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十分鐘會不會太短了。”善解人意的陳伯盡己所能幫紀梵希爭取時間,可惜,并沒有太大效果。
陸崇襟的語氣強硬不容拒絕:“打電話給他們的高管,我不管他們用什么辦法,十分鐘后我要看到衣服。”
“是……”管家無奈的應下,看來只能在心里為紀梵希默哀了。
關掉對講機,陸崇襟解開袖口藍寶石袖扣,露出修長白皙的手,然后在床沿尋了個地方坐下,和差點被氣死的葉夢白一起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十分鐘后。
隱約聽的頂樓有扇葉打轉而產生的聲音,由遠及近,漸漸地轟隆隆的聲音幾乎將所有的聽覺都淹沒。
葉夢白知道那是直升飛機,看來紀梵希的高管也真是拼了。
也是,得罪誰也別得罪陸崇襟,不然到時真得吃不了兜著走。
又過了不一會兒,敲門聲響起,陸崇襟聲音冷漠地說了聲進,只見一個穿西裝打領帶,一看就是管理層人員模樣的人,有些哆哆嗦嗦地走進來,后面跟著幾個穿著紀梵希服飾的工作人員。
每個人的手上都捧著一個裝服裝的盒子。
看到面色冷峻的陸崇襟,男人堆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點頭哈腰道:“陸、陸少……”
“衣服呢!”依舊是冷漠疏離的語氣,差點沒把那個高管嚇破膽,而一旁的葉夢白看到他裝13的樣子,卻是差點沒笑出聲。
沒辦法,這模樣,怎么那么像在招姑娘的老鴇呢!
越是這么想著,葉夢白越是覺得好笑,正要笑出聲,卻看到陸崇襟一個警告的眼神斜睨過來,立馬變乖。
“在這呢!在這呢!”主管陪笑道,轉身又回頭對那些工作人員訓斥:“還不快點,磨磨蹭蹭的!讓陸少等久了,你擔待的起嗎?”
主管本想著拍陸崇襟馬屁順便推卸責任,沒想到陸崇襟絲毫不給面子,直接一句話把他堵了。
“確實,你擔待不起。”
末了還確有其事的點點頭。
嚇得主管差點沒跪下來。
“行了,他和你開玩笑呢!放下衣服出去吧!”焦急等待衣服要穿的葉夢白懶得看主管狗腿的嘴臉,出聲結束這場無聊的對話。
聽到葉夢白的話,主管如同得到大赦。
但又不敢輕易亂動,怕一個不小心惹得陸崇襟不開心。
只能眼神偷偷的瞄向陸崇襟,直到看到陸崇襟無聲應允,才趕忙讓一旁跟著的工作人員放下盒子離開。
等他們離開,葉夢白這才裹著薄被下床朝著放置盒子的地方走去。
打開盒子,果不其然,里面放著的無疑是抹胸裙和披肩。
雖然一開始就猜到應該是這個沒錯,但是看到實物擺在眼前的時候,葉夢白還是忍不住小小詫異了一下。
因為作為服裝設計的愛好者,葉夢白一眼就看出了這些衣物都出自名家設計師之手,而且重點是那設計師還是她一直崇拜的對象L&Y。
拋開款式不說,看那衣料,那作法,每一道工序也都是極其講究的。
看著放置在眼前的華服,葉夢白再忍不住地伸出手去撫摸,以往最多就只能在雜志上看看平面,沒想到有天還能見到立體了,而這立體的還不是模型,而是真真實實的衣服!
更讓人激動的是,待會這衣服還將穿在她身上,想到這里,葉夢白的心中陡然涌起一股興奮之感,手也不由得有些顫抖。
無奈從來就不懂偶像為何物的陸崇襟并不能理解葉夢白此時激動的心情,語氣很不屑地說道:“不就一件衣服而已,你需要這么抽搐嗎?”
聽到這話葉夢白差點沒炸毛起來。
看他說的什么!
抽搐?!
有這么用詞的嗎?
算了,反正也沒希望狗嘴里能吐出象牙。
撇撇嘴,葉夢白心情好的她現在不和他吵架,只是語帶崇拜的說:“這是情懷,情懷懂不懂!”
