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夢白站定在那里,略顯猶豫,不過去就意味著丟發卡,丟發卡還沒事,重點是肯定會被說成耍心機,留下個發卡讓陸崇襟記住她。
過去吧!不僅掉發卡的事會被說成是耍心機,連她這會的猶豫也會被說成是欲拒還迎。
但盡管如此,葉夢白還是冒著會坐實心機婊稱號的危險過去了。
想著反正不管她現在怎么做都有被當成心機GIRL的嫌疑,葉夢白索性也不委屈自己,面如表情的接過發卡后聲音冷淡的說了句謝謝就要走人。
誰知道陸崇襟并不打算輕易放開離開,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將發卡戴到她的頭上,緊接著眼神瞄了一眼她胸卡上的名字。
看到葉夢白三個字時,葉夢白并沒有看到陸崇襟臉上流露出意外的神色,想來早在葉老爺子生日宴后他就將她的身份調查清楚了,否則也不會追到這里來。
但盡管如此,透過那緊抿的薄唇,依然可以看出此刻他的心情很是不悅,但又如何,她才不會管他那么多。
她現在最擔心的是,以陸崇襟錙銖必較的性格,接下來還不知道會怎么打擊報復她剛才無視他的行為。
果不其然,只見陸崇襟看到她的名字后,唇角微揚,似乎笑了下,然后附耳過去用只有彼此才聽得清的聲音對她說:“露從今夜白,你說你的名字是不是在暗示我們要一起。”
“陸先生,難道你想老牛吃嫩草嗎?不過很抱歉,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誰!”聽到她承認有男朋友了,陸崇襟的聲音瞬間冷下來,一時間雖然是夏日,但周圍的溫度卻好似在南極。
“蘇小柏。”葉夢白語氣淡淡的,絲毫不管他聽了后會有什么反應,反正這本來就是眾所皆知的事情。
“你不是有未婚夫了?”陸崇襟立馬點出問題所在。
不過葉夢白既然敢說,就不怕被找茬:“誰?你說的是滕柏寒嗎?上次你也看到了,我們處得并不愉快,所以我當然要先找好備胎。”
她的語氣很平常,仿佛兩人只是在討論晚飯吃什么一般。
聽到她的回答,陸崇襟好半晌沒有說話,深邃的黑眸盯了她的研究,好像是要確認她話里的真實度。
過了好一會兒才移開,顯然是被葉夢白卓越的演技所打敗。
移開目光后,陸崇襟又退后一步和她拉開距離,然后用淡漠的眼神說了句:“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這話,怒發沖冠的陸崇襟徑自轉身離開了會場。
等葉夢白走下主席臺的時候,臺下的同學早就圍在那里炸開了鍋。
有幾個平日里與她交好的學生看到葉夢白走來,立馬二話不說把她拉過去。
葉夢白還沒站穩,隔壁宿舍的妙音就巴拉巴拉地一連串話砸過來,語氣中是掩蓋不住的興奮:“天吶!他好帥是不是!他的聲音好好聽有沒有!小葉,我真羨慕你!你站的離他近,肯定發現了吧!他的眼睛好魅惑哦!”
說完還尤自捧著臉頰犯花癡:“啊!如果我能做他的女人,哪怕只有一天我也愿意。”
“拜托,你能不能別犯花癡。”葉夢白嗤之以鼻,真不知道這群女人腦袋瓜里怎么想的,不知道有錢人脾氣都不好嗎?陸崇襟就是其中的典型。
“全世界的女人都和我一個想法,你看他的身材,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只看一眼都覺得高潮不斷。”仍然沉浸在興奮中的妙音沒有理會葉夢白話里的不看好,一臉遇到真愛的表情。
葉夢白撇撇嘴,對妙音的話并沒有太在意,至少,她就不是這全世界的女人中的一員。
算了,單純是福。
見她已淪陷在自己白日的春夢里,葉夢白索性不再說什么,任她在那里一臉彤紅的幻想。
就在葉夢白拋開腦中的雜念,正要回宿舍的時候,一道聲音差點沒把她給嚇破膽:“小葉,你和那個陸先生是不是認識啊!我總覺得他看著你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說話的是妙音的舍友喵喵,葉夢白實在沒想到她不僅取名像貓,連眼睛也和貓一樣敏銳,當下有些尷尬,只能打哈哈:“不認識啊!你想太多了,他對我可是全程無視過來的!大概是距離太遠了,加上光線的關系,所以你才會覺得他在看我。”
“是嗎?”喵喵還有些不相信,想了想又將心中的懷疑問出來:“那最后他怎么叫住你,兩人還在那里對視了好久。”
“對耶,這個我也發現了,只差沒執手相看淚眼了。”得到舍友的點醒,妙音逐漸開竅。嚇得葉夢白差點魂飛魄散。
好在她定力十足地以陸崇襟順手幫她戴發卡時,她的頭發扯到他扣子為由糊弄過去了。
不管怎么說,做主持的這件烏龍事件總算是好壞參半的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