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她們的表情著實太夸張了,以至于原本猜測咖啡只是溫熱,燙傷不會太嚴重的葉夢白,這會也有些不大敢確定。
難不成,是她想錯了,其實那咖啡還滾燙得很,以至于燙掉了李媛珮的一層皮?
壓下內心的疑惑,葉夢白這才將目光轉移到她的胸前,發現她今天穿的的白色襯衫,已經被大片的咖啡污漬浸染,還沒來得及干透的薄襯衫正柔順地貼合在她玲瓏有致的軀體上,隱隱還能看見里面同顏色的白色胸衣,以及被胸衣包裹著的半個渾圓。
至于顯露在外邊的皮膚倒是沒有褪一層皮,只是略微有些紅腫,顯然擦個藥,過個七八天的,大概也就沒事了。
評估完她的傷勢,確定沒啥問題以后,葉夢白原本還提著的心這才算真正地放下來。
本以為接下來應該就沒她什么事了,不想命運卻像個頑童一般總是喜歡和她開玩笑。
就在葉夢白覺得沒她什么事,打算默默退開的時候,外頭突然尋聲涌進來一群人,有著擠進來茶水間,有的堵著門口,里里外外地將本來還算寬敞的茶水間包圍個水泄不通。
每個人都在不停地詢問著同一個問題。
“怎么了?”
“發生了什么事了?”
……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有人眼尖地瞟到了倚靠在茶水臺旁,一臉面色蒼白,柔弱不已的李媛珮以及守在她旁邊的兩個小跟班。
當即湊了上去。
“唉?這不是媛珮嗎?”
“媛珮?”
另一個人聽到她這么說,也將信將疑地湊上去。
在看到李媛珮胸前的大片咖啡污漬和通紅的肌膚時,立馬驚呼起來。
“哎喲喂,怎么燙的這么嚴重,女孩子最在乎的可是皮膚了,這下可怎么辦才好!”
而且也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明顯的有些夸大。
再看周圍的人,當他們聽到這些話以后,除了關心李媛珮的傷勢外,最好奇的無非就是誰做的這件事。
緊接著不知道是誰小聲地嘀咕了句。
“嘖嘖,這得是有多大的仇啊!竟然下手這么狠……”
他的話音剛落,人群中立馬響起許多竊竊私語的議論聲。
“對呀!到底是誰啊?這心腸也太尼瑪狠毒了!”
“誰知道,聽到聲音以后,我還是第一個跑過來的,可惜什么也沒看到。”
“這有什么,想知道就問當事人咯!”
站在他旁邊的人表情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隨口為他指了一條明路。
“咦,話說那會小葉不是也在茶水間嗎?”
說到當事人,人群中的強子突然想起了被艾淑芳處罰,正在茶水間打掃衛生的葉夢白,當即興致勃勃地沖她詢問道。
“小葉,你看到案發現場沒有,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不等葉夢白開口說什么,李媛珮的跟班已經率先惡人先告狀。
“是她!就是她!我親眼看到她對珮珮潑咖啡的。”
聽到這話,葉夢白尋聲望去,發現說話的人是那個叫蔣昕昕的小姑娘。
此時她還保持著指著她的姿勢,滿臉氣憤地看著她。
瞧她那義憤填膺的表情,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見過案發現場了呢!
對于她如此的睜眼說瞎話,葉夢白除了贊嘆她胡扯的本事非同一般以外,真心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回應。
然而讓葉夢白瞠目結舌的人并不只這一個。
蔣昕昕的話音剛落,站在李媛珮左手邊的蘇文娟便迫不及待地迎合她。
“對,我也看到了!”
說完這話后,蘇文娟似是覺得柴火加的不夠,不到火候,緊接著又繼續添油加醋地補充道。
“潑的時候,葉夢白還說要毀我們家珮珮的容呢!”
這邊的蘇文娟說完,那邊的蔣昕昕很快便附和道,兩人一唱一和的,配合起來天衣無縫。
“我也聽到了,平日里看她就不是好人,肯定是嫉妒珮珮長得比她好看,人緣比她好,所以懷恨在心,這會更是壓抑不住內心的嫉妒對珮珮下了毒手……”
聽完她們的話后,本來剛才立場就不堅定的那些人,立馬倒戈信仰,轉變輿論風向,出口的內容也成了對葉夢白的懷疑和申討。
至于其他人,若說剛才他們還覺得葉夢白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話,那么這會也都有些動搖了。
原因無他,只為蘇文娟的一句話,給了葉夢白行兇的動機和理由。
而蔣昕昕的補充,則直接將葉夢白平日里在眾人心中的形象給掐滅了。
故此,在聽了蘇文娟和蔣昕昕的話以后,在場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將探尋的目光投向葉夢白,似是在等待她的辯解,也似乎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在接收到眾人探尋的目光后,葉夢白先是拿眼角瞟了一眼李媛珮,果不其然見到她的臉上還掛著淚水,一臉委屈的模樣,怎么看怎么可憐。
若非是目睹了案發現場的人,估計連葉夢白自己都不會相信,這樣的人會那么狠絕的自殘。
等到她再次將視線投放在眾人的身上時,臉上的驚訝已經回復了最初的淡然。
誠然,對于栽贓者如此義憤填膺的指責,以及旁觀者探究質疑的目光,要說不感到驚訝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是緊張只是一下子的事情而已,很快的葉夢白便理清了這其中的貓膩。
當然,話說回來,如果此時她還不明白這是早就設計好的圈套的話,那她就真的太白癡了。
接下來的她,不僅沒有用驚慌失措的辯解來洗刷冤屈,相反的,面對眾人幾乎要將她壓垮的懷疑目光,此時的她內心反倒是無比的平靜,似乎再嚴重的栽贓陷害都壓不垮她一般。
不怪乎此刻的她如此淡然,竟然連辯解都沒有。
著實是在所有人都認定她是作案人的時候,再多的言語,也都會被解釋為是她為了開脫所找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