“不懂!”陸崇襟語氣不善,他真不能理解,明明他這么一棵搖錢樹擺在她身邊,還是活的,可是她偏偏去關注一件死物。
陸崇襟搖搖頭,實在不知道她的腦回路怎么長的。
見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衣服身上,為了尋找存在感,陸崇襟開口轉移話題:“其實將你從床上放開也不是不可以。”
這話一出,原本還沉浸在對偶像作品的膜拜中的葉夢白立馬精神起來,轉身看向他:“真的?”
“你什么時候見我騙過你。”陸崇襟語氣淡淡的,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樣子。
葉夢白有些無奈,談什么騙不騙的,現在就算是他要騙他,她也要試一試真假不是。
最怕的不是被騙,而是連被騙的機會都沒有,那才叫一個慘字了得。
“條件呢!”葉夢白很按套路來的開口問。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何況是陸崇襟這種縱橫商場多年的老手。
“玩一局如何?”
“什么?”話題轉得太突然,葉夢白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她還以為他會要她親她一下呀,揉揉肩膀啊!
再不濟看她剛才不吃不喝,也該哄她吃飯吧!
怎么這話題轉得這么簡單粗暴,至少照顧一下她的腦細胞好不好。
“千面女郎‘血薇’,至今沒有敵手,我倒是很想見識一下。”見到陸崇襟又重提‘血薇’這個身份,葉夢白的神經猛然呈戰斗狀態地繃緊,全身毛孔立即警惕起來。
然而不等她想好措辭,陸崇襟已經繼續開口:“還是你想說你不懂?”
“當然,如果你這么說,我也是不會為難你的。”
這下可真是把葉夢白的臺詞都說盡了,而且最后一句語帶威脅的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會為難她,這樣綁著她還不算為難她嗎?
而且他話里的意思明明是如果她不答應和他來一局,就別想和他談其他的,包括將她放開的事。
這樣想著,葉夢白面色一軟:“我真不知道你說的‘血薇’是誰,不過對這方面我還是略懂皮毛,說吧!玩什么!”
其實早在心里打定主意,等會不管玩什么,都要輸,就算能贏也一定要輸,不然還不知道這家伙惱羞成怒后會怎么報復她呢!
說完閉著眼睛一臉的視死如歸。
陸崇襟并沒有馬上回答,深邃的眸子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緋紅的薄唇才淡淡的吐出三個字:“斗地主。”
“啥!”聽到這話,葉夢白嚇得立馬睜開了眼睛,看向陸崇襟的眼神滿是不可置信,他沒發燒吧!怎么會說這種傻話?
也不怕斗地主降低他的身份。
“你不是說略懂皮毛嗎?聽說斗地主上手快,剛好我也不懂,這樣玩也算公平。”
“我可沒要你放水!”話是這么說,但葉夢白手上已經不容他反悔的接過他握在手中的撲克牌,幾下便拆開,然后是洗牌。
盡管她刻意想要裝新手,但是洗牌的手法那么純熟,是怎么也掩蓋不了的。
……
等他們打完一局斗地主,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后了,令葉夢白沒想到的是,她還沒來得及放水,陸崇襟已經把她贏了。
這實在讓她不能接受,且不說陸崇襟還是個新手,就算面對的是高手,她也從沒輸過的好嗎?
于是這一輸,便沒完沒了了地輸了一上午。
等陸崇襟將連在床頭的鏈子解開時,葉夢白已經被失敗打擊得半死不活地倒在床上,但還是強撐著伸出右手準備讓他解開。
不想,他并沒有解開她的右手,而是在她注目禮中,將剛剛解開的那一頭,綁在了他的左手上。
見狀,葉夢白瞪大了雙眼。
這是怎么回事?
說好玩一局斗地主就給她解開的!
“滾蛋,你騙我!”看到他把手鏈鎖在他的左腕,葉夢白憤怒了,翻坐起來,指著陸崇襟的鼻子罵:“說話不算數,陸崇襟我真是看錯你了,最看不起的就是你這種說一套做一套的人!”
陸崇襟唇角微揚,似笑非笑,目光從她的指尖移開,落在因她坐起來被子滑下而半遮半掩的胸口:“說話要有憑據。”
察覺到他不懷好意的目光,葉夢白尋著他的目光而去,小臉迅速爬滿潮紅。
趕忙收回手,將滑落的被子拉起來掩蓋住外露的春光,一雙冒火的眸子怒視著他冷峻的面龐。
“你說過只要和你玩一局斗地主就把我從床上……”沒說完的話卡在喉嚨,她已經意識到哪里不對勁了。