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溫度將至零點,女傭撞到墻角來不及發(fā)出什么聲音就暈死過去,
外面的莫城聽到聲響進(jìn)來,看這情形很快就意識到什么,示意了老板后,讓人把傭人拖下去,直接趕出聽雨莊。
莫褚尋在處理下人的事上從來不會客氣。那傭人弄醒后,是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被趕出去的,跪在門口哭喊求饒了許久,整座宅子的人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沒有一個人敢開口替她說話。
人人自危!
在葉明珠這件事上,除了幾個資歷老的傭人沒有出手之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沒把葉明珠放在眼里,尤其得知她還是主子討厭的人后,這些趨炎附勢的下人,哪個會真正照顧她?
所有人都驚出一身冷汗,忐忑不安等著即將降臨的懲罰。
房間里,葉明珠的悶哼已經(jīng)停止,取而代之的是莫褚尋壓抑著怒火的低喝聲:“你沒腦子嗎?被她們欺負(fù)成這樣也不會說一聲?”
他面容如霜,手指把她從角落里拽出來,葉明珠閉著眼,身體縮成一團(tuán),胸口上的衣服已經(jīng)全濕了。
燙傷是在所難免,莫褚尋居高臨下打量她,本想叫個傭人過來幫她處理上藥,可一想到那些傭人的惡心嘴臉,登時又放棄這個想法。
手剛伸向她,葉明珠猛地睜開眼睛,戒備地后退。
恐懼、防備、排斥、厭惡……
一時間,莫褚尋居然從她眼里看到了這么多情緒……被那些傭人欺負(fù)至此,都不見她生氣發(fā)火。可他只不過剛碰了她一下,她的反應(yīng)就這么強(qiáng)烈……
莫褚尋眼神陰鶩,差點因為她這反應(yīng)甩手離開。
他懶得解釋,用力把她拽到身邊來,葉明珠無言抗拒,用力掙扎,可女人的力氣哪比得上男人,加上她有傷在身,一不小心就扯動傷口。
莫城把藥膏和干凈衣服送進(jìn)來后,識趣地關(guān)門守在外面。
衣服,最終還是被莫褚尋蠻力扯開,果然皮膚已經(jīng)被燙的通紅,有些地方甚至已經(jīng)浮起水泡。
他輕輕挖了一勺藥膏,小心翼翼敷在燙傷的皮膚上。墨染般的眸子被頭發(fā)擋住,葉明珠看不到他的表情。卻因為他這輕柔的動作,渾身陣陣顫栗,皮膚上都冒起了粒粒小疙瘩。
“放松一點!”他命令。
莫褚尋擰著眉頭,天知道他現(xiàn)在有多緊張。
扯掉上衣后,就意味她里面只剩下內(nèi)衣……兩人之間何曾這么親密過?看著發(fā)紅水泡的皮膚,他不由自主想到了她原來的雪白肌膚,以及玲瓏飽滿的胸部曲線……禽獸!想哪去了!
他暗罵自己,耳朵發(fā)燙,連忙又端正思想給她敷藥。
在看到他老是盯著自己裸露的胸口上時,葉明珠蒼白的臉上也浮現(xiàn)一抹酡紅,她別開眼,心里早已把他大卸八塊了。
折騰了大半小時,才總算把燙傷的部位敷好,冰涼的膏藥敷在滾燙的皮膚上,頓時一股涼意蔓延開來。他的手指拂過皮膚時,能夠感到她皮膚的彈性和冰涼。
莫褚尋像被燙到了一樣,連忙把手收回來。抬眼看去,葉明珠的視線早已移開,不由暗松了口氣。
“天理昭昭報應(yīng)不爽,現(xiàn)在報應(yīng)到自己身上的感覺如何?”莫褚尋故意挑撥她的怒火,嗤了一聲,滿臉諷刺。
不管他怎么說,葉明珠都沒有理會他,平靜的閉眼,完全把他當(dāng)做空氣。
這種被無視的境遇,他不怒反笑:“害羞了?你這副殘破的身體還有哪里是我沒看到的……平時吃得不多,看不出某處還是挺有料的……”
“你無恥!”
葉明珠忍無可忍瞪他,她瞪得越狠,莫褚尋臉上的表情就更加愉悅。
“對對對,就是這種表情。”他一伸手就攫住她的下巴,“兇狠惡毒,這才應(yīng)該是你的本色,那個唯唯諾諾的葉明珠,怎么配得上你的身份呢?記住了,以后,不許在我面前擺出一副受氣包的模樣。”后面,其實還有一句話的。
他不愛看。
他非常不愛看到她卑躬屈膝,低三下四、被人欺負(fù)了也不敢吭聲的愚笨模樣。
那不是他印象中的葉明珠,配不上葉明珠這三個字。
“聽到?jīng)]有?”攫住她的手背上,青筋浮動。
“寧夏醒了,對嗎?”她不答反問。
莫褚尋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是又怎么樣?你又想耍什么陰謀詭計嗎?”
葉明珠輕輕搖頭,她從來就不屑耍什么陰謀詭計,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被逼出來的。
“她要是知道我住在聽雨莊,你說她會有什么反應(yīng)?”人人都有弱點,莫褚尋的弱點,就是寧夏。
平靜的眼眸里,沒有一絲感情:“莫褚尋,把那個孩子還給我,我保證從今往后,我們母子倆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這輩子到死都不會來打擾你們的生活。”
寧夏醒過來了,很快她就會變成這座聽雨莊的女主人。
而她,是決計不可能出現(xiàn)在港城的,更遑論住在聽雨莊。
就算葉明珠愿意,莫褚尋也會毫不猶豫把她趕出去。畢竟,在他心里面,寧夏就是他這一生的白月光。
而自己……大概就是故事里面永遠(yuǎn)沒有好結(jié)局的惡毒女配,存在的理由,大概就是用來成全男女主角的炮灰。
炮灰命啊,她早就認(rèn)命了。
“你想跑?”男人漆黑的眸里,失控的醞釀著什么瘋狂的東西,沉沉盯著她,鬢角青筋涌起。
“不然呢?你敢把我困在這里嗎?”她篤定他不敢,所以葉明珠毫不猶豫跟他直視:“你以為寧家的人,會容許我留在港城,容許我不停的出現(xiàn)在你們面前?”
不會的。
她不是傻瓜,分的清楚善意和敵意。
那天見到了寧致遠(yuǎn)和沈映秋,葉明珠就知道,她回到港城的消息,是無法隱瞞下去了。
莫褚尋語塞,看著她目光陰晴不定,有那么一瞬,他差點脫口而出說敢。
為什么不敢?
他想干什么,有誰敢來對他指指點點嗎?
這個蠢女人,以為搬出寧夏來,自己就會放她離開,放她帶著兒子,去跟那個不知身份的臭男人鬼混嗎?
想都別想。
莫褚尋隱忍著怒火,潛意識只要一想到她巴不得甩開自己去找其他男人,胸口就開始劇烈欺負(fù)。攫住她下巴的手,改成了撫摸她的臉頰。
“想逃離我,別做夢了。”他陰惻惻地凝視著她:“這輩子,你都別想逃開我的手掌心。”
想一家三口團(tuán)圓去?更是白日做夢。
“寧夏——”
“你不用拿她來威脅我,我做好的決定,她有意見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