誤以為是他們使喚余暖干活啊。
“你再拖下去肯定要發炎的,我以前在學校學習過醫護專業,簡單的包扎上藥絕對沒問題。”
她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偶爾還有點犯傻,但沒想到認真起來那么專業干練。別的女孩子要是看到傷患一身是血還夾著化膿血痂時,估計都得嚇哭了,更別提像余暖這種豪門家族出來的嬌滴滴大小姐。
她很淡定地拿起剪刀拆開繃帶,動作很輕很柔很快,絲毫不遜色專業的護士。碰到血液凝固在傷口上,連帶著繃帶無法拿開時,也不著急,用小夾子夾起一小塊棉花,沾了點雙氧水將繃帶完全浸透,然后輕輕擦傷口和繃帶的連接處,慢慢的把紗布拿掉,然后再小心翼翼用酒精擦了下沒有受傷的皮膚。
繃帶全部拿開后,露出了男人壯實緊繃的身體。
余暖只覺得渾身燒熱,紅到了耳根子去,有幾處地方她強忍著略略掃了一眼,然后就別開目光不再去看。
“害羞了?”唐寂看著她垂眸臉紅紅的模樣,只覺得心軟成了一灘水。
此時,室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別害羞,反正遲早都要看到的。”初時他也有點羞赧,尤其是身體被她又擦又碰的,差點起了生理反應。好在那股沖動被傷口疼痛壓制下去了。
他必須得找點事轉移注意力,比如——撩撥她。
不能就自己一個人難受。
余暖不知道男人的惡趣味,聞言撅起嘴巴反駁道:“誰害羞了?醫生護士看到病人的果體就跟看雕像一樣,根本就不稀奇好嘛。”她只是有點點害羞而已。
真的只有一點點。
“哦,沒想到我們的暖暖這么有職業精神啊。”
“那是當然——還有誰以后要看你身體啊,等你好了,我才不看。”
“那要是一直不好,你是不是每天都要來看了?”唐寂被她逗笑了,心情愉悅。
余暖狠狠瞪了他一眼,嚴肅說:“胡說!有我在,你肯定會很快痊愈的,不許質疑我的專業素養!”
她嘟著嘴巴,滿臉嚴肅認真的模樣,可愛至極。
唐寂低低地笑了起來,余暖重新給他涂抹了藥物,頓時笑不出來了。
“疼嗎?疼就叫出來。”她不會笑話的。
他果然叫起來:“好疼啊,疼死我了……”
余暖:“……”
這聲音太羞恥了,要是被外面的人聽到,指不定猜測他們在里面干什么了呢。
“別叫了,好難聽。”
“你親我一下,我就不疼。”唐寂耍起賴,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
感覺他灼人的視線盯著自己,余暖的臉頰越來越紅,咬了咬唇,悶悶地說:“那、那你把眼睛閉上。”
他再盯著,她一定會囧得現場爆炸。
兩人雖然相識多年,又親親蜜蜜當了很多年的情侶,但一直都是他主動的,余暖還真沒有主動對他做什么親密動作。
像今天這樣,把他渾身上上下下看光了,然后還要去親親他……想想就讓人臉紅心跳。
唐寂莫名覺得她這副樣子有些好笑,扯扯唇,到底還是把眼睛閉上。
余暖小碎步挪到他身邊,低頭,在他唇瓣上蜻蜓點水似的點了一下,然后飛速離開。
“好了。”
唐寂:!!!
“現在不疼了吧,還差最后幾步就可以了。”她手勢很利落,趁著跟他說話的時候就就加快速度,雖然她已經盡量溫柔,但還是感覺到他壓抑的痛楚,不得已,只能扯些話題跟他閑聊,分散他的注意力。
此時此刻,她無比慶幸,自己當年學習了醫護知識,才能在這種情況下發揮了一點作用。
“來,把藥喝了。”為了防止傷口感染發燒,還得吃點防止發炎的藥。
一整天下來,余暖就想一只勤快的小蜜蜂,這里擦一擦,那里洗一洗,將唐寂身體拾掇得干干凈凈,清清爽爽,又把房間里打掃地纖塵不染,還在室內放了加濕器和空氣清新劑,唐寂只覺得精神都振奮了許多。
“晚上我搬過來住。”正想著,余暖和吳庸搬了一張折疊床進來。
無視掉捂嘴竊笑的下屬,唐寂皺了皺眉:“這屋里太小,空氣也不好,你還是到隔壁去住。”
“沒事,小就擠擠唄,反正我已經把床搬過來了。”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余暖笑了笑,心里卻不以為意。
不就是擔心她半夜醒來會被他嚇到么——看都看光了,她還怕什么?
如果說她剛來時看到他這副樣子哭個不停,那完全是因為擔心他所致,在得知他的情況還能痊愈的情況下,余暖頓時就什么都不怕了。
吳庸幫她將床放好,經過唐寂床邊時遞了個戲謔的眼神,被自家老大一個眼刀殺過來,頓時縮了縮脖子立即出去了。
走到門口才想起什么,轉身回來,“余小姐,你的手機找到了,你看下還能不能用。”
之前她的手機丟了后,幸好那手機被一個好心路人撿到了,路人按照手機屏幕彈出來的丟失模式聯系了過來,吳庸立即派人去取來。
手機打開,立即彈出個個未接來電。
“還能用,謝謝吳庸大哥了。”她拿著手機就回自己的床上坐著,翻看著未接來電顯示,除了前面十幾個是莫城打來的之外,剩下的有的是爸爸媽媽,有的是表兄弟姐妹,還有三個是羅葉打來的。
莫城和家人那邊,她之前在車上已經用唐柒的手機回復過了。
看到葉子,她就想到了葉瀟然。
“對了,你還沒跟我說呢?”她給葉子發了個消息后,就放下手機,又蹭到了他床邊。
“前兩天我去美國,見到然然了。”她到現在還覺得不能相信,咂舌道:“葉子居然說是你救了然然,就是之前那個跟你通話的小孩,當時我還誤以為是你的私生子呢。”
唐寂臉一黑:“我說了我沒私生子。”就她一個小女票,還是初戀,他上哪兒生的私生子哦。
余暖抱歉笑笑:“我知道不是你的私生子,對不起啦,之前是我誤會你了,我跟你道歉。”
“就道歉?”
她靠前在他臉頰“啵”了一嘴,“好了,你可以說了。”真是個幼稚的男人,還得給口吃的才會